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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净之在梨园里巡查情况,绾绾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姐姐,宫里来人了,快去接旨……”
净之听了此话,顿觉不妙,总之,和宫里扯上关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净之大步走到梨园门口,见几个公公站在门口,净之急忙加快脚步上前。
见净之到来,为首的公公掐着嗓子道:“圣上有旨,宣葳蕤觐见!”
“葳蕤接旨。”净之不慌不忙地接了旨,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虽说有点早,但也在计划之中,因为净之从来都不是只想开几个梨园那么简单。
净之自从遇见那算命老头之后,便开始往这方面调查回去之法。听闻宫中的司天监中有一奇人,名曰鹧鸪,博古通今,尤擅于占卜观相,净之便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电视剧中,的确有类似的事情,虽说电视剧都是编造的,但是为了回家,净之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什么?苏净之就是葳蕤?”
“不会吧,之前怎么没发现呀!”
“天哪,也太有才了。”
“无知妇人!竟敢在我们跟前卖弄!”
一时,对于净之的评论五花八门,不胜枚举。有赞赏的,亦有嫉妒的。
净之整理行装后,便跟着公公进了宫。
宫中建筑果然如电视剧里一般,金碧辉煌,雕梁画柱。净之跟在公公的后面,悄悄观察这宫中的地形,宫中人心叵测,自己不得不防。
在宫里走了约莫一刻钟后,终于到了正殿门前。
“苏小姐,请吧。”公公把净之请了进去。
净之表面波澜不惊,但内心实在慌的一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净之强装镇定地走了进去。
目不斜视地走到正中央,跪拜、行礼,一气呵成,为了这一天,净之已经准备许久了。
“你就是葳蕤?抬起头来,让朕瞧瞧。”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回皇上,正是民女。”净之答着便抬起了头,只见上头坐着那位虽年过半百,但毫无衰微之感,正坐于龙椅之上,不怒自威。
皇上见此女子并不似其他小姑娘般战战兢兢,从容不迫,一身宫装,姿仪甚美,不由得对此女子多了几分赞赏。
“你是何人?有何证据证明你就是葳蕤?”皇上发话了,虽然之前已派人调查清楚了,但还是想为难她一下,看看此女子是否如传闻中那般聪慧。
“民女资质愚钝,不过一时兴起,作了几部书籍,若陛下对此有所怀疑,民女愿当场作诗,以证自身。”净之断定面圣不会那么顺利,早已有所准备。
“哦,来人,笔墨伺候。”皇上也来了兴致,这小女子还有些意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净之将《短歌行》的最后两句截取了出来,短小精干。
“好一个‘天下归心’,妙哉妙哉。”皇帝看了这诗后,龙颜大悦,朔尽古今,有哪个君王不希望统一天下呢?净之这马屁倒是拍得正正好。
“皇上礼贤下士,善待人才,相信天下英杰都会归顺于我朝,助我雨国一统天下!”净之接着奉承道。
职场混迹多年,这点溜须拍马的能力净之还是有的。
“好!好!赏!”皇上看向一旁站着的公公。
公公会意,站上前来,“圣上有旨,苏净之接旨。”
净之跪地接旨。
“今有才女苏净之,秀外慧中,柳絮才高,蕙质兰心,着即封为葳蕤郡主,钦此!”
“民女接旨!”净之将圣旨接了过来,虽知这皇宫如洪水猛兽,但她也不得不闯,净之知道,她已经拿到入场券了。
接着便是繁琐的晋封礼。
“进宫了?可还顺利?”景澄得知净之进宫,担心不已,他比谁都清楚,那雨国的皇宫是个怎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风立即回禀道:“皇上只是封苏小姐为葳蕤郡主,现下还在宫中,礼制尚未完成。”
“父皇可给她府邸了?”
“公子,给了,就在离苏府不远的街道上。”
“如此便好,最好离那里远远的。”景澄目光中有一丝憎恶。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愿再回到那个地方了。只是,命运的齿轮,不会遗漏任何人。
“公子……”风还打听到一些事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景澄,“属下还听说,今日皇后单独召见了苏小姐……”
景澄一听,从凳子上“哗”地站了起来:“那女人见苏小姐做什么?可知说了什么?”在深宫的那几年,他清楚地知道,这雨国的皇后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人畜无害,皇后的手段……
“属下不知。或许只是想认识一下苏小姐……”风如实告知。
“不可能,怕是……为了她那风流成性、声名败坏的儿子……”景澄不自觉地把手攥成拳头,他绝不允许那母女二人打净之的主意。
净之今日忙活了一日,直到宫门落锁才匆匆出宫。皇后本还想留她在宫中过夜,可净之知道,这是万不可以的。
一夜,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在自己地位不稳,千万不能松懈。
回苏府的马车上,净之一直在思考着今日在皇后宫中的事,皇后的话仍然回响在耳畔。
“净之啊,你如今被封为郡主了,但你无父无母,在这雨国中也无个靠山,怕是不好站稳脚跟。太子景治侧妃之位尚且空缺。你聪慧机敏,哀家甚是喜欢,不知你可有意与哀家结这门亲事?”想起皇后说这话的嘴脸,净之厌恶至极。
净之知道虽然今日被她找理由搪塞了过去,但日后相见,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躲过了。
她只想进宫寻找回家之法,不想与皇家牵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成为皇子们争权夺利的附庸。
净之想着如何才能避免嫁入太子府,倘若真的别无他法,自己嫁入太子府,那些正妻小妾恐怕也会束缚自己,侧妃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又听闻太子风流不已,倘若不是有个皇后这样的母妃,这太子之位早就易主了。
净之想着,既然要入宫,先去调查一下宫中的情况。
当今皇上有子嗣不多,这些年深宫内院的斗争致使现下仅有四个皇子和一个公主。现成年的仅有太子雨景治、六皇子雨景渝、七皇子雨景澄和十一公主雨景汐,其余还有几位皇子公主尚且年幼。
七皇子十岁便离开皇宫,现下也不在宫中。
净之看着流苏打听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雨景澄……是他吗?他竟是七皇子?净之看着景澄的名字,回想起过往种种。或许,他可以帮自己,他会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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