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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高程提醒，夏茗根本就不知道已经近在眼前。
伸出手，摸到了残破的机体。
冰冷，似乎已经沉睡了多年。
高程意外地发现系统商店中竟然有销售探照灯的，可是买来有什么用，夏茗又拿不着。
突然，高程看到系统中还有夜视仪出售，果断购买，戴上之后，黑夜一目了然。
高程实在是佩服这架飞机的坠落状态。
本来这峡谷就窄，飞机竟然是竖着掉进来的，半个机头和一侧的机翼已经摔得稀碎，但是大半机舱还完好无损。
从机头摔裂的位置就能直接钻入机舱。
可是咋跟夏茗说呢？路况太复杂，就是画家来了估计也不太好办。
何况夏茗在盲人的世界里还是个萌新，愣是觉得双眼还能为自己指明前进的道路。
拼命地瞪着却收集不到一丝光线。
只有抬起头，望向天空，才能稍微安慰一下颓败的内心。
我的眼睛没瞎。
“茗茗，身体交给我控制吧。”
“咋了？”
“我这有夜视仪，可以看见外面的东西。”
夏茗点点头，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于是，从此黑暗不再是阻挡高茗或是夏程的障碍了，跨种族才是。
再次感觉到身体的存在，每一步都实实在在地踩在地面上，对于高程，真的是非常怀念。
就像一个久有腿疾的人，坐了几十年的轮椅，突然可以站起来了。
用脚感受地面的结实和来自身体的重压。
那一刻，没有比这个再幸福的了。
上一次在石门城外，引丧尸时，高程过了一把瘾。
从此在他的心中，便留下一个念想，不知道这辈子还能站起来不。
至于身体的其它感官，手的触摸，低温的冰冷，视觉、嗅觉，就像一个个新大陆，让高程倍感亲切。
“程程，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夏茗问道。
“呵呵，好久没有用双脚走路，都快忘了这种感觉了，陌生还有点激动。”高程笑着。
原来笑是这种感觉吗？只不过是脸部的一个简单的肌肉动作，心却舒服极了。
“对了，程程，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能给我描述一下你的模样吗？我很好奇。”
高程没想到夏茗会提出这种问题，还真有些猝不及防。
可怎么回答呢？说自己的真实模样？会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呢？
为了安全起见，高程略微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
“我18岁死的时候，身体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关于高程死了以后重生在一个系统里的事情，夏茗早就知道了。
可是关于高程因为什么死的，夏茗却从来没有问过。
“你是因为什么死的？得了重病还是什么？”
打仗的时候，夏茗粗放的像个爷们，可是这种时候又恢复了小女生的姿态，问起来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提到高程的伤心处。
“呵呵，没事，都是我自己作的。”
“作的？”
“嗯，我们那个年代，没有丧尸的。一派祥和、歌舞升平，虽然不用担心性命，却一点不开心。”
“为啥？”
高程本想说自己与喜欢的女孩子被硬生生拆散了。
不过他忍住了，毕竟对于夏茗来说，他现在也是个女孩子。
“父母都不管我，有他们和没他们都一样，一年也见不着一面，连过年的时候都不会在一起。所以就跟你现在的状态差不多。”
于是，高程便把自己还是纨绔子弟的荒诞生活说了一个遍，夏茗惊讶地难以想象。
“后来出去玩没劲了，就开始玩游戏，我家那会儿特有钱，我就在游戏里拼命地充钱，在虚拟的世界里继续享受别人的崇拜来逃避现实生活。于是我的身体崩溃了，全身肌肉和器官都开始罢工，慢慢萎缩，所以我给自己定性为懒死的。”
其实在如今的世界里，仍有不少人就像高程一样，靠酒精和疯狂来逃避末日，复活酒吧里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人。
夏茗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那样也会死掉。
“那你死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高程迟疑了一下，他很难说出那句话，很难说出自己不想再当父母儿子的那句话。
“我只是想死了就死了吧，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高程感觉到，夏茗的情绪开始低落，他知道，是自己这句话影响了她。
虽然身处于两个不同的时代，但是两个人的境遇又是何其相似。
高程赶紧说道：“其实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
“朋友？”夏茗提起了兴趣。
“啊——对，女的，是女性朋友，闺蜜！其实我很喜欢她。”
“你是女的，竟然喜欢女的？”夏茗惊讶地问道。
高程突然顽皮起来。
“对啊，女的咋就不能喜欢女的了，**恋，我们那个年代**恋也有不少结婚的嘞。”
夏茗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了。
“那你现在还喜欢女的吗？”
高程嘿嘿笑着：“喜欢啊，当然喜欢了，尤其是前凸后翘，走起路来还弹啊弹的那种。”
夏茗下意识地想去保护自己的胸部，却发现身体现在不受控制。
高程突然不笑了，他现在真想就那么面对面地对夏茗说，我喜欢的女孩子就是你。
可是他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好了，不逗你了，咱们现在要钻进飞机里喽。”
说着，高程掏出手枪，这也是他第一次握枪，感觉怪怪的，不真实，就是不知道万一有危险，自己的枪法靠不靠得住。
一进驾驶舱，两具死尸，竟然已经丧尸化了。
刚刚因为聊天而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可是雷达上显示这里确实没有丧尸，可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多年前，那个人在这里训练时偶然间杀的？
那飞机里面还会不会有？会不会有还没死的？
现在高程也没法相信小雷达了，万一失灵了或是有隐形丧尸，那不就废废了。
当高程穿过驾驶室来到机舱时，高程惊呆了，整个机舱里，密密麻麻，全是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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