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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医生猜测到:或许是心理因素，让她一直吐。
程时楠心想，或许放向晚自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程时楠怎么舍得呢？
这一放手，在茫茫人海中就再也看不见她。他们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
最终也只是说再看看吧。
程时楠越来越用心照顾向晚，让程辞多陪向晚。
妄想改变一切的定局，让向晚慢慢好起来。
程辞不再把向晚拘束在屋子里，绞尽脑汁想向晚提到过什么地方，带她去，希望重新燃起向晚对生活的希望。
可到最后都是徒劳，没有一点作用。
“你想见向琪吗？”程时楠大概也没什么办法了，想来想去，向晚亲朋好友也就这一位了。
“你不要动她，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向晚恶狠狠瞪着程时楠，用力威胁到。
“我不会的。”程时楠缓缓说道。
向晚已经很久不跟他说话了，听到她的声音，心中居然是喜悦。
“那你就不要打扰她。”向晚吼出来的，太耗费力气了，大口大口呼吸。
程时楠轻轻拍向晚的背部。
向晚心想:绝不可以牵扯向琪，我好不容易把她送出国，怎么能回来坐你的把柄呢？
在外国，向琪会在花姨的陪伴下无忧无虑的长大。
向晚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时常自己分不清出时间了。
一次，向晚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正在下雪，地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了。
向晚费力从被窝出来，坐到落地窗前，看外面雪花不断飞舞。
“妈妈醒了！”程辞惊喜喊道。
程时楠牵着向晚的手进来了。
自从不知道那一次，程时楠死活敲门没有一点回应，怕出事近来后发现向晚只是睡着了，以后就不敲门了。
也怪不得程辞那么惊喜，毕竟这一段时间来的几次，向晚都是睡着的，程辞很久没有看见醒着的向晚了。
向晚想说句话，发现喉咙张不开，不想再浪费力气说话了。
向晚觉得真的好累，就对着程辞笑了笑。
程辞跑过去和向晚一起坐在地板上，安安静静看外面飘扬不断地雪花。
程时楠看着母子相依，心想这样就足够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没有听到程时楠的心声。
程辞说：“爸爸，妈妈好像睡着了。这里凉，把她放床上吧。”
“好。”程时楠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说着，内心的波涛汹涌都被一一掩饰。
向晚的身体轻的不可思议，程时楠把向晚放在床上。
“你去做一下今天的功课吧。”程时楠对程辞说。
程辞闻言，乖乖走了。
程时楠转身拨打了医生的电话。
医生检查过后说：“向夫人生命体征还算平稳，现在先输一点营养液。”
程时楠看着点滴架上的液体一点点流到向晚的身体里，给她带来营养和生机。
医生走之前说：医者不医心。
程时楠当然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可那又怎样呢？
向晚的心药到底是什么？
程时楠的手一点点摸过向晚的脸，丈量每一个地方的尺寸。
程时楠清清楚楚感受到，向晚的生机在自己手底下流失。
或许只能放手了，不然向晚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向晚醒来的时候，费力抬手看见自己手上的针眼。
程时楠在床边，不知道守了多久，眼里满是红血丝:“晚晚，你醒了。”
向晚没有动作，假装没有听见。
“晚晚，你想要什么？你只要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程时楠拉过向晚的左手，两只手紧紧握住说:“其实，我想过把向琪抓过来，我想你大概舍不得向琪吧。”
“你敢？”嘶哑的声音从向晚嘴里发出，像一个坏掉的风箱。
程时楠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我不敢赌，我怕你真的离开我。”
向晚没有力气挣开程时楠的手，就用指甲抓。
可惜软趴趴的，没有一点痛感。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后悔的事情，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有。唯独一件后悔就是把向氏卖了，把你逼到这个地步。”
程时楠把向晚的手放开，温情说道。
向晚闭上眼睛，不想听程时楠的自我感动。
“我把向氏赎了回来。”程时楠下定决心，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向晚心想一切都太迟了，现在后悔就去赎回来了又能怎样呢？
“我也放你自由。”
开弓没有回头箭，程时楠继续说。
向晚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你想把程辞带走也可以。”程时楠深吸一口气，说出来。
现在，程时楠终于一无所有了，又无所谓自嘲道，那又怎样，一开始不也孑然一身吗？
向晚睁开眼睛，看向程时楠，没有回答。
“晚晚，我没有杀人，那件事情就是个意外。”
“我不想听，我现在就走，离婚协议书到时候给你寄过来就好。”
向晚打断了程时楠的话，嘶哑的声音费力说道。
程时楠倒也没有强行为自己洗白，虽说不是故意，但到底脱不了干系。
向晚费力起床，庆幸外面的天还亮着。
没一会，向晚刚才打电话叫的助理就过来接向晚了。
向晚换了一件羽绒服，什么行李也没带就走了。
第二天晚上，程家就通过跑腿收到了一份离婚协议。
向晚要求净身出户并带走程辞。
程时楠看了看，还是把自己起草好的离婚协议拿了出来。
要是把财产都留给向晚，那么她未必肯要，但都给程辞就不一样了，向晚作为其监护人，也有权利使用。
程时楠掏了双倍的钱，让跑腿把离婚协议书送回去。
向晚拿到离婚协议书，看只是提前把钱给儿子，并且当初彩礼嫁妆都给向晚。
彩礼嫁妆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比起程氏就是九牛一毛，向晚坦然接受了。
看着已经签好的程时楠的名字，向晚也爽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抚养权给自己，向晚还是比较震惊的。
那时候向晚一心想要震强向氏，难免顾不上程辞，又没有找到合适的保姆。
程时楠就几乎包揽了照顾程辞的责任，算是他一手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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