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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头开始说，那天郭晓敏和钱律师通完电话后就再也无心工作，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甘心，于是推掉了两个重要会议，拎起包回家了。这次她也不用司机开车，而是自己驾车回了郊区的别墅。有些事她要听蒋光军亲口承认才死心。
一路上她平息着自己翻滚的怒火，想着待会儿要怎么质问他。停好车，她连包都没拿就拎着那个档案袋踩着高跟鞋进了家门。小阿姨刘嫂看她面色不对，刚想问两句，郭晓敏抬手制止她：“蒋光军在哪儿？”语气生硬而严厉，是刘嫂从未听过的。
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蒋。。。总上午。。。出去了一趟，刚。。。回来没多久，正在自己房间里。”
郭晓敏走了两步又回来，命令道：“你去忙自己的，不要靠近他的卧室，知道吗？”刘嫂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她则直奔一楼蒋光军的卧室，也没敲门，直接开门进去了。
蒋光军正在打电话，看到她进来很意外，也有些不自然，忙收了电话，漾起笑脸。要知道两人分房好几年了，她很少主动来他房间，今天倒是破天荒，实在难得。
蒋光军起身迎着她：“晓敏，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公司不忙了？”
郭晓敏见他走路还有些外八字，想必伤的不轻。也不理他，径直走到靠窗的沙发前坐下，冷哼道：“蒋光军，你背着我做过多少烂事？你自己能数的清吗？”
一听说话的语气不对劲，蒋光军心里暗叫糟糕：难不成她听说了什么？怎么一开口说话就这么狠？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隐去，急急地走到她对面的位子坐下来：“晓敏，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烂事？是谁在你跟前嚼舌根了？咱们可是患难夫妻，经历过生死。。。”
“患难夫妻，经历过生死？嚼舌根？”郭晓敏急遽地打断他，双目喷火，直直地盯着他像要把他烫伤般：“你还知道我们是患难夫妻？这么多年来我们表面恩爱，背地里我就是个笑话吧？”
蒋光军被她盯得有些着慌：“敏敏，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我之前是身体不好，咱们才分房睡的，现在才刚有起色，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本事啊？你不要听老钱瞎说，事情都是赵群做的，是他一直跟着我，知道我受过这丫头的诬陷，所以才想替我出头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郭晓敏就已经“哈哈哈”笑出声来，最后连眼泪都下来了：“你编，你继续编。”
蒋光军哑口无言，他本想上前帮郭晓敏擦眼泪，但看到她逐渐冷若寒霜的眼神又不敢了，只呆呆地坐着。片刻后酝酿了一下情绪，眼角居然也湿润了：“晓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想当初。。。”
郭晓敏已经厌倦了他的表演，抬手把资料袋甩到他脸上，恶狠狠地说：“自己看。”
蒋光军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就被文件袋砸的惊慌失措，他的金丝框眼镜都歪了。“这是什么？”他问道，然后急急地拆开。映入他眼帘的是几张照片，还有十几页的文字资料。
那几张照片就够他吓出一身冷汗了，有他和那个女人还有孩子的，也有孩子单独的。
“你还要怎么辩解？说你没有生育能力？”郭晓敏冷嘲热讽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又是赵群的？”
“是。。。是被人电脑合成的。晓敏，这个人知道我们失去了儿子，故意这样刺激你，你可不能中了人家的圈套？”蒋光军急中生智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公司里被你转走的流动资金还少？你到底要耍我到什么时候？”郭晓敏说着就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措不及防，蒋光军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掌。
“还有，我们已经通知老钱起草离婚协议了，你净身出户。”
她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和刚才清脆的巴掌声，使得蒋光军内心博弈的两个小人在继续伪装还是原形毕露中分出了胜负。既然已经被她都捅破了还装什么孙子。
于是他嚯地站起身，“臭娘们儿，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离婚，还要我净身出户，凭什么？”
郭晓敏见势不妙本能地要躲避，没想到他更快，一手抓住了她的头发，一手扬起，更为响亮的两声后，郭晓敏的左右两个面颊上就各现出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她挣扎着，头皮发疼，急中生智用高跟鞋的鞋跟踩了他一脚，蒋光军嘶地一声松开了手，她才终于摆脱他的魔爪。头发也被扯下一大缕，郭晓敏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发涨的脸，连连后退：“蒋光军，你疯了？”
“我疯了，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的。”蒋光军甩着脚，待痛感消减后又追着她过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屈居你之下，在公司里没什么存在感和话语权，我早就受够了。和我离婚？让我一毛钱都得不着？还调查我？我有儿子怎么了？我不能有儿子？当年我的儿子可是你害死的。”
这又说到了郭晓敏的痛楚，她歇斯底里道：“不，不，不，那是天灾，不是我害的。。。”
趁她愣神的时间，蒋光军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两手抓住她的胳膊，摇晃着她：“就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非要带着他到店里，他怎么会死？连我妈在家里都没事，你非得天天埋怨我妈，说她带不好孩子，坚持把孩子带在身边，结果怎么样？啊？你说呀？而且我为了救你还断了腿，伤到了要害，你倒是告诉我，这笔账我应该算在谁头上？”
“我有多长时间不能人道？你知道身为一个男人，身体不行多憋屈？我吃了多少药，看过多少医生，你眼瞎看不到？这几年我才恢复，在外面有人了又怎么样？难道我不该弥补这么多年的缺憾？这是你欠我的，知道吗？我愿意搞多少女人那也是我应得的，懂吗？你以为你还能生出孩子？你以为在你害了我儿子后我还愿意碰你？别自作多情了，但凡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儿子惨死时的样子。。。”
“不，不，不，你不要再说了。”郭晓敏已经泪流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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