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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云看见此情此景,故作老道地评价道:“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高手,真是厉害。”
季峰回到顾余身边,听到业云这一番夸奖,不由得笑了笑:“雕虫小技,见笑了,诸位请上路吧。”
业云作为最具有探险精神的,第一个下马跑上冰面,结结实实地踩了好几脚,发现没问题之后就招呼着顾余也过来,顾余侧头问季峰:“我看这路程也不算短,难道我们要徒步走过去吗?”
季峰看上去有一些惭愧,道:“咱们迟早要进入海里的,骑马不现实,委屈顾公子了。”
“他不用委屈,而且谁说我们要徒步了,”业云说着,还没心没肺地在冰面上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你看,滑行过去也可以啊。”
顾余:“.……”
季峰:“.……”
反正骑马是不可能的了,顾余只好下了马,踏上了冰面,季峰见顾余领头走了,带着士兵跟上了他的步伐。
一行人走到中程的时候,海底里传来一阵异动,只是隔得冰层太厚了,察觉到的人很少,季峰还以为顾余会发问,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开口,于是也就没解释——不告诉他此行危险更好,以免临阵退缩。
傅玉夭原本想的是一个人快点找到顾余,然后让他带着海夜珠回到陆城之后再借兵过来,只要话带到了,这对顾余来说不算难事,毕竟当初他也是单枪匹马在初延部借了兵回来的,可是没想到出师不利,在还没来得及回到岛上城,就被菏儿抓住了,她硬说傅玉夭是刚刚闯入金殿的人,带着海城禁卫将她扭送到了长老们面前。
原本是出现了骚乱,长老们都离开了金殿前来查看,海城子民们都无措地在不远处看着长老们,等着他们的决断,各色各样的鱼尾在这片水域摇曳着,傅玉夭眼花缭乱。
菏儿将傅玉夭丢在了长老们面前,海城子民们好奇着,一时之间都围了上来。
“刑言小姐,这是什么?”月旗长老皱眉问。
原来菏儿是刑言家的人,全名刑言菏。
刑言菏气势汹汹地道:“这不就是即将成为我们海城鲛后的北陆圣女么?在此时机,我看她鬼鬼祟祟的,就将她捉了过来。”
刑言长老闻言,瞪着眼睛道:“婚礼时辰还没到,不知道圣女在此是为何,我们的鲛皇陛下呢?”
月旗长老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走上前来,从傅玉夭袖中拿出了装着海夜珠的锦盒,就算不打开看也明白了,当即横眉怒目喝道:“你果然贼心不死!亏我当初还劝刑言长老息怒!留你一命!”
傅玉夭站起来,不卑不亢:“这是阿彦笙交给我的。”
“胡说八道!”刑言长老立马喝止她,“谁人不知这海夜珠事关重大,阿彦……鲛皇陛下怎么会要交给你,必是你从金殿里拿出来的!”
“因为阿彦笙知道你们对我的衣裳动了手脚,为了让我尽快逃出去,就将海夜珠交给了我,你们说我贼心不死,那什么样的正人君子才会在大婚之日对新娘的衣裳动手脚?”
刑言长老和月旗长老面相觑了觑,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时刑言菏似乎是抓住了傅玉夭的痛处,比任何人都敢说话:“贼就是贼,说谎话也要靠谱些,就算我笙哥哥看你可怜要放你走,跟海夜珠又有什么关系?”
“鲛皇已经下令,”傅玉夭朗声道,“将海夜珠还给陆城,以求两族修好,另外请陆城施以援手,派兵援助,共渡难关。”
说这话时,傅玉夭的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几个长老,刑言长老有一种错觉——这丫头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或者说阿彦笙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还没等长老们回应,海城子民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说什么胡话,凭什么要把我族至宝交给那群人类?明明我族才是被真神庇佑的。”
“可是我确实听说海夜珠原本是我们送给陆城的,后来拿回来,也是……”
“你胡说什么!”刑言长老出声,压下一切非议,“阿彦笙不清楚当年的恩怨,他又能做什么主?”
傅玉夭喝道:“放肆!”
眉心鲛皇印信蓝光肆掠,如同海中明月,寒光凛然,来自鲛皇的威压以傅玉夭为中心四散开去,久违的海中至尊的威严迫使所有人下跪,叩见他们的主人。
傅玉夭拔出玲珑断,架在刑言长老肩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海夜珠到底该归属于谁,不用我说,你们自己也应该清楚,贪心不足,当初逼迫海城祭司去行盗窃之事,如今言语间不将鲛皇放在眼里,海城受真神庇佑,但是这数百年间灵潮之害屡次出现,连象征着神权的海城祭司都已经沉睡,焉知这不是真神对你们这些行为的警示,如今你还敢阻拦一切回归正轨,谁给你的胆子。”
傅玉夭恨极了这些以高位自居的长老们,哪怕他们不为着一己私欲将皇权这么不放在眼里,傅玉夭都不会有此一怒。
她也知道将海夜珠送走是冒险之举,但霍舒难道就不是被逼急了才会让自己来偷这个宝物?不难想象,如果海夜珠没有在霍舒要求的时间被送回陆城,那么这个人保不准会拼死一击,拉这个大半族人都无法化为人形的鲛人族陪葬,如今鲛皇忙着抵御腐尸,海城祭司还在沉睡,要拿什么来应付霍舒的怒火?靠这几个只会用高傲看待众生的长老们么?
她对着这些长老发泄着怒火,也是将几年前那些暗无天日之中的无助与痛苦给抒发出来,她不敢去找当年折磨自己的正主,光是想一想他们的声音面容都觉得可怕。
刑言长老浑身颤抖着,迫于鲛皇的威压,所有人都站不起来,此刻玲珑断架在他的肩上,傅玉夭只要稍稍用力,自己就会尸首分离。
“如果这次灵潮之害再抱着独善其身的心思固守己见,那么海城与陆城之间的仇恨将永远无法化解,两族之间的杀戮也会永远存在,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霍舒的为人,现如今谁需要先低头,你们比我清楚。这是你们陛下的意思,你们身为臣民,只能遵守。”
傅玉夭放下玲珑断,刑言长老的冷汗才敢往下面流。
“如今阿彦笙一个人在祭坛那边,准备凭借一己之力抵御腐尸大军,长老们最好往那边去照顾你们的陛下,若是有任何的差错,我一定会用我手里的长刀剐了你们……”
一直驻守在岛上城的士兵匆匆游过来,大声道:“长老们,陆城的人派兵前来攻打,人数上千左右!此刻领头的人已经划破了结界,靠近岛上城了!”
在民众骚动起来之前,傅玉夭捡起被月旗长老掉在地上的海夜珠,提着刀往岛上城那边过去,安抚道:“无妨,他们来的正好。”
刑言长老慢慢直起身子,看着傅玉夭的背影,心里依旧是愤懑不平,这时刑言菏也站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擦着身上的冷汗。
刑言长老咳了咳,将刑言菏的视线吸引过去之后,用眼神示意着她,刑言菏看懂之后,就偷偷摸摸跟上了傅玉夭。
傅玉夭进了岛上城之后,才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喘息了起来,连玲珑断也无力支撑,化成了原来簪子的模样。
阿彦笙果然没有骗她,也难怪他从来不在那些长老们面前用鲛皇印信,傅玉夭就用了那么一会儿,就感觉像受了一次极重的内伤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不亡魂有自愈能力,只怕她会就此丢了一条性命。
可是顾余或许在外面,马上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不用像之前赶路时一样的一躲再躲,也不用再像这些天在海城那样只能在梦里相见,很快她就能切切实实地抱住顾余了。
想到这里,傅玉夭调整了呼吸,继续往前面走,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的喜悦,还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她没有察觉到一直敌视自己的刑言菏就跟在她身后。
顾余最终在那座华丽的岛上城前停了下来,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一看到这黑压压的上千人,马上就进去了,似乎是要禀报什么人。
他偏头问季峰:“此时不进攻吗?”
季峰答:“要等回应。”
顾余淡淡地评价:“还挺君子。”
季峰干笑了两声。
没过多久,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子,即便还没有戴上礼冠,也能看出这似乎是个新娘子。
季峰原本准备即刻喊话,但是身边的顾余突然着迷一样地上前了一步,同时,他还不错眼地盯着城墙上那个新娘子。
他立马提醒道:“顾公子,鲛人擅长迷惑人的心智,你看到的,或许是假的。”
顾余眨了眨眼,好像清醒了一些,可是无论怎么看,那个穿着喜服的人就是傅玉夭,只是上了妆,整个人显得更加娇艳了一些。
季峰提醒道:“那是敌人,还请顾公子不要手软。”
顾余侧头看向季峰,静了半晌,没有说话。季峰只觉得这人的气场难得的像自己的主人,竟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只听顾余道:“我知道了。”
看他眼中的决绝,应当是不会被迷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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