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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震惊的不光是何氏，还有秦家所有人。
这小傻子不傻了？
秦锦抬眼皮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反手扶着何氏走到秦青山身边。
“爹，您怎么受伤了？疼吗？”
久违的一声爹，让秦青山眼眶一下子红了。他想起幼儿的女儿也爱跟前跟后地用着软糯的声音喊他爹爹，但自从烧坏脑子后就再没有了。
此刻看着眼神灵动的女儿，明明激动万分，但木讷的他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点头应了一声：
“哎。”
“锦儿，你真的好了？”何氏到此刻还是觉得有些懵，感觉一切像做梦一样。刚刚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女儿了，结果女儿不但回来了，还不傻了。多少年了啊，她一直盼着女儿要是没傻就好了，等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居然难以相信了。
“真的，娘，我好了！”秦锦用力点了点头。
等何氏彻底消化掉女儿不傻的消息后，她突然抱着女儿哭了起来：
“呜呜呜……”
何氏的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隐忍的哭。
秦锦被何氏哭得也心里酸酸的，她能想象身为一个母亲这些年面对烧坏脑子的女儿的压力。现在她的哭是高兴，更是一种对这些年的释放。
秦锦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更下定决心她要把原主父母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
从今日起，她是秦锦，古武世家秦锦，也是秦青山夫妇的女儿秦锦。
秦青山被妻子哭得眼眶也跟着红了，这些年的难仿佛都要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一样。
“珍娘、锦儿……”
“山哥，我们锦儿好了！她不傻了！”激动过后的何氏这才想起丈夫，她回头看着丈夫也激动不已的模样，笑里带泪地说道。
“嗯，好了，我们锦儿好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他高兴得恨不能转几个圈。
秦青山一家三口欢喜相聚，那边秦老头儿等人看了秦锦半天也终于肯定这丫头是真的不傻了。对此，秦老头儿有些高兴。终归是自己孙女，不傻了当然是最好。但是大刘氏他们却不这么想，她只记得自己把秦锦卖掉了，现在秦锦突然回来了，那是不是老鳏夫会来问自己把银子要回去？
一想着到手的银子要飞，大刘氏肉痛到不行。她虎着脸朝着秦锦喊道：“臭丫头，你怎么回来的？陈大川呢？”陈大川就是老鳏夫的名字。
“娘，你居然把锦儿卖给那个老鳏夫？”秦青山他们听到陈大川的名字，脸色立刻难看了。这陈大川虽是隔壁村的，但其坏名声在附近几个村子无人不知。此人好吃懒做不说，还暴力，据说他前头两个老婆就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一想到女儿差点就落到这样的人手上，秦青山对娘也生出了怨恨。
大刘氏没理二儿子，只是盯着秦锦说：“你赶紧给我回陈大川家去，人家是花了三两银子买你的。”
秦青山一家算是知道了，大刘氏这是怕陈大川来找她要回银子。
三两银子，就为了三两银子，她就把锦儿卖给了陈大川?
“锦儿哪也不去。”何氏抱紧女儿，然后看着秦青山说。“山哥，你要是答应，我就跟你和离，带着女儿一起过。”她受够了，再也不愿意忍下去。
“说什么傻话？锦儿也是我女儿。”秦青山说道，回头看着爹娘说，“爹、娘，分家吧！”
“分什么分？”大刘氏却不甘心，一来分家就少了劳力；二来秦锦都不傻了，到时候嫁出去还能再收份聘礼。至于陈大川那三两银子，反正她是不还。
“你要是分家，就净身滚出去！”大刘氏才不相信儿子会净身出户呢，于是有恃无恐地威胁。
“好。”结果秦青山却一口应下了。
“你说什么？”大刘氏懵了。
“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求分家。”何氏也在旁边说，虽然不甘心这些年努力却什么也得不到，但她更害怕女儿再被卖一次。
“老二，你真的要分家？”秦老头儿脸色难看地问。
“是。”秦青山望了妻女一眼，坚定地说。
大刘氏又要闹，却被秦老头儿给拦下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老二一家是铁了心要分家，就算他不同意，只怕以后一家也得闹得鸡犬不宁的。
“好！分家！”
“老头子——”大刘氏不同意。
“闭嘴！”
秦青山一家顺利分家，但就如他们说的一样是净身出户。不但如此，每年还要给秦老头儿夫妻赡养费跟粮食。另外，如果陈大川上门要银子还要承担那一两的债务。对此，秦青山都一一应下了。
何氏不想在这里多待，收拾了几件衣服后一家三口就走了。
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秦青山内心五味杂成。
“山哥，你还有我们，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身为枕边人，何氏自然明白此刻秦青山心里其实是很难受的。
“爹、娘，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秦锦也在旁边说。
秦青山看着妻女，心里那点伤感也褪去了。
“对，从今往后，我们一家要好好的，永远在一起！”
为了妻女，他也要努力振作起来。
“我们走吧！”
“嗯。”
一家三口拎着包袱离开了。
走出几米后，秦锦转头看着秦家老宅方向露出抹冷笑。
有些账，咱们慢慢算！
“山哥，我们现在去哪儿？”离开了老宅，站在岔路口，何氏却又有些茫然了。他们现在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是好不容易才攒下的几十个铜板。除此之后，一无所有。他们住哪儿？吃什么？
“爹、娘，村子里不是有间空置的宅子吗？我们去跟村长说，先把这宅子租下来住着，等日后有了钱再建新房子。”不等秦青山回答，秦锦就开口了。
“可银子可能不够。”秦青山突然有些后悔，不是后悔别的，而是觉得分家太草率了，连累到了妻女跟着吃苦。
“我们可以先赊账，等有了银子再还上。”秦锦提议，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着赚钱的计划了。
秦青山夫妻相视一看，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一家三口去找了村长，村长倒是很痛快地答应把空屋赊账出租给他们。不但如此，还收拾了一些不要的家什送给他们。
秦青山夫妻千恩万谢，虽说空屋很破旧，但好歹也让他们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作者题外话】：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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