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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今日怀南所说的木偶术。
“我家世代精通天象,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历朝都是帝王的司天监重臣,且历代单传,为了保全家族血脉,每一代都会用木偶术制作几个傀儡,以亲生子的样貌复刻和其长相、习惯、甚至喜好都一样的傀儡,他们就像受人操控的木偶一样,所以称之为木偶术。”
净之越听越觉得糊涂:“如此说来,不止鹧鸪先生一人?”
“不,到了我这一代,只有鹧鸪一人。”怀南似心有不忍,眼眶有些红了。
“因为被实施木偶术之人皆是与亲生子从小长大之人,他们和亲生子生活习惯,动作举止都尤为相像,主要是,他们知道亲生子经历过的一切事情,就算旁人问起,也不会露馅。待到亲生子及冠就实施木偶术。我及冠那日,父亲将我们几人带入密室,我不明所以,只当是父亲像往常一般教导学业。等反应过来,鹧鸪已遭毒术,我不忍其他人变成这样,便挣脱牢笼,让其他人逃走了。”
怀南说起鹧鸪,总是满心愧疚,他本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现在却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都怪我……”怀南一拳打在桌子上,血顺着手指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但他似乎并不感觉痛……
“世事无常,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情景,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了。”景澄出言安慰,他也不忍多年好友因为此事愧疚终身,毕竟错的不是他。
“那怀南与景公……景澄是如何相识?”由此说来,净之更是好奇这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了。
景澄出言解释到:“其实,怀南是雨国人。当年他出逃时,遭家族追踪,我那时正好游历遇见,便救了他,并把他送到此处。”
“是啊,要不是景澄,我此刻恐怕意见葬身雨国了。”怀南永远不会忘机对自己施予援手的景澄,因为这对于景澄而言,并不是一件小事,景澄也是冒着生命危险……
净之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但她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于是趁着景澄给怀南包扎伤口的间隙,净之又问道:“那怀南你应该知道鹧鸪对我说过的话吧。”净之还是有一丝丝地怀疑,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
“知道,我还知道,你本来也不叫苏净之。”怀南对这个心急的小姑娘哭笑不得,便故意调侃道。
净之闻言,赶紧反驳:“当然了,我之前叫轩儿呢,在春风楼的时候……”净之有些心虚。
“噢,那春风楼的轩儿是轩儿,你是你,我记得好像是叫苏凤来着……”怀南坏笑着看着净之。
“你……”净之骇然,怀南果然能看出自己的身份,那就说明,他说的办法肯定是真的,看他和景澄的交情,应该会帮自己的。
“扑哧”,景澄笑了,苏凤,好接地气的名字,但他没有说出来,毫无疑问,他惧内。
“好啊,雨景澄,你敢笑我是不是?”净之说着就给了他两拳。
景澄急忙求饶:“我错了错了,我没笑你,真是的……”
净之给了他一记白眼,最好别是!
“那怀南你可知道,我要如何才能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净之急忙问道,却没发现身边的人眼神黯了黯。
“鹧鸪告诉你的方法是对的,但是流萤扇现下落不明,恐怕找起来需要费些时日啊。”
“你可知流萤扇现在何处?”景澄赶紧插嘴问,虽然自己不想让她走,但她的心愿,他一定帮她达成。
“当日,花蔷薇将流萤扇偷到之后,为将其送去,将流萤扇分成了六份,现在六份在不同的地方。”
净之一听,心中愤恨不已,这不是坏了吗,还能用吗?
“那流萤扇岂不是坏了?还能用吗?”净之急忙开口问道。
怀南无语:“你当那花蔷薇是傻子吗?流萤扇本来就是六块,代表这现在这六个国家,所以才会有‘得流萤扇者得天下’的传闻,流萤扇中有各个国家的军事机密,只是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
“哦,我怎么会知道……”净之有些无奈,“那流萤扇现在都在什么地方?”
“有两块已经到了花满国,但不在皇宫之中,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剩下四块,一块在月离国,你想拿到应该不难,”怀南说着便看了净之一眼。
“嗯,这个不难,还有呢?”净之追问。
“还有一块在白芷国,剩下两块还在雨国境内。”怀南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净之,具体的位置他也看不真切,他只能帮到这里了。
景澄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沉思了一会,说:“那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花满国,便在花满国中先找那两块吧。”
“嗯嗯,就好,那我们走吧。”净之迫不及待地想出去寻找。
“哎哎,现在出不去。”怀南赶紧叫住净之,这树林白天都难找出路,晚上是万万不可能出去的。
“今晚就在此住宿一晚,明早再走吧。”怀南留着二人。
“好吧。”净之无可奈何,怀南说得有道理。
三人简单地吃过晚饭后,怀南便说“这里只有一间客房了,既然二人已经要成婚了,便同住一间吧。”
“哎,等等……”不等净之说完,怀南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这厮肯定是故意的,净之恨恨地瞪了两眼怀南消失地那个方向。
净之和景澄走进房间,二人都有些忸怩。景澄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没事,你睡床,我睡榻上吧。”
“哦,好,那早些休息。”净之急忙回答,钻进了被窝里。
入夜了,万籁俱寂,只听见屋外的蝉鸣,一阵响过一阵,净之想着流萤扇的事,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睡不着吗?”景澄开口了。
“嗯。”
“还在想流萤扇的事?”
“嗯。”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嗯。”
景澄失笑,这小姑娘就只会“嗯”吗?
“你……要离开这里吗?”景澄想到她找流萤扇的原因,不由得有些失落。
“嗯。”
“能不走吗?”景澄出言挽留,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女子走进自己的心,他不想就此错过。
净之听了这话,转过头,正好对上景澄的目光,看到景澄期待的目光,净之只看着他,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眼了。
净之不忍他失望,但自己又一定要回去。
“非走不可吗?”景澄不死心,接着问道。
“嗯。”
“那走之前,嫁给我可好?”景澄目光灼灼,他虽然知道这样的要求不通情理,净之离开之后,可能还要嫁给别人,景澄正想收回这句话,却听到净之的回答。
“好。”
景澄喜不自胜,她答应我了,她答应我了。一时间,景澄脑海中只有这句话。
净之也想好了,寻流萤扇之路还远,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回去,她也不想再蒙蔽自己的内心。
净之突然想到什么,一骨碌翻下床,走到榻前开口说道:“给我看看你的手。”
景澄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果然,净之果然找到了月牙形的伤疤。
“是你,对吗?”净之坐在景澄旁边,二人在榻上看着彼此。
“什么?”景澄不解。
“我在雾林被绑架,是你救了我。”净之盯着景澄。
“嗯,是我。”景澄还以为净之说什么呢。
“我就知道是你,我闻到味道了。”净之喜形于色。
景澄赶紧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什么味道?不好闻吗?”
“香的。”净之有些不好意思,说着便要起身回床上去。
景澄一把将她拉回自己的怀着,低头吻了下去,净之还想挣扎一番,终究还是妥协了。
二人吻了许久,景澄还是放开了她。
“有些事情,只有新婚之夜才能做,我要出去冷静一下,你快睡吧。”景澄极不自然地说了声便出去了。
留下净之一人捧腹大笑,这雨景澄,该不会是……不行吧……
净之一个现代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只是景澄尊重自己,让她感到心头一暖,激动地跺了跺床,不等景澄回来,便笑着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净之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景澄在榻上睡着的样子,心中欢喜,便跑到一旁,用手描摹着他的样子,这么好看的男子,居然喜欢自己,净之心里雀跃不已。
净之正想得开心,回过神来,景澄已经睁开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净之赶紧把手收回来,心虚地说:“快起床吧,绾绾该担心了。”
“好的,娘子。夫君这就起身。”景澄见净之害羞,便更想逗逗她了。
“你胡说什么呢?赶紧地。”净之转身出了房间,景澄也跟着出来了。
怀南见二人出来,一脸坏笑:“二位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想起昨晚的事,净之有些脸红。
“怀南兄此处倒是个好地方,不如我将此处收回,自己住吧。”景澄见怀南取笑自己,也使坏地说。
“别别别,景澄兄说的什么话,赶紧吃完早饭出去吧。”怀南赶紧跑了,这雨景澄果然就是见色忘义。
二人简单吃了点后,便走了。
怀南看着二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前路坎坷,望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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