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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是互相交换着茶水，点评一番，更多的是恭维对方的手艺。
“王夫人的茶艺真好，煮的茶清新淡雅，唇齿留香。”说话的是孙婉仪。
“哪里，姐姐的茶煮的烹香，胜过妹妹吃过的美味珍馐。”王夫人喝着孙婉仪刀的茶。
“魏妹妹，尝尝姐姐的~”说话的是从五品的容华。
“谢谢姐姐。”魏婉容点头，喝了一小口。
“许美人请~”
“赵才人请。”
......
茶艺会上，众人多半是参加过二到三次的，多半在来的时候已经抱团，在场的人，只有扶桑是第一次来。
不过依照扶桑的地位，也没人敢随便上前去招惹，只因为她们不够身份低微。
舒妃见德妃在出场就被拿下了，暗叹自己怎么找了这样的猪队友。还没交手，自己到被吓破了胆子。
“扶桑往常可不是这样的穿衣风格。”舒妃咬着牙自己上。
“有些人见一面少一面，想来便做了。”说完，扶桑喝了一口自己煮的茶。
“扶桑公主是在说，本宫命不久矣？”舒妃脸色狰狞。
“嗯哼。”扶桑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扶桑公主可知，这朱红色即使是皇室也不能随意穿，只有在祭祀、庆典、大宴之上方可穿戴，扶桑公主却明知故犯，这是要祸乱宫闱？”舒妃压下心头的怒气，随即给扶桑扣下祸乱宫闱的大帽子。
舒妃话声一落，刚刚还“姐姐、妹妹”和气宴宴的局面，瞬间冰冻。
“祸乱宫闱，是什么罪过，礼仪嬷嬷来给咱们的扶桑公主讲讲。”舒妃不容分说的将扶桑定了祸乱宫闱的大罪。
“回娘娘，若为皇室，脱去品级，杖责五十，变为庶人。”掌管皇宫内一切礼仪的李嬷嬷站出来，声言厉色，就像下一刻就要将犯法之人就地处决。满脸的皱纹，拧着脸的时候，沟壑纵横，明明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却老成了七十。
“呵呵！”扶桑偏过头，看着旁边的容妃，眼睛得到了赏心悦目，才将口中的茶水咽下。
扶桑并没有立刻出声反驳。
王夫人见形势不对，偷偷拽了拽身后的宫女，给她使了一个颜色，那宫女领会，低着头退出了沁芳宅。
“跟上去。”舒妃见有人离席，但是她不会在此刻出声止住，只是让贴身宫女去盯着。
因为这样一来便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这不是她要的。
她李舒舒要的是扶桑就地伏法，再无翻身的可能。
“啧。”扶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这么大的恶意，她又不是父皇的妃子，这舒妃这么大的恶意来的太奇怪。
又有一个宫女悄无声息的离开。
舒妃看到了，没有再管，她现在要盯紧的是这扶桑公主。
“舒妃可知道我是皇后的女儿，父皇最宠爱的扶桑公主？”扶桑抬眼看向上位的舒妃，对方今天的妆容同样精致。
藕荷色镂花交领窄袖襦裙，坐在主位上原本是没问题的。
可是，不巧了。
她一身朱红色曳地长裙，稳稳地将风头全然占去，对方倒像是不受宠的妾室一朝得宠，偏要坐一坐主母的位置，倒成了跳梁小丑。
“知道。”舒妃拧着眉，不知道扶桑问这句话是何意。
“舒妃又可知，本宫自小养在祖奶奶膝下，三岁之后才回到母后身边。”扶桑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自然知道。”这扶桑自从出生便天降异象，后来惊动了避世不出的前朝的前朝女帝，皇后后来稳坐后宫，才敢将这死丫头接回来。
那时候她还未进宫，但是朝堂后宫谁人不知这件轰动的大事。
也是因为此，她才深深忌惮扶桑。
“且不说本宫本来就不该但上这莫须有的罪过。”扶桑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安静的场内，足以让每个人听到。
“如果要在这深宫之内惩治女子，是不是该问一问后宫真正的主人，也就是本宫的母后，皇后娘娘？”扶桑声音拐了一个弯，似乎在真诚地询问舒妃。
“舒妃越过父皇，越过祖奶奶，让一个卑贱的下民，代替皇室宗祠审问皇室嫡子。本宫想着，即使这李相国在朱紫国只手遮天，但朱紫国终究还是姓扶。”
“你说对吧？舒妃？”扶桑难得的阴阳怪气一通。
“噢，还有，舒妃不妨猜一猜，你若真是动了本宫，那李相国能不能保住你，你们李家又当真就不可撼动？”扶桑声音加重，不怒自威。
“你一个妃子，和本宫同级，却要定本宫的罪。知罪犯罪，舒妃，你可知罪？”
扶桑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仿佛敲打在每个人薄弱的心弦之上。
柔弦，拉满，扯断！
话落，场内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扶桑的每一句话，都有落脚点，精准狙击舒妃每一个致命要害。
又一个宫女弯身、疾步退出沁芳宅。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处，还在打着哆嗦的双腿一脚绊倒在门槛上，那宫女软这腿，爬出了这片不动声色地修罗场。
一个呼吸过去，场上没人说话。
十个呼吸过去，依旧没人敢吭声。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场内除了越发收紧的呼吸声，还是寂静、压抑、沉闷。
“伶牙俐齿！”舒妃率先打破沉寂。
“暗卫何在？”舒妃忽然对着身后一处喊。
“啧，又来。”扶桑见舒妃理亏，又不肯放弃这个除掉她的好机会，就要动武。
“何必呢。”扶桑见对方还是来到了动用武力除掉她的这一步。
若是成了，还好。
若是不成，她舒妃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完好无损的坐在上位。
可是，她在，就不会给舒妃翻盘的机会。
“风起，有人要欺负我。”扶桑并没有像舒妃那样大喊，只是平常的那么说上一句。
众人以为，扶桑公主就要折在舒妃手里了，像前年荣冠后宫的容妃一样。
纷纷偏过头，场下有不忍的，有看戏的，还有被扶桑那段不动声色地敲打深深镇住，没有缓过神来的。
“请公主吩咐。”风起跪在扶桑身后，一身红衣拖着长长的裙摆却一丝不乱，红的晃人心神，但是他冷峻的面孔一丝不显慌乱。
舒妃见扶桑又召唤出那天的黑衣人，一阵后怕。
那天她看到这面前的黑衣人，在他的眼里，她看到自己：他就用那样一双看着死人的目光看着他。饶是李舒舒作恶多端，也耐不住这样冰冷不带一丝活人气息的目光。
他的眼神，比那月湖的水还要冷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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