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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方聪没有隐瞒。
“因为长时间找不到寨主的密信，我打算冒着暴露的风险彻查寨主的房间，行凶当天，我拿着放了迷药的烈酒和寨主喝了几杯，寨主当即晕倒，我提前喝了解药，所以并无大碍。”
“当时弟兄们都在吃饭喝酒，我有充足的时间搜查房间，结果我才走了两步，寨主就站了起来向着屋外逃跑，一时着急我就用棍子打了寨主的脑袋，随即寨主倒了下去。”
“寨主倒下后，我立即翻遍整个房间，结果毫无收获，这时听到屋外有人员走动的声音，我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于是连忙撤离。”
“寨主挨了我一棍，必死无疑，所以我没有离开青山寨，静静等候你们发现寨主的尸体。”
方聪说完谋害寨主的过程，所有人望向林游，等待他的答案，唯有一人脸色微变。
林游看了看他，淡淡说道：“还记得你们看到的尸体么？最明显的致命伤不是脑袋的钝器伤害，而是脖颈处的利器伤痕，所以方聪离开后，还有人进入了寨主房间，并且给了寨主最后一击，我说的没错吧，三当家郑源。”
“什么，是三当家干的？”
“二当家和三当家都是凶手，这可咋整。”
郑源的脸色十分难看，没有回复众人的质疑，他望着林游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我得知寨主身上有三道致命伤，我对你们都有所怀疑，但是始终没有找到证据，你们的证词看似毫无破绽，其实只要有一个人出现问题，足以牵连其他人的证词，所以我决定引诱出那名寻找密信的凶手。”
“发现方聪是寻找密信的犯人后，三当家你的证词全部被推翻，你曾经说过，你有公务需要找寨主确认，还进入过房间，试问这个房间都被方聪翻得乱七八糟，你会没有看见？唯一可能你说谎了。”
林游一边走动一边分析。
“假如寨主已经死亡，你大可不必隐瞒，直接呼叫其他人即可，但是你没有，反而为凶手作掩护，为什么？思来想去，最大可能是当时寨主还没有死，尚存呼吸，你对寨主有仇，忍不住给了他致命一击。”
“事后你谎报证词，推移寨主的遇害时间，给上一名凶手作掩护，上一名凶手看到尸体的伤痕，肯定知道是你干的，既然你给他作掩护，他也不会暴露你的行为，如此你们便完成未曾合谋的合作杀人。”说完林游望向方聪。
所有人瞪着死鱼眼，一副脑子不够用的表情。
方聪苦笑一声：“郑源也算是替我补刀，所以没想揭发他，”
“哈哈哈，还以为你是一个普通小白脸，没想到我们败得那么彻底。”郑源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双目满是血丝。
林游微微后退两步，确认自己处于山贼小队长的保护范围后，轻声询问道：“我很好奇，你和寨主有什么仇怨，据我了解，寨主没有做过大恶之事。”
郑源讥讽道：“只是你们没有了解他的真面目，我的父母亲，还有未过门的妻子，都是被他所害，我报这个仇天经地义。”说到后面，郑源有点歇斯底里。
林游注意到旁边的范金兰神色有点不对劲。
柳嫣红脸上布满寒霜，低沉说道：“我跟义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兄弟们也可以作证，你说谎。”
郑源面容扭曲，狰狞说道：“五年前，我父母去接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偶感风寒，所以没有一起去，结果等到的却是一个噩耗，我父母的队伍遭到山贼截杀，所有人死于非命，我那未曾见面的妻子也被掠走，我恨，恨自己没用，恨山贼之恶。”
“为了找到杀害我父母的山贼，我寻遍附近的村镇，最终在一个猎人那里得到消息，青山寨的贼寇当天曾经路过那里。”
“很明显，青山寨就是我的仇人。”
“为了报仇，我苦苦训练两年，终于成功进入青山寨，并且当上三当家，本来我想一举消灭青山寨，还联系了好几个与青山寨有仇的山贼。”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寨主受人袭击，重伤倒地，望着倒在地上无法反抗的寨主，我忍不住给了他最后一击。”
说完一大段话，郑源脸上渐渐释然，眼神中又有大仇得报的空虚。
所有人都被郑源的言语镇住，一时之间，大堂鸦雀无声。
假如郑源说的是真实的，那他报仇无可厚非，杀亲之仇，夺妻之恨，任谁都受不了。
“不，其实不是这样的。”
范金兰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中显得尤为响亮。
所有人望向范金兰，原本妩媚动人的她脸色苍白，双目通红，眼角处还有一滴未曾散去的泪水。
“郑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对不起。”
范金兰边说边流泪，双手十分狼狈地擦拭着眼睛，却怎样也擦不掉那源源不断的泪水。
“你是什么意思！”郑源仿佛有所察觉，大声嘶吼着。
林游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范金兰应该就是郑源当年未曾见面的妻子吧。”
“什么？”
“不可能吧。”
“没见过面，总认得名字吧，”
此时范金兰已经慢慢缓过来，她低声说道：“为了不给家人丢脸，我改了名字，我本名范牡丹。”
“不可能，不可能。”郑源似乎不愿意相信。
“范金兰，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详细说一遍吧。”
林游总觉得这是一个大悲剧。
范金兰陷入回忆，她轻声说道：“当年我长得俊秀，是范家村颇有美名的待嫁姑娘，上门求亲之人络绎不绝，我的父亲想让我嫁给一位有权有势的人，所以拒绝了所有人。”
“兜兜转转几年，父亲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随着我的年龄长大，父亲的期望越来越低，后来郑源的父母找了上门，想要给秀才儿子谈亲，我父亲答应了。
“第二天，郑源父母便来到范家村接亲，父母之命，我没有抗拒，万万没想到，接亲队伍中途遇到了山贼的伏击。”
“原来范家村附近的山贼早就盯上了我，听闻我要出嫁特意进行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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