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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东西害了我娘的性命？”
李大夫迟疑一瞬，还是点头道，“这野百合本是无毒的，但却是大寒之物。夫人本就身子孱弱，加之最近又得了伤寒，内里气虚。我给她开的又都是些大热驱寒的药材，这两相冲撞，即便是体格健壮的人也少不得吃一番苦头，更不用说夫人本就体弱。”
“多谢李大夫。”
李大夫摆摆手，看着面上毫无血色的云时，心中也不免心疼起来。
“大小姐，还请节哀。”
云时木然地点了点头，“多谢李大夫，我会的。”
李大夫叹了口气，“那我就先告辞了。”
云时亲送了李大夫出门，“方才所说的那些，还望李大夫先替我保密。”
云夫人出了事儿怎么也该告诉云老爷一声，可是瞧着云时的模样，似乎比并没有这个打算。
云时同云夫人的感情有多亲厚，李大夫这么些年是看在眼里的。
现如今云时既然知道了云夫人并未死于常理，那又岂会不了了之？
可是她又让自己保密。
李大夫试探性地问道，“除了云老爷，我谁都不会说的。”
云时直截了当地道，“不，是谁都不要说。”
“可是……”
李大夫以为云时实在埋怨云夫人离世的时候云老爷不在场，但是他可听说了云老爷是去忙生意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我会亲自告诉父亲的。”
云时都这么说了，李大夫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会儿云重文并不在府，他就是想告诉也没地儿说去。
“好，但若是云老爷回来后问起，我会实话实说的。”
云时点了下头，送了李大夫出去后，又叫了白梅白霜进来。
两个丫头都是家生子，她们的父母也都是云夫人跟前儿的老人了，十分可靠。
她们一进来便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
虽然她们不知道野百合的存在，但是也明白云夫人突然离世这件事中透着古怪。
云时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她们扶了起来。
白梅白霜并未觉得奇怪，只是心中的内疚更盛了些。
滴——频谱已连接。
白梅：夫人才刚三十出头，怎么就没了呢，呜呜呜，都怪我没照顾好夫人，让那些小人得了手。
白霜：哇！夫人没了，我可怎么和我娘交代啊，我答应了她要好好要照顾夫人的。
云时凝神听了一会儿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手表的电量并不很够，支撑不了多久。
最重要的是云时也不能一直扶着两个丫头，在确定了她们没有问题之后便松开了手。
“我娘的怎么走的，想必你们心里也有数。”
一听这话儿，白梅的眼泪就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白霜则是忙道，“大小姐，奴婢绝对没有害夫人！”
云时皱了下眉，神情冷漠地看向白霜。
要不是刚才已经听过白霜的心声了，就她这表现，云时想不怀疑她都难。
白梅忙伸手捅了一下白霜，“你胡说什么，大小姐什么时候说过是你害了夫人了。”
白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对上云时冷漠的眼神，顿时就慌了。
“大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云时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你出去吧，白梅留下。”
白霜忙向白梅投去了哀求的眼神，示意她替自己说些好话。
白霜能到这个位置，完全是仗着自己的老子娘是云夫人的乳母，想要有个当家夫人身边一等丫头的名头日后能嫁户好人家。
平素里插科打诨也就罢了，****还犯蠢。
白梅实在有些头疼，但是到底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便点了下头。
白霜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云时甚至看到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云夫人为人厚道，从不打骂奴婢，连苛责都很少有。
但是却没想到竟然养出了白霜这种白眼狼。
白梅悄悄地打量着已经在暴怒边缘的云时，心中觉得大小姐和以前竟有些大不相同了。
白梅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大小姐？”
云时回过神来，正预备吩咐些什么的时候，外头突然热闹了起来。
云时凝神一听，就听见了二姨娘的声音。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夫人没了，我们还不能来悼念一番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云时觉得自己都从二姨娘这话儿里听到了一丝窃喜。
云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就冲上了自己的天灵盖。
云时冲出去的时候，清莲还在门口拦着。
“二姨娘还是先回去吧。”
“一个贱婢还想拦我？”
二姨娘说着就抬手想给清莲一耳光。
清莲闭了闭眼，睫毛都在抖。
只要她有理，嘴上怎么怼过去都没有关系。
但是二姨娘要动手打她，她不光不能还手，就连躲都不能躲一下。
但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清莲睁开眼，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的云时伸手抓住了二姨娘的手腕，面上神情冷漠。
二姨娘吃了一惊。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她挣脱了两下，奈何云时拽得极紧，愣是没能够挣出来。
“怎么？二姨娘对我的丫鬟有什么指教？”
虽说云时和二姨娘一向来都不大对付，但她一直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像今天这样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还是头一回。
二姨娘脸上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滴——频谱已连接。
这个死丫头怎么回事，撞了下头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真的像柔儿说的，她撞鬼了不成？
云时冷笑一声，结着巧劲儿把二姨娘往她这边拉了一下然后突然松开了手。
二姨娘一时没注意，整个人都往后倒了倒。
红桃忙伸手扶住，她这才将将站稳。
“我知道夫人没了，大小姐心中难过，但也不能朝着我发邪火啊。”
说这话儿的时候，二姨娘故意提高了声音，也不知道是想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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