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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悠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感觉依然存在，但总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她小心得起身，坐在鹤扬的身旁，看着他熟睡的容颜。
炽热的太阳光透过他的睫毛，投下一片阴翳，恰到好处的棱角，还有那一双含情的双眸。
程思悠用指尖点了点他紧锁着的眉头，轻笑一声。
什么啊，睡着了还要皱眉。
鹤扬却在程思悠想要抽回手的时候醒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继而便拽着她，进了自己的怀抱。
“还好你还在啊…”
程思悠感觉鹤扬的声音有些无助，又带着一些庆幸。
鹤扬的脑袋埋在程思悠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吹的程思悠心里发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抱了鹤扬。
就像鹤扬之前拥抱她一样。
“我没走。”
鹤扬没有回话，只是把抓着她手腕的手送开，缓缓抓住了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声音有些怯懦，“你别走好不好？”
程思悠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了，她只记得心跳声，是她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蝉鸣，都比不过她的心跳声。
她突然觉得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管什么替代品，管什么乔常安，她就是喜欢鹤扬。
幸有我来山未孤。
“鹤扬？”程思悠轻吻了他的耳垂。
“怎么了？”鹤扬贪念着这个拥抱，迟迟不愿意松手。
“谢谢你，明朗了我整个年少的欢喜，可能很俗，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无论你如何想，至少此刻，我真的很喜欢你。”
鹤扬猛地直起身来，与程思悠十指紧扣的手却没有松开，他看着程思悠的微笑，第一次觉得世界上有事物比阳光还要明媚。
她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嘴角噙笑，眼神明亮，然后，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鹤扬牵起那双手，在手背留下了一个吻，抬头就是程思悠的眼眸，如含春水一样，让他迷恋。
“鹤扬也喜欢你。”
程思悠靠在鹤扬的肩膀上，突然轻笑一声，“你太肉麻了，鹤王爷～”
程思悠故意拉长了语调，打趣他。
鹤扬一只手靠着窗户，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还可以吧，鹤夫人，你也不赖～”
程思悠和鹤扬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笑声盖过了马蹄声，盖过了蝉鸣声，一直回荡着长安城里，碾碎来，化作了笛声，飘落在每一寸天空。
程思悠突然觉得，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她也不想去追问什么了。
因为她相信，鹤扬都会告诉她，毫无保留得告诉她。
既然鹤扬现在不说，那么一定是不合时宜的了。
“想什么呢？”鹤扬看着嘴角一直带着笑的程思悠。
程思悠摇摇头，“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呢？”
“就快啦。”
你的记忆也快恢复啦，我的乔常安，我的程思悠。
“我在风声鹤唳的十八九岁遇见了一个少年，他明媚似阳光，叫我不敢忘，自此，便让我不小心喜欢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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