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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祁晟看着两人的反应，便隐约明白了沈思宴今天的目的，他其实能为辛粤做这么多的事情，说到底就是想见于甜一次，想说清楚所有的话，搞清楚所有的事情，甚至为此还请了假，留出足够的时间。
辛粤也猜到了一些什么，她转身看了顾祁晟一眼，见他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不禁有些无语，瞪他一眼算是警告。
而一心沉浸在道歉中的沈思宴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他听着于甜的话，顿了一下才开口：“想丢掉就丢掉吧，毕竟你二十七岁也会有新的喜欢的东西，可以重新买。”
他说完这句，一旁侍者便正好将酒送了过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沈思宴端起酒杯便一仰而尽，他已经很久没喝过酒，辛辣过了喉咙，竟然有几分不舒服。
顾祁晟看着两人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不管是任何人，一旦碰到爱情这东西脑子都不会不好用，就连他一向敬佩的沈思宴，也不例外。
他轻咳一声：“这样喝有什么意思，既然沈医生已经请好假，那我们索性就来点直接的。”
“什么直接的？
“真心话大冒险。”
顾祁晟说这话时，嘴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认真，看向沈思宴：“敢不敢玩。”
“幼稚。”
沈思宴想也没想的开口，对于顾祁晟的提议他半点兴趣都没有，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有他们在于甜无法拒绝自己，所以他也顾不得这些话是不是会被别人听去，只能抓住这个机会说出来。
于甜在一旁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可以试试啊。”
“好啊，那就从我开始。”
顾祁晟挑眉看了一眼于甜，视线又落在沈思宴的身上：“我来问问题，沈医生如果不想回答或者说了假话，那就要自罚一杯作为惩罚。”
沈思宴刚说完幼稚，顾祁晟便直接对着他开口，这让他不禁有些无语，但看着于甜的兴致，他又不能反驳，于是便冷眼看过去，等着顾祁晟的问题。
顾祁晟看懂他的心理活动，轻笑一声：“那我开始问了。”
他抬眼看着沈思宴，挑眉：“思宴哥，你帮我老婆做DNA报告，又帮她调查辛晨的事情，其实是想通过她接近于甜、重新追求于甜对吧？”
靠！
沈思宴听到这句直接在心里飙脏话，完全没想到顾祁晟上来竟然就问这么直白的，他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半点也不留余地了。
辛粤闻言不觉有些好笑，她听到顾祁晟的称呼从“沈医生”变成“思宴哥”，就知道接下来有的玩了，但没想到他竟然问这么为难人的问题。
沈思宴黑着脸瞪向顾祁晟，抬手抓起面前的酒杯，没开口，直接见了底。
顾祁晟见状心里愉悦，嘴角的笑意扯到最大。
于甜在一旁似乎有些不自然，对于顾祁晟的做法也有些不满，她冷笑：“顾总要是想这么玩，那我也懂规矩了，下一个问题我来。”
她抬眼看着顾祁晟，眼底闪过一抹恶意，轻声开口：“顾总，你当初娶小粤的时候，是准备在多久之内和她离婚呢？”
顾祁晟眼睛一跳，下意识的朝辛粤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的同样有些好奇的等着他开口，似乎也想知道答案一样。
“的确是个好问题，不过有些遗憾，这个答案我有些记不清了。”
顾祁晟说完之后拿起酒瓶倒满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来直接喝了下去。
沈思宴见状脸色才终于缓和一点，这个游戏似乎也开始有趣起来，他轻笑，抬眼看向辛粤：“到我的问题了。”
辛粤见沈思宴眼底的不怀好意，便知道这问题肯定不会容易，她抿唇看过去，等着他开口。
沈思宴向后靠了一下，一只手把玩着面前的酒杯，开口：“辛粤，如果不是当时辛晨出事你走投无路，你会嫁给顾祁晟么？”
“不会。”
辛粤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回答，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一样。
她不知道顾祁晟提议玩这个游戏的意义是什么，但是现在她能看到的，就是四个人在互相伤害。
顾祁晟闻言脸色微变，歪头看了一眼辛粤，他没有开口，但眼神表现出来的，却都是对这个答案的不满。
沈思宴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便明白顾祁晟的情况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不禁轻笑一声：“顾总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这样问，恐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婚姻是怎么来的吧？”
“我——”
“我们的婚姻自然是彼此努力，互相理解才得来的。”
不等顾祁晟开口，辛粤抢先回答了沈思宴的话，她慢慢收起脸上的表情，语气严肃了几分：“沈思宴，你有没有照镜子看过现在的你自己，其实和四年前也没什么两样，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向来不听别人的解释，想要的东西也不管别人怎么像，不管不顾便只想得到，我不夸张的告诉你，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自私的一个。”
餐桌上气氛有些微妙，谁都没再开口，像是在等着辛粤接下来的话。
“但凡你四年前没这么自私，稍稍帮于甜考虑一点，你们第不至于是现在的样子。”
辛粤看了一眼于甜，见她虽然默不作声却没有要阻止自己的意思，便明白这些其实是她说不出的话，于是继续道：“四年后的你还是这个样子，你心里愧疚、不安，但却没有半点好好道歉的诚意，甚至还想拉着我和顾祁晟在场，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于甜不得不给你台阶下，你这样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沈思宴慢慢抬起头，俗话说“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虽然不是在做梦，但辛粤的这些话却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原来他欠于甜的，不是承诺，不是以后，更不是错过的那段美好时光，而是一句真情实意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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