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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完,暗卫消失在原地。
相府。
秋苑今天有很多人,不过来访的不是一般的宾客,而是很多郎中。
李相宜下朝后,便往这里赶。
昨天,他差点失去他的女儿。
李相宜能做到相国这个位置,吃过的苦不必多说,他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但是,唯独对这偏爱的小女儿放不下。
告示在城门口已经贴出去一天了,慕名而来的名医倒是不少,但是他抱得希望不大。
多少年了?
李灵云的病一直不见好。
扶桑进到这相府便看见了这样一幕,成群结队地郎中、名医在秋苑外围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等待。
但是出来的人都面露苦涩,叹息不止。
扶桑看到这幅情景,更想一看这李灵云究竟患有什么样的病症,能难倒这么多医师。
李相宜在秋苑门口徘徊,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扶桑,手中拿着那张他命人张贴出去的告示。
李相宜眼睛一亮,命人把扶桑带过来。
“是你揭的告示?”李相宜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可否让在下一试?”扶桑即使站在当朝最有权势的李相国面前,也丝毫不减意气。
李相宜不会因为来人年轻就看低,他的女儿能活到今天就是太医院的沈禾救回来的,两个人年纪相仿,因此,李相宜倒是看得开。
“你去吧。”李相宜让管家李桂带着扶桑进去。
“多谢。”扶桑手里的告示,依然捏在手心。
扶桑一进屋,就是扑面而来的药味,浓郁的几乎要将人淹没掉。
但是扶桑并没有立刻说什么。
现在她在李相宜那里权威还没有立起来,他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听之任之。
屋内光线昏暗,胜在房间空间足够大。
原本精致的装修,名贵的桌椅屏风,只因为光线昏暗,倒是给人几分压抑。
“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说完,李桂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扶桑。
扶桑不在意,她现在只想看到李灵云。
扶桑打开床帘,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白的病态的美人脸。
李灵云眼睛紧闭,眉头微微的拧在一起,不知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
“系统,你也给她检查一下。”扶桑趁着空隙,进入虚空,吩咐了一下系统。
“好的,宿主。”说完,系统便消失在台阶上。
扶桑静静地看了一会李灵云的脸色,又近了一寸,看她额下,指尖。
“谢小姐,我是家父派来为您诊治的医师,可否配合?”扶桑问着。
一边观察着李灵云一丝一毫的动作。
本来还闭着双眼的人,慢慢睁开眼睛,看向扶桑。
“麻烦你了。”说完,李灵云将手臂放在锦被上,肤色胜雪。
扶桑搭了一只手上去,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又问了李灵云几个问题。问题不稀奇,但是却是过往来看过的医师和郎中都没有问过的。
李灵云一一回答。
完毕,多看了扶桑一眼。
“你好好休息,我会治好你的。”扶桑声音不大,却给人很好的安抚。
李灵云乖巧的应着,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每一个郎中对她保证一定会治好她,她都要去信一次。那么,先要她命的不是病情,而是一次次的期待和失望。
即将要走出这间屋子,扶桑看了一眼还在看她的李灵云。
忽然有些不忍。
“你们小姐的过往病症诊治记录在哪放?”扶桑问着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管家。
“在相爷那放着。”管家李桂回着。
“能拿给我看吗?”扶桑问着。
“这...要请示相爷。”李桂回着,迟疑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扶桑走出这间屋子,在院子里停留了一瞬。
“怎么样,灵儿的病?”李相宜看着扶桑从里面出来,不同于其他郎中那样面露难色。
“相爷,我还要看一下李灵云小姐的病历。”扶桑开口问李相宜要东西。
李相宜没有得到扶桑的答案,心里却默默存了一份侥幸。
“跟本相来。”说完,李相宜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扶桑跟上李相宜越走越快的步子。
在书房门口,李相宜忽然停下,看着扶桑。
“你...先在此等候。”说完,李相宜扔下扶桑,独自进了书房,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他才再次出来。
“进来。”李相宜对站在门外的扶桑喊道。
书房占地要比一般的人家书房要大的多,可以看出这里还是一间茶室。
“你可知道,看完之后,如果你不能对灵儿的病情说出个大概,后果是什么?”李相宜常年握笔的手,按在两本厚厚的病历上,看着扶桑。
“任由处置。”扶桑有这个自信。
“好,给你一个时辰,就在那里看吧。”李相宜让出两本厚厚的病历,指着不远处的桌子。
“不用,半个时辰足矣。”扶桑接过,抱着两个厚本子坐在红木凳上。
李相宜看了扶桑一会,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便低头处理自己的事情。
外人很难想象这个权倾朝野的相国,竟然会用着一只看起来已经握很久的毛笔。
“系统,李灵云的病情你能确定吗?”扶桑问。
“可以确定,宿主。”系统回道,一串数字自动生成。
“好。”扶桑继续翻着病历。
李灵云在扶桑走后,又有十几个郎中进去看。后来知道她休息,才作罢。
“原来如此。”扶桑在翻到最初几页时,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质子府。
霍殷这两天积压了来自六国的信件,满满当当的一桌子,他处理得很快,但是耐不住数量极多。
“主子,要不要用饭?”到了晚饭的时间,夜风走了进来。
霍殷从案牍中抬头,站起。
看着窗边的那株绿植,伸手摩挲着枝叶和藤干。
“公主在做什么?”霍殷开口问。
“回主子,公主在李相府中还没有出来。”夜风把从暗卫那里得来的信息,汇报给霍殷。
“端上来吧。”霍殷去了后殿。
“相爷,在下已经可以确定,但是需要这个人的配合。”扶桑说着,将最初几页的诊治笔记,指给李相宜。
“太医院院正,沈禾。”李相宜念出落款的名字。
“正是。”扶桑确认。
“明日你再来,本相进宫一趟。”李相宜倒没有继续难为扶桑。
她能从众多笔记中找到沈禾给他的女儿诊治的那几页,就已经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草包。
天色渐黑,扶桑辞别相府。
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去了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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