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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挥了挥手，回到了座位。
数学老师正在讲题，宋辞则听得昏昏欲睡，忽然收到一个纸条。
讲的是个笑话，而且还挺好笑，笑点一向很低的宋辞成功笑出声。
“宋辞你笑什么？”
宋辞抬头，发现不仅是班上同学，连数学老师都在看着她。
心下只有两个字：凉了。
数学老师可不像其他老师在课上这么温和。
“没什么没什么。”宋辞还在回味那个笑话，努力压住上翘的弧度，一个劲摇头。
“你给我站到后面去！”
数学老师一向严肃，课堂上有人突然笑出来，自然是被气到了。
宋辞无奈地叹气，拿着书本溜到后面去了。
“欣欣，不要想我。”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和同桌陈欣告别，其实她还有东西要给同桌看来着。
她偷偷靠在黑板上，把书本放在脸前，继续打个盹。
待数学老师讲完这道题，开始发这次月考卷。
“这次考试的最高分是宋辞和曲玄莹。”老师淡淡地瞥了一眼宋辞。
真是……大型名场面。
班上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往后方看去，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宋辞慢悠悠地走上讲台，一边走一边告诉自己。
不尴尬，不慌，不怂不怂。
在她领过考卷，看向数学老师那没好气的脸色，她开口了。
“老师哇，我能不能回去啊，站着好累啊。”宋辞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期盼数学老师被自己打动。
数学老师忍不住笑了，“既然你这么想回去，那就回去站着吧。”
回去……站着？？？
宋辞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宋辞寻找声源。
温正熙，很好，她记住了。
不生气，不和智障计较，宋辞乖乖地回去。
站着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数学课，她迫不及待坐下来，感叹：“第一次发现坐着是如此地舒服。”
“欣欣，我写了一个凄惨唯美的爱情故事，自己都要被自己写哭了。”宋辞把笔记本递给同桌陈欣。
写的是一个尼古拉斯·樱花·洛伍德·张三和伊丽莎白·桃花·血樱·甄善美的唯美的爱情故事。
他们彼此相爱，一路与恶龙斗智斗勇，最后他们三个愉快地在一起了。
“哇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宋辞你怕是个鬼才。”
宋辞正要自恋的夸自己一阵，就看见课桌被撞了出去。
是有人被推到了这边，撞到了课桌，课桌上的书和水杯全部掉了出去。
教室原本的喧闹变为凝固似的寂静。
宋辞低头看着那一地狼藉，和被推的人，陈离。
一个平时在班上很沉默，中游成绩，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宋辞哪怕不问，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做的？”
“谁做的？我最后问一遍。”
宋辞没有大声，只是平静地问道。
但跟宋辞同桌一年的陈欣却知道宋辞生气了。
陈欣拉了拉她，低声说：“其实之前他们也有想玩一下陈离，陈离倒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就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推他。”
“姐，我错了，我给你捡起来。”李汪创赶过来，一边讨饶一边去收拾。
“来，告诉我，推人好玩吗？”
宋辞不吃这一套，神色越发冷了。
“没事没事，我们就和他开个玩笑。”
李汪创嬉皮笑脸，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双手直接推倒在地，同样的方式被撞上了课桌，衣服沾了灰，膝盖擦破了皮，血蹭了出来。
他整个人连同课桌一起倒下，一本本书砸到他身上，狼狈不堪。
没有人想到宋辞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啊辞啊辞，消消气，别生气。”
“对啊，不要冲动，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女孩们围在宋辞旁，劝着宋辞。而陈欣给宋辞抚背，柔声安慰。
站在远处的林子琪给几个姐妹使了个眼色，默默去收拾宋辞留下的残局。
李汪创没胆去告状的，宋辞也有分寸，会在上课前解决，她要做到的就是让这些痕迹不让老师看出来。
虽然她看宋辞不太顺眼，但是看李汪创就更不顺眼了，林子琪心里为自己的做法辩解。
“去你妈玩笑？我也在跟你开玩笑呢，没关系，我也感觉推人很好玩呢。”
这是宋辞这两个月里第一次爆粗口。
她闭眼，在其他人的劝慰下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
“艹，宋辞我看你也是脑子有病，我都道歉了你还想咋地？”
“我不想怎么样呀，我跟你开玩笑呢。”
宋辞扯出一个笑，嘲讽意味十足。
她走上前，拽着李汪创的衣领，连带着把人拽过来，缓缓问道：“推人好玩吗？”
李汪创说不出话来了，宋辞简直就是个疯子！
“回答我，推人好玩吗？”宋辞一向没什么耐心，声音再次提高。
“不好玩，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李汪创暗自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认栽就是。
“姐，你就是我亲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你还不配做我弟弟。”宋辞手一松，把他放了。
她从抽屉取出一张湿巾，仔细擦着自己的手。
她嫌脏。
“我要是你，就忍一忍，反正也推人了，被人推一下没什么，别到时候闹到连老师都看到了，我虽然也会吃些苦头，但是学校对这种事情多大容忍度心里没点数吗？”
当然知道，要是真闹到老师那，处分都是最轻的。
李汪创劫后余生的庆幸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后怕。
“你可好好做个人吧？人渣都为有你这种同类感到羞耻。”
发泄完宋辞又忍不住开启嘴炮模式。
“好了，滚吧。”
闹剧成功在上课前结束。
其实宋辞在之前跟李汪创关系还行，这人识趣，只是如果非要这样子就算了。
校园欺凌一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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