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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信不禁微微蹙眉。
那人手里的剑是如此光华夺目，虽然不是黄金制成，却闪着烁烁金光。
“你站在我身后。”顾云舟握紧手中的剑，对肖信说道。
但是这次，肖信却回绝了。
他拨开顾云舟的手臂，不顾那人的低声指责，站在了师尊身前。
“师父，他是谁？”
肖信回头，对上顾云舟的眼神，抬手指向对面那个人。
“赤霄剑之主——阮醉。”
“哦？”肖信缓缓放下了手臂，转而摸上自己的剑鞘，低笑道：“世上名剑无数，有灵者却少之又少，而剑灵之中，龙泉和赤霄又能算得上前三甲。”
说着，他的眼神直直地对上黄沙乱舞、尘土飞扬间，阮醉的双眸。出乎旁人意料的是，与以往相比，肖信竟然没有露出一丝惧色。
阮醉也是第一次见到肖无双，见他竟然不怕也不畏，倒是生出几分兴致。
前些日子和嵇无忧拜别于竹庐，阮醉曾答应过他不会轻易下死手。
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要杀死的人，如今亲眼所见，倒是觉得和传闻之中大有不同，竟然和嵇无忧所说的也有差别。
肖信一身玄衣，抱着剑鞘，眼中透露出自信甚至有些轻狂的目光打量着阮醉，却迟迟没有拔剑的意思。
这和嵇无忧口中所说——腼腆纯粹，被顾云舟护久了，甚至还有些憨厚肖无双可全然不同。
现在的他，有几分肖邵行当年那味了。
阮醉本想用三剑让他求饶，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既然是魔教宗主，七式剑也应该不是不行。
“我有一把剑。”
阮醉率先开口。
“曾五次登上华山剑阁之首，三次潜入东海龙王殿。在无间断崖，恶鬼丛生处立了七十年。上天可战五万天兵，入地府可斩十方恶鬼。”
“他，名为赤霄。”
肖信挑了挑眉，听了这么长一段，生而为人确实应该敬畏这把剑。不过，剑能成神，亦能堕神。
能不能征服这把剑，是一个人的本事。但是能不能彻底与它合二唯一，才是真正的天命旨意。
他凭借自己的直觉——阮醉定没有达到后者的境界。
“所以呢？”
肖信勾起一抹邪笑。
“所以……”阮醉边拭剑边说道：“你要是能扛下我的七式剑，这个路，我就给你让开。”
“好啊！”肖信爽快的应了下来，“一言为定。”
“无双……”身后的顾云舟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压着嗓子发出低声叱责，“不行。”
“阮醉已经突破逍遥境，世上除了嵇无忧恐怕再无敌手。”
上次顾云舟和他交锋，差点丢了半条命，幸好是嵇无忧及时赶到，才救了他一命。如今虽然不知为何阮醉竟然又找上门来，但是就算是没有失去灵力前，他们二人拼尽全力与之一战都未必有胜算。
而今……他们都已经跌落尘埃，更是不可能的。
再往前走，无非就是送死罢了。
“可是师父，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肖信转过身，眼中一片冰凉，看着顾云舟担忧又焦急的神情，他付之一笑，拍了拍师父的肩膀，宽慰道：“不能再逃了，就算到了天山，他们也会来抓我的。”
“师父，信我，没问题的。”
“我们都能活。”
语罢，肖信从容转身，拔剑出鞘，迎战赤霄。
徒留顾云舟在原地，只觉浑身发凉，胸腔有血液翻涌腥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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