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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美人是出了名的草包美人，大字不识几个，说话用词也粗俗无比，真不知道怎么进的这王府内院。
“妹妹这镯子可真漂亮，是从家里带来了？没见妹妹戴过呢。”
王美人故意夸张的伸了伸胳膊。
“这个呀，是我娘家给的陪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稀罕的。倒是姐姐没见着我这金钗么？如今这会点翠的师傅是越发的少了，这个金钗是我跟王爷求了好久才求来的，这才是真的稀罕呢。”
叶优柔招牌的笑脸都快挂不住了。
这人呀，要脸的总是敌不过不要脸的。
许嫣然向来看不惯王美人的做派。
所以一开始就没上前去。
远远的看着长袖善舞的叶优柔和这个草包寒暄。
这会儿看叶优柔都被聊死在当场了。嘴角忍不住泄出一丝冷笑。
这才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呢。
王美人倒没觉得自己遭人嫌弃了，还觉得自己今天占了上风了，老四老五一定嫉妒疯了。顿时心情开阔，对这两个没有男人疼的黄脸婆都多生出来几分同情了。
于是难得的同情重新泛滥，跟两个人多说了几句。
“方才姐姐说什么？不要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倒也不必这么小心吧。你我都是官宦家庭出身，自然是高贵无匹的。再加上王爷的恩宠加身，那是天赐的高贵身份，青天白日的，还怕这院子真的闹起鬼来不成？”
叶优柔一口气终于咽了下去，重新端起知心姐姐的伪善的架势来，走近了两步，贴着王美人的肩小声说道。
“妹妹可不要这么说了。俗话说，抬头三尺有神灵，这说话啊，也是有言灵的。没听过一句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么。你我虽是高贵的身份，却也不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听四姐姐说过，这肃霜里的鬼，不是个简单的小鬼呢。”
王美人被她挑起了好奇心，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确实听说这肃霜闹过鬼，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姐姐可愿意说来听听？”
许嫣然施施然走上前来。
冷冰冰的说道。
“你这会儿倒是不怕在闹鬼的地界说鬼了？”
叶优柔抚了抚胳膊，“姐姐说的是，本来我们姐妹俩也是跟九妹聊得投机，这才想要来她这院子跟她说说话，这会儿看许是妹妹出门不在，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怪渗人的。”
许嫣然掩着嘴咳嗽了两声。
“两位妹妹站了这么久，都没有闻到这股味道么？怪呛人的。”
王美人和叶优柔俱是摇摇头。
“什么味道？”
许嫣然微微蹙眉，犹犹豫豫的说道。
“是………一种酸腐的味道……不好说，颇难形容，很难闻。”
王美人使劲的耸了耸鼻子，还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非要说的话，这院墙上爬满了蔷薇，开花了倒是挺香的。
叶优柔却忽然变了脸色。
她拉了王美人一把，小小声的说道。
“妹妹没有听过一种说法么？”
王美人呆愣楞的问。
“什么说法？”
“据老辈人讲，那个东西来的时候，就会有很臭的味道！”
王美人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什么东西？”
环香凑上去，在她耳边小小声的提醒。
“就是鬼。”
王美人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两步，差点摔倒，紧紧抓着环翠的胳膊不放。
“两位姐姐可别乱讲了，怪吓人的。”
许嫣然道“倒不是吓你，只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信的。妹妹还是小心为妙。”
本来还没什么，被她这么一说，王美人立刻就想起了之前下人绘声绘色的给她讲的这里的红衣女惨死闹鬼的细节来。
马上道了句“妹妹不舒服，先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慌忙离开了。
仿佛稍微慢那么一点，就要被女鬼抓住后脖颈子给抓进那阴森森的小院里了一样。
看着花孔雀一样的王美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许嫣然讥笑起来。
“草包果然就是草包。一肚子草。”
叶优柔也笑了。
“姐姐何苦这么吓她？万一吓病了，可怎么是好。”
许嫣然笑的人比花娇。
“是啊，这可怎么是好啊。”
.
从霍小仙的肃霜，到二夫人的寄北堂，走路倒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这地界可就比肃霜看着热闹多了。
倒不是说多了多少人气，只是这一看就是王府比较核心的位置地段。离着王爷的常住院子和书房都近，离大家经常要聚餐的雍福堂也不过数百步之遥。
这一对比，就好比于人家住在首都二环，霍小仙都住到六环开外了似的。
霍小仙本来心不在此，倒也没有太在意。反而是豆枝，跟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们相处的是时间长了，沾染上了点攀比的毛病。一想到自家夫人住的那么寒酸，忍不住就有点意难平。
霍小仙跟着冷脸的婆子进了二夫人院子的大门，就发现这二夫人确实挺作的。
据说她进府的一个要求就是，喜静，日常喜欢吃斋念佛。
于是这个院子便给他布置的好像个尼姑庵一样。
院子里不知从哪儿移植来两颗一人抱的罗汉松。
又挖了一方池子，里面游弋着几尾鱼，种着小小的几株珍珠莲，倒是还真挺有禅意的。
正房的位置照例也是联排的大屋子，正中间是会客的客厅，东边是寝室，西边是休憩的侧卧。
不过婆子倒是没有带霍小仙去会客厅，而是绕过正房往后走。
后面还有一个房子。
隐隐的传来木鱼的敲击声，和香火气。
婆子敲敲门，稍顷，传来二夫人的声音。
“进来吧。”
婆子推开门，侧身弓腰。
“九夫人请吧。”
霍小仙一看，里面黑洞洞的。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什么，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差点被门槛被绊倒。
这屋子的门槛居然也修的像是佛门之地一般的高，没点心理准备的准得被绊一个跟头。
还好霍小仙身手还算灵活，很快就稳住了自己，没被人看了笑话。
豆枝紧跟其后，刚要迈腿，就被婆子给拦住了。
“佛堂乃清净之地，夫人只许九夫人进去。你就在外面候着吧。”
豆枝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霍小仙进去，门嘎吱一声，缓缓的闭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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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白天不说人，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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