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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武功了?净之开心地走出门,要与怀南一较高下,走出房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净之四下寻找,却见桌上有一纸条,上书:“我打不过你,上山采药了,你自行离去吧。”
净之看着纸条笑出了声,心想这个小哥哥可真可爱,净之临走前给他留下了一首诗,只当作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毕竟以净之现在的名气,真真的是一字千金。
净之前脚刚走,怀南便进了屋,原来怀南一直在暗处看着,只是不愿道别,他一生与人告别了太多次,已经厌倦了告别的伤感。
怀南拿起净之留下的手稿,上书:
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怀南看到这首诗,哑然失笑,果真是才女啊,接着便将手稿小心翼翼地收进床头的锦盒里。
净之按照怀南给的地形图,成功地出了树林,但女装太过于惹眼,净之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男装,找了个客栈住下,她准备天色稍晚一点,再去杨府看看,有没有希望找到流萤扇。
太阳渐渐落下上头,净之一身夜行装,悄悄地到了杨府。
杨府比之前的守卫更加森严,净之还没来得及进去,便听到里面惨叫连连,净之赶快找了一棵大树遮掩了身形,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目之所及,全是尸体,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灌入净之的鼻子里,真是令人作呕。看样子,杨家今日是被血洗了,一群穿着深棕色夜行衣的蒙面人在一阵巡视过后,匆匆走了。
净之只听见有一个人向另一个人禀告:“公公,没找到。”
“废物,再仔细找找。”
“是。”
一阵搜索过后,这群人离开了,只剩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一地狼藉。
净之赶紧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悄悄潜入杨三娘的房间查看,杨三娘已然断了气。净之在屋内翻找着,突然发现杨三娘的尸体有移动的痕迹,说明杨三娘并不是一刀致命,临死之前,她想干嘛?难道是流萤扇。
净之循着杨三娘移动的方向走到书架便,仔细寻找蛛丝马迹。
净之回忆着电视剧里,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能不能打开密室什么的,但结果令人失望,并没有。
净之有些泄气,正欲离开,便看到杨三娘的妆奁,妆奁已被人打翻在地,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净之,这个妆奁不一般。
因为这个妆奁,比一般的妆奁更加厚重。一般来说,女子的妆奁应以轻巧便携为主,这般厚重的妆奁却是第一次见。
净之蹲在地上,把妆奁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终于,净之发现妆奁下边有一个细小的孔,净之拔下头上的簪子,轻轻将簪子嵌入其中,用劲一顶,便听到“咔嚓”一声。果然,净之谨慎地将妆奁打开。
两块零散的扇面!净之谨慎地将扇面收入怀中,悄悄离开了杨府。
净之拿到两块扇面之后,便迅速离开了花满国,在花满国太不安全了,还是赶紧离开吧。
身后,有个人影看着她出了花满国,便转身离去了,此人正是怀南……
净之一回到雨国,便去了风雅阁。
“你……你……苏小姐竟还活着?”梁掌柜看到净之,被吓得语无伦次,整个雨国都知道葳蕤郡主已然殒命,此刻看到苏净之,要不是大白天,梁掌柜定以为是苏净之的鬼魂。
“梁掌柜,景公子呢?快叫他出来,我找他有事。”净之不明所以。
“公子他……”梁掌柜想起公子,便觉得一阵心酸,“公子他去月离国了……”梁掌柜将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净之。
净之听完,心中五味杂陈,景澄他……居然为了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真是……哎。在怀南那里消息闭塞,净之并不知道自己的死讯,以为他们只当自己是失踪了,要不是自己是伤一直没有好,也不会耽搁那么久。
从风雅阁离开后,净之便往家里赶,家里肯定乱作一团了。
一进苏府,便看到众人唉声叹气。净之悲从心起,赶紧进门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众人皆是一愣,接着便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向净之聚拢过来,他们明显还不敢相信,拉着净之左瞧瞧,又看看,终于接受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就算是流苏那么坚强的人,都红了眼眶。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听说了,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净之出言安慰,猛然发现不对劲,问道:“绾绾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开口,终于,苏棋说话了:“绾绾回来后,便卧床不起,现在在房里躺着呢。大夫说她郁结于心,恐怕……”
净之一听,心中一惊,赶紧冲进绾绾的房间。
一进门便看到绾绾苍白的小脸不足一掌,比之前去花满国整整瘦了不止一圈。绾绾听到动静,强撑着睁开双眼,看见净之,笑着说道:“姐姐,你来接我了……咳咳……”
净之听到这句话,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绾绾,我没死,我还活着,你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放花灯,带你去吃羊肉泡馍,你一定要好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绾绾听到净之的话,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净之姐姐,活生生的净之姐姐,高兴不已,哽咽着说:“苍天有眼,姐姐没死,真好……”话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净之以为绾绾不行了,哭喊着:“绾绾……绾绾……别离开我……”
“快去找大夫……小姐小姐,你先别急,让绾绾休息一会。”流苏说着便把净之扶着到庭院里坐下。
“都怪我,都怪我。流苏,怎么办?绾绾还那么小。”净之心中似有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离开她了。
不一会儿,苏画便领着大夫匆匆进了门,大夫去给绾绾瞧了瞧,便出来对净之摇了摇头,说:“姑娘恐怕不行了,你们准备后事吧,哎……”
净之听完,身形一晃,差点倒下,流苏手疾眼快,慌忙扶住净之:“小姐……”
净之只摆了摆手,独自进房间里了。净之坐在床边,想着绾绾跟着自己这么多年,总是为自己担心受怕,现在更是……净之心中内疚不已,不吃不喝,整夜未眠。
流苏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姐,你吃点吧,绾绾也不愿看你这样子啊。”
次日,绾绾醒过来了,净之拉着她在院子里散了散步,说着话,走累了,二人又坐在秋千上,净之自顾自地说着话,绾绾只是看着她笑。
“绾绾,我跟你说,姐姐现在很厉害了,姐姐有武功了,能保护自己了,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对了,我还去杨家拿到了流萤扇的两块扇面,我是不是好厉害。我跟你说……”净之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绾绾的手无力地垂在秋千上,午后的阳光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她的嘴角噙着盈盈笑意,姐姐现在这么厉害,她终于放心了……
“绾绾……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净之拉着绾绾的手,泪水一滴一滴滴在手中,但再也温暖不了绾绾的手心了……
“找个好地方,将绾绾葬了吧。”净之木然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众人,任由他们把绾绾带走,流苏扶着净之站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绾绾走后,净之将自己关在房里,任凭谁来,都不应。
景澄在收到梁管家的来信后,喜不自胜,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时雨也很高兴,净之活着回来了,绾绾的病应该就能好起来了。想起绾绾苍白的小脸,时雨一阵心疼。
不知什么时候起,时雨渐渐在意起这个总是爱哭的小女孩。
当他们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终于到了苏府时,只看到苏府全府上下一片缟素,主仆二人进府,便看到了净之等众人跪在灵前,上面的牌位上赫然写着:“吾妹苏绾绾之灵位”
时雨看到牌位上的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怎么不等我回来啊,绾绾,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一时间,时雨悲恸不已。
景澄看到排位,心下一愣,他一直遣人悉心照料,没想到……
看到净之哭得红肿的双眼,景澄心疼极了,他上了香后,来到净之身旁,将她扶起来。
净之看到景澄,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在景澄怀中哭得差点昏阙:“你怎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绾绾没了……景澄……我怎么办……”净之锤了几下景澄的胸口,景澄只站着任她哭闹,见她情绪稳定,便将她搂入怀中。
景澄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只顾着将净之的心愿完成,忽略了身边的人。
傍晚,净之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看到景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便坐起来:“你怎么还没走啊?”
“你不放心你,来吃点东西吧。”景澄将一旁熬好的粥放在手中,准备喂她。
净之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我去月离国拿到了一块。”景澄将怀里的扇面递给净之,净之看着他手中的扇面,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
为了流萤扇,自己和景澄都差点性命不保,绾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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