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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昕深感这一旅程的劳累,到了燕王府中,将照夜白交给了下仆,自己便来到了偏院,顾不上与半春,明夏**,丢掉那把重剑,脱去衣裳便呼呼大睡起来。
而在他来到燕王府的前一天早晨,布政使刘协便带着自己的儿子刘辉亲自前往燕王府拜见。
下仆领着他们来到了厅堂,而叶骁早已坐在上座等着了。
刘协能当成这布政使,靠的并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手段。
刘协朝着叶骁行礼,说:“昨日我这逆子不学无术,惹怒世子殿下,还希望燕王大人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逆子这回,我已罚他面壁思过一个月了。”说罢,又朝着刘辉扇了一巴掌,刘辉胖嘟嘟的脸上留下通红的巴掌印。
叶骁不为所动,但碍于刘协已经如此让步,只得说:“刘大人既然已经如此,就不必太过自己家的公子了,叶黎昕这孩子确实做的也有些过了,怎么能够当街打你家公子呢!”
刘协早已通晓人情世故,自然知道这是给自己台阶下,说:“这件事是这逆子做错了,世子殿下自然要给他教训,还请燕王宽恕这孩子。”
燕王随后与他客套几句,便端起了茶碗,刘协自然知道是让自己离开,随后便带着自己的孩子行礼告辞了。
出了燕王府,刘协愤怒地说:“这燕王竟然如此嚣张,日后也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叶骁通过这次聊天,也感觉到了这布政使不过是位圆滑世故的人,他笑了笑,觉得像这样的墙头草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昔日那位布政使刚正不阿,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向上报给皇上,也让自己深感不适,于是便找了个由头,告了那布政使一状,那布政使自此成了平民,以贩卖蔬果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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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那位跟随着叶黎昕来到幽州城燕王府的剑士王思邪久久无法平静。
夜里时,他曾与叶黎昕有过一番谈话。
叶黎昕先打破沉寂,对王思邪说:“你可知那一群山匪的来历?”
王思邪听过宋楠将军说过,便说:“不就是军中不愿接受处罚而逃出来的士兵吗?”
叶黎昕摇了摇头,笑了笑似乎在调侃王思邪的幼稚,他说:“燕王军中一向军机森严,稍有些许过错便是鞭挞,降职处罚,可即便如此,那些受到惩罚的人也不会逃离,因为军纪虽然森严,但也赏罚分明,甚至于奖赏的力度要远远大于惩罚。逃出来的人只有一种,便是犯了大错要被枭首示众的人。”
王思邪没有想到,这样一位看似纨绔子弟的公子,竟然会对军队如此熟悉,他不禁自嘲自己这双眼已经瞎了。
叶黎昕顿了顿,又说:“这支土匪是叶骁刻意指使的。”
王思邪自然知道叶骁便是那杀人不眨眼的燕王,顿时大惊失色,问道:“何以见得?”
叶黎昕笑了笑,说:“云州城外驻扎着宋大哥的军队,那军队足有千余人,宋大哥的人品我十分熟悉,虽然有些贪财,但是眼睛里一向容不得沙子,如果有土匪,宋大哥自己便会带着人去剿灭。况且我前往云州这件事,似乎宋大哥早早便已经知道。”
王思邪有些疑惑不解,问道:“燕王一向嗜血好杀,为何要留着这一股土匪?”
叶黎昕苦笑着说:“想必是觉得我去鞑靼边境杀人太过困难,便想着留着这样一窝土匪给我练练手。”他顿了顿,又说:“只是没想到,这群匪患居然毁了一个村庄。”
王思邪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与宋楠将军称兄道弟,而且燕王也要为他准备人练手,他结巴地说道:“您莫不是世子殿下?”
叶黎昕点了点头,默认了。
那王思邪听了惊恐万分,在江湖中早听闻叶黎昕是纨绔子弟,更是玩物丧志的小魔头,可今日一见,却并不像传言中那样难说话,同时武艺也是精湛无比。
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剑,王思邪连忙问:“世子殿下,教您练剑的师傅可姓孙,名德胜。”
叶黎昕点了点头,同时一脸诧异,这王思邪竟知道自己的师傅是孙德胜,难不成那孙德胜果真不是凡人?
王思邪似乎猜到了叶黎昕的想法,连忙说:“那孙德胜,不对是孙剑圣,在二三十年前是江湖中有名的剑士,喜欢穿一身青衣,所以也叫他孙青衣,他曾一剑劈开一山,一剑激得乌江泛起百丈水花……”
叶黎昕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邋里邋遢,喜欢在书架上呼呼大睡,还少了一条右臂的老人,竟然是昔日的剑圣。想到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叶黎昕也十分心酸。
王思邪恳求着叶黎昕,说:“世子殿下,请让我见见这位剑仙,哪怕是死我也无憾了。”
叶黎昕见他那副模样,沉思片刻说:“既然如此,那你便去见上一面吧,他在天书阁四层,不过要先和叶骁讲清楚,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思邪连连称是,嘴角也洋溢出笑容,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倘若见上剑圣一面,说不定这入水境也有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就这样,叶黎昕与王思邪一边纵马狂奔,一边聊着天赶到幽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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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建业皇城中,叶辛正在翻阅着一本本奏折。
这时,那位老太监从外面进来,跪倒在叶辛身前。
叶辛批阅这堆积如山的奏折有些劳累,没声好气地说:“说。”
那老太监操着公鸭嗓,说:“据东厂探子来报,燕王半年未见的世子殿下前日出府,还打伤了布政使刘协的儿子,然后骑着马奔着云州去了。”
东厂是叶辛手中重要的机构,其中的能人自然数不胜数,幽州与建业足有两千余里,不过两天便走了全程。
叶辛说:“据说那叶黎昕被刺杀重伤,才过了半年便养好了吗?叶黎昕去云州何事?”
老太监低着头,说:“叶黎昕既然能打伤刘协的儿子,想必伤已经痊愈,至于去云州何事?属下还在派人去查。”
叶辛挥了挥手,那老太监便起身告退。
屋外一阉人喊道:“内阁首辅王介请求觐见。”
叶辛说:“进来吧。”
那王介身着官服朝着皇上行礼,而叶辛则赐座,王介便坐到了一旁。
叶辛说:“此次会试再过二十天便要开始,爱卿对于这次主考官可有何想法?”
王介拱手说:“臣以为礼部右侍郎黄博澜最为合适,黄博澜此人便是以连中三甲闻名,且此人善于写作,文采斐然定能服众。”
叶辛点了点头,似乎对其十分满意。又与他促膝长谈了一阵,王介也便离开了。
叶辛站起身来,走出御书房,在房前廊檐下抬头望去。天上阴云密布,显得室外也昏暗了许多。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这阴云叹了口气,这朝廷虽看似光明无比,实则却像这阴云一般迷雾重重。
昔日叶骁作为他的亲兄弟与他南征北战,不知从何时起,他俩之间便有了间隙,而到了与大楚一战之后,虽并未与他撕破脸皮,却也有了隔阂。
中原平定之后,叶辛当上了皇帝,但却并不轻松,叶骁手中仍握着三十万精兵,亲弟弟叶骁似乎也明白他的想法,接着鞑靼侵犯边境的由头,给叶辛留下了二十万兵马,而自己则带着十万兵马驻守边境,叶辛见他如此知趣,便封他为燕王镇守河东道。
可现在看来,在河东道的燕王却是最大的隐患,自己因当时与那人一战,强行提升修为,最多再过两三年,便要撒手人寰。而自己子嗣只有三位,长子叶宜春,次子叶宜信,三子叶宜规。
这三子都不是皇后所生,三子痴迷于书画之中不堪大用,长子叶宜春擅长舞文弄墨,对时局颇有见解,二子叶宜信虽不如大哥,却擅长排兵布阵。
对于叶辛来说,两子可堪大用甚好,可在继承人者这一身份的选择上却犯了难。若笼络群臣手段上,叶宜春自然拔得头筹,可日后若燕王起义,想必叶宜信更为适合。
想到此,叶辛便深感头痛,不禁感叹身边能堪大用之人之少,文武官昔日来便与燕王交好,倘若燕王起兵,也不知会有多少人倒戈。想到此,叶辛便觉得这次会试选拔人才成了当务之急。
叶辛由衷的觉得,这皇帝的宝座十分烫手,他用家乡的方言轻轻哼道:“常言九五之尊之好,我言不如路边一尾野草,只知后宫三千佳丽,不知琐事多如毛……”
正在叶辛哼着的时候,天上那如墨色般的乌云再撑不住,下起了瓢泼的大雨,雨丝溅在汉白玉的石板上发出滴滴答答响声。
叶辛皱了皱眉,以右手做剑指,指向空中,刹那间乌云中穿出一个小孔并不断变大,一会时间,乌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辛轻蔑的笑了笑,说:“反正寿不过两年而已,逆一次天机又如何。”
这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策马扬鞭指点山河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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