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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郁笑了笑，事情过去这么久，原杰能记起成斯原来的名字，已经很厉害了。
“嗯，我再想想，先查档案吧。”
原杰点了点头，几人到达他们那一届毕业档案面前，在外面存放的电脑检索了半天，才找到答兵的信息。
但，如傅郁猜想的那样，很简单。
“答兵，男，2030年3月7日，2052年入学，2053年因打架斗殴被拘留，2054年再次因打架斗殴被拘留，退学。”
现在已经2069年了，按照时间来算，现在过去有十几年了，真要找，可能不好找。
“当时这事闹的挺大的，不过再大也过去这么多年了，也就记得不清了。”
原杰叹了口气，上面一张答兵的照片也没有。
傅郁盯着上面几条信息，“原警官，你还记得当时是在哪里打架斗殴吗？”
傅郁看着打架斗殴几个字，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知道，就在新城区的老旧居民楼那里，答兵家世不好，所以他家就在那里，据说那天他回去，碰上拦路抢劫的，他不愿意屈服，就和对方打起来了。”
原杰说起这个，语气也不是很确定，“当时那群人主动找上警校，说答兵围堵他们，警校当时也调查了，但查出的结果还是一样的，无奈就拘留了答兵。”
“不知道为什么，答兵从拘留所出来，竟然还冲动的去报复那群人，后果，可想而知，后来被拘留后，答兵就自己申请了退学。”
原杰将档案放回原来的地方，看了眼韩亚夙，又看向傅郁。
“之后，答兵就再没出现过，知道三年后那场爆炸，我们这些曾经的同学，才知道他竟然进了那里。”
原杰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可惜。
“我们出去说吧。”
傅郁止住话头，提议道。
原杰看了眼韩亚夙，然后点头，三人从档案室出来，直接去了傅郁的车上。
韩亚夙看着这款车眼底有些疑惑，但是暂时压下去了。
“原警官，你是不是怀疑，答兵去做了卧底？”
原杰作为一名警察，如果答兵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原杰的语气至少不会有可惜的成分在里面。
“是，的确怀疑，只是，我没有证据，答兵现在已经死了，再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翻案，不值得。”
原杰也没有刻意包装自己，语气轻描淡写。
“不值得？可是，你不觉得太让人寒心了吗？如果，答兵真的去做了卧底而死，没有人替他正名，意味着，他连死都要背着背叛信仰的事离开？”
傅郁心里微微有些不适，虽然，原杰说的没错，可要是答兵真的是去做卧底，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世人诬陷他？
“傅小姐，你应该知道，当时负责这件事的人，已经退休了，如果你非要把这个翻出来，岂不是间接告诉所有人，当时主导那次行动的人，忘恩负义？”
原杰苦笑，“傅小姐，我们都不是小孩，已经死了的人，你觉得能比的上还活在世上的人吗？”
傅郁眯着眼，突然直接抬脚给原杰了一脚，车厢位置本来就不宽，原杰整个人缩着头撞在车门上。
“傅郁。”
韩亚夙拉住傅郁，示意她不要过激。
傅郁平静的放开韩亚夙拦他的手，“原杰，我不指望你能为答兵证明什么？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他。”
傅郁突然有点为成斯感到不值，卸磨杀驴的事，傅郁见过不少，但这么理直气壮的，让傅郁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难道不是吗？当年那个领导，他即使退休，手上也有不少人脉，难道我要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去做一些无用功吗？”
原杰并没有生气，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不对，一直都知道，但是他没有那个勇气去寻找答案。
他害怕找到答兵真的是为了做卧底才进去，那么，他该怎么做？
置之不理吗？
“原杰，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自私，原杰，在你说出这句话时，甚至，在你想这件事的时候，你有没有因为你的想法，感到一点点的惭愧？”
傅郁冷眼看着原杰，“你有没有觉得，你根本不配这一身警服？”
“我…”
原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想起加入公安时，自己的宣誓。
那个时候，他张扬自信，他有信心自己能无愧这身警服。
可傅郁的一句话，像是在他头上打了一个很重的拳头。
几乎要了他的命。
我宣誓……
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
坚决做到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矢志不渝……
做中国特色***事业的建设者、捍卫者……
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
那些誓词，似乎现在还历历在目，可他呢，他做了多少？
“原杰，不管答兵是不是卧底，你有怀疑，为什么不去查？”
“你在害怕？害怕什么？害怕查出来他是卧底，还是害怕查出来他不是卧底？”
“不管他是不是，原杰，在你心里有那个想法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穿上这身警服。”
傅郁言语间，步步紧逼，看着已经沉浸在自我意识中的原杰，傅郁没有丝毫的客气。
“傅郁，你别这么说他。”
韩亚夙被傅郁说的底气不足，他曾经也差点成为一名警察，那些誓词，他们都曾看过，虽然最后他没有踏上那条路。
但在韩亚夙的心里，始终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穿上那身警服。
可现在看着傅郁，又看了眼原杰，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傅小姐，我想和你一起查，不管答兵是不是卧底，我都要给他，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原杰抬起头，看着傅郁认真儿庄重，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宣誓的下午。
那个意气风发在警徽下做出庄严宣誓的少年，又回来了。
“不必了，我会自己查。”
傅郁并没有直接给他肯定，原杰之前的想法，让她很生气，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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