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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我找到了害我们家庭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我折磨她，痛打她，占有她，发誓要让她拿这一辈子的时间替她犯下的罪行赎罪。就在之前，她好像要逃跑，我只好威胁她。没想到她会反咬我一口，让我背上这个罪名。”
听到儿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老人都没有缓过神来，只着急忙慌地问，“她现在在哪里！”
他蠕动着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刑湘伟是知道的，他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他是世界上最清楚自己父亲的人，他这么恨莫净，刑湘伟很难想象如果他得知了莫净的住处，会不会冲动之下找过去与她同归于尽。
他可以让那个女人快点解脱，但是他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了。
老人深呼吸着，“好，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
知子莫如父。
他们迈开脚步，继续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只听见老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朵云一样，“儿子，我特别恨她，你知道吗？爸爸没有什么本事，委屈了你妹妹和你妈妈，这么早就送走了他们，都是我的报应，怪我没能耐守护她们。”
“莫净这个名字，我在梦里想起来都恨不得咬断她的脖子，杀尽天下所有叫做莫净的人。可是我现在愿意放下这一切，我只有一个请求。”
“拜托你了，儿子。不要再和莫净见面联系了，她毁了我们一家，我不希望你也栽在她的手里。这一世我可以放过她，但死了我绝对不会饶过她！就算我要下地狱，我也会跟阎王老爷禀报一声，让莫净陪我一起下去十八层。”
“所以，你离她远点吧。不要继续和她纠缠了，别管复仇的事情了好吗？现在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的了。你就权当是为了爸爸，让我安心一点，好不好……”
他实在是怕了。
他想起来妻子临死咽气之前，还死死睁大的双眼，心里就忍不住崩溃。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他都承受过来了，现在哪怕是扎他一针，捅他一刀，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唯独刑湘伟，谁也不能动他。
儿子是他所剩不多的生命里，唯一的延续品。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毁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但是刑湘伟并没有做声，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三年前开始，他就踏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现在罢手，哪里还来得及？父亲说的对，哪怕是玉石俱焚，他也要拉着那个女人一起去阴曹地府……
他就这么带着自己的父亲，回到了那个最熟悉也最清冷的家。
失去了太多，就再也不会害怕没有希望的人生了。刑湘伟是这么觉得的。
下雨天的医院最是繁忙。看病的人是源源不断，今天季元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但也让他好受了很多，至少在忙起来的时候，脑子里不会出现不愉快的事情。
今天下班都有些晚，忙完了以后都已经十点钟了。
他收拾东西，在便利店买了一把伞，撑着伞伴随着路灯和雨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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