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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
白雪飞下意识后退，脑袋差点撞在桌子上，多亏了白袍里伸出一只手挡在后面。
男人面容依旧清冷，漂亮的眼睛里有一丝无奈，“小心些，我乃……算了，你便就叫我……柳州吧。”
一听就是假名儿。
“柳前辈。”白雪飞乖巧应道，丝毫不敢多嘴。
柳州点头，“我算出你前世乃一尾初开人智的锦鲤，此世，为你成人成仙的道劫。”
成人?成仙?道劫?
白雪飞两眼迷茫。
柳州摇了摇头，“小锦鲤，你只需记得，万事皆有因果，世间万物，缘来缘去，需得把握时机。”
鸡?
白雪飞依旧茫然，但心里的畏惧消散了几分，“柳……柳前辈，我没当几天人，我……我不懂得。”
柳州叹了口气，“罢了，万事顺意，坚守本心，即可。”
白雪飞这才点头。
沉默半晌，白雪飞看他没有要抓自己的意思，反而陷入沉思，忍不住问道，“柳前辈，你……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柳州从回忆里脱离，无波无澜地回答道，“我自己进来的。”
“你自己把自己关在山洞里的?！”白雪飞难以理解。
柳州一愣，又陷入思考。
兴许是出于好奇，或者是男人的气息太弱，像是随时消散。
白雪飞一时忘了那骇人的威压……她竟然从柳州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呆萌。
仿佛过了一个时辰那么久，白雪飞都无聊地想啃小鱼干了，柳州才突然反应过来有人一般……
“哦，我现在在一个山洞里?啊，那应该是大约两百年前地龙翻身造成的吧。”
白雪飞眨巴着眼睛，“柳前辈，你，您两百岁了?”
柳州摇头，“不止，具体……我忘了，大概……快两万岁了吧。”
“两万岁?！”白雪飞忍不住尖叫。
柳州看她放松了下来，也调侃道，“是个老怪物了吧……”
“也太厉害了吧！”
柳州微愣。
白雪飞彻底放松了，像是找到同类一样激动，“柳前辈，您两万岁了还这么年轻漂亮，也太厉害了吧！您，是不是长生不老啊！”
漂亮?柳州淡笑。
“长生不老?”他喃喃地念叨着这四个字，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慢慢蓄满了复杂的情绪。
白雪飞瞬间感到周围冷了下来，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柳前辈不高兴了！
“柳前辈！”
她这一叫唤，柳州的思绪就被打断了，下意识，茫然地抬头。
“柳前辈。”白雪飞异常夸张的把小鱼干放在他面前，“柳前辈，你吃不吃鱼，我那里还有包子，可好吃了。”
柳州彻底被她打乱了思绪，“我记得，你好像是鱼。”
白雪飞嘿嘿一笑，“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且，我现在是人呢！不吃东西要饿死啦！”
“你生活的地方很难?”
白雪飞看男人从悲伤里出来了，又一无所知，像极了自己刚来的时候，颇为有兴趣地将现在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通。
柳州一一听着，“没想到宁古塔如今成了流放之地，你找到新的去处了?那个人不简单，你小心一些。若是发生意外，你来寻我。我虽法力全无，于布阵机关一道，还算有些见解，护你一世周全，倒不难。”
白雪飞看着男人瓷娃娃一样的脸，颇有些无奈，她身边的人怎么都是重病在身呐！
这一点儿都不符合她锦鲤的身份！
“柳前辈，你不想出去看看吗？”白雪飞已经完全把这个男人当成同类了。
毕竟谁人能活两万岁?
人类的伙伴和妖怪的伙伴是不一样的，她还不懂为什么不一样，就是一种本能的渴望。
柳州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中的孤独，像极了那时的自己啊。
可惜最后，他以为的同伴，丢弃了他。
“好。”他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在你适应人的身份之前，我来当你的同伴，保守你的秘密，就当，报答你的花上果。”
白雪飞的心一下子安定了，“柳前辈，花上果不好吃，外面有好多好吃的，你等等，我去拿给你吃。”
柳州淡淡的点头，“去吧。”
白雪飞乐颠颠的去了，又乐颠颠地跑回来，如数家珍的向他介绍道，“这是蛇肉！香香辣辣，比烤鸡还好吃！这是猪肉包，不过我觉得烤猪肉最好吃！还有蘑菇，我以为是蘑菇好吃，但刚刚才知道，是贺哥哥做的好吃……”
柳州安静地等她一一说完，才问道，“贺哥哥?就是邀请你过去的人?你送了他一眼地油井?”
白雪飞点头，“嗯嗯，贺哥哥救了我，而且还给我吃的，都好好吃哦，柳前辈，你尝尝。”
柳州并没有口腹之欲，只微微点了点头，“还可以。”
他在思索这人的身份，还有那位毛大夫的身份，绝不是单纯的造反那么简单，甚至他有些怀疑有人掐算天机，设计了这单纯的小锦鲤。
前后思考不过一瞬，“小锦鲤，往后若有人问你生辰几何，不可告之。”
“毛大夫和贺哥哥都问了，不过我不知道。”
柳州怀疑更甚，“以后也说不知道，尤其你重生之日，不可告诉任何人。”
“嗯嗯，柳前辈，只有你知道我是锦鲤。”
柳州安抚地摸了摸她头发，“恩，我会守住你的秘密，我保证！”
“嗯嗯。”
“出去以后，你叫我师傅吧。”柳州仔细为她考虑着，“一是男女大防之由，二来你这副身体不大好，我教你些调息的口诀。”
“师傅。”白雪飞从善如流，师傅太懂她了，这身体太弱，她早就想改善啦！不然时刻担心小命难保。
“师傅，这锁链……”
“无妨，我设计的，自然能打开。”
一直聊到外面月亮落下，太阳初升，白雪飞迷迷糊糊睡着了。
柳州等了一个时辰才叫她，“你约定的时间到了，收拾一下，我带你去选一样趁手的武器。”
白雪飞打了个哈欠，“师傅，玉石这些，你都不带走?那个小的可以拿。还有碗，没碗吃饭可不行。人类喜欢金银财宝，你的玉，应该挺值钱吧。”
“身外之物。”
“哦。”她揉了揉眼，乖乖跟了过去，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武器，瞬间目瞪口呆，“师傅，这……都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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