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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的巨大恐怖席卷全身，差点一个趔趄跌倒。
崔倚楼在她不对劲的一瞬间将她护在了怀里。
回头皱着眉叮嘱了春芽一句，揽着霍小仙离开了。
.
一直到了冷阁，霍小仙坐在崔倚楼的金丝楠木榻上喝了两口压惊的茶，心跳才平复了下来。
在林婉茹那里，霍小仙是吃了大亏的。
那种恐怖的记忆经历过后，就难以忘记，且并不会随着林婉茹的死亡而变淡，反而经过已经疯了的王美人的嘴说出来，有了别样的恐怖之感。
崔倚楼岂会不知道霍小仙在害怕什么。
他现在只有懊悔和愤怒。
如果早一点认出她来，如果把她保护的好一点……
思及此，他对林婉茹及其背后的势力的厌恶感又多了几分。
不过霍小仙毕竟不是一般的弱女子，稍微平静了下心情，她又满血复活了。
放下茶杯就要站起来。
崔倚楼站起身来。
“夫人要去哪里？”
霍小仙眨眨眼睛，“当然是回去肃霜了。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回去看囡囡怎么样了。”
崔倚楼似笑非笑。
“依我看，夫人是还想去找王美人的侍女打听消息吧。”
霍小仙尴尬了。
这人会读心术么？
她明明伪装的挺好的啊。
崔倚楼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回去，自己贴着她也坐下了。
“不许去。”
那语气，虽然带着宠溺之感，但一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霍小仙想了想。
他们俩刚刚确认了关系，正是最甜蜜的时候，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撒娇不能解决的么！
于是她就这么干了。
可惜霍小仙两世为人，端的是个铁骨铮铮的女汉子，撒娇这种做事情，实在是有点为难她了。
她默默的在心里预演了下，拉住崔倚楼的袖子摇了摇。
“王爷~~~~~你就放我走吧~~~”
甜腻腻的声音，话音末尾还一波三折的。
崔倚楼不知道作何感想，霍小仙差点把自己给油腻吐了。
果然，崔倚楼也很不适应她这种油腻的撒娇模式。
默默的往旁边移开了一丢丢。
不过他转过了身子来，温柔的看着霍小仙。
“夫人想知道什么，何必舍近求远呢？”
霍小仙一愣。
“你？”
“对，本王对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霍小仙愣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崔倚楼这里打探消息。
但其实，崔倚楼才是那个对整个王府上下完全掌握在手中的男人啊。
霍小仙正色了。
涉及到这种正经事，还是要拿出做正经事的态度来。
“那既然王爷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想来王爷其实对我们诸多姐们，也都是完全了解掌握在手里的吧。”
崔倚楼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觉得，四夫人有点问题。”
“哦，何以见得。”
霍小仙大概的捋了下逻辑线。
把自己知道的，和怀疑的一一道出。
崔倚楼心里还是有点吃惊的。
霍小仙知道的，他当然都是知道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他的小女人虽然身处大宅后院，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心里却都是很有谱的。甚至，还能把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都能一一串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链条。
当然，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所以不能形成完整的闭合链。不过，这就已经够了。
霍小仙一股脑的说了个痛快，抬头看见崔倚楼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就有点心虚。
“王爷……我说错了么？”为啥这么看着我，好像看自己家的蠢崽子似的……
崔倚楼笑着轻摇头。
“没有。夫人说的极是。本王只是没有想到，夫人看似与世无争，胸中却是丘壑千条，完全不输男子的运筹帷幄。”
霍小仙冷不丁被他的彩虹屁吹捧的有点找不到北。
“也没有那么好啦。”
“不过，”崔倚楼站起身来，背着手踱了两步。
“夫人毕竟身处旋涡中心，有些事情还是知之甚少。”
“怎么讲？”
崔倚楼转身，指了指头。
“比如，王美人的疯病，夫人以为是如何来的呢。”
霍小仙一时语塞。
这个她还真没有深究。
现在想来，似乎不是一个很需要纠结的问题，明显就是自己作的啊。
“我以为，她是被金玉堂闹鬼，丫鬟惨死的事情给刺激到了。所以精神崩溃，疯了。”
崔倚楼笑着摇头。
“夫人可还记得，当日的王美人不但没有疯病，甚至生龙活虎，还打伤了夫人。”
霍小仙一想，是哦。
这个姐姐那天可没有疯，顶多是有点被吓到了，激动了点而已。
那时候她还非说是自己害她，还撕破了她的衣服呢。
“一般说来，惊吓至疯的人，当时就疯了，断不会过了几日才有后劲发作。”
霍小仙认真的想了想。
“确实如此。那依王爷看来，是怎么回事儿呢。”
“下毒。”
“下毒？”
这题超纲了。
霍小仙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有这种玩法。
“会有这种毒药么，可以人变成疯子？”
“夫人对药理知之甚少，也难怪不会想到是下毒。本王却是和名医学习过一段时间。王美人在事发之后两天开始发病，疯疯癫癫了起来，当时本王曾去诊断过，初步怀疑，是有人下了慢性的毒药，积累到了一定剂量，开始发作了。她这几日情况愈发的严重，侧面也就坐实了我的判断。”
霍小仙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那……能给她下毒的，只有身边人？难道是……”
崔倚楼猜到霍小仙想说春芽。
“不是她。下毒之人阴狠又懦弱，是不会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发疯的。”
霍小仙想了想，那春芽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能看出来是个眼神澄澈的丫头，心思也还算简单，确实不像是会下毒，还分批量小剂量的下毒的人。
“那王爷以为……”
崔倚楼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
“金玉堂出事之前，谁最能接触到她的饮食不被怀疑，谁又对她恨得最深，那就是了。”
这个都不用太动脑子想，霍小仙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环翠。”
“对，就是环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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