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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丧尸游荡在路中央，狼道指了指丧尸，示意徐娜解决。
徐娜给了狼道一个白眼，走上前去。
徐娜手中忽然多了一片淡绿色双刃刀，双刃刀围绕着徐娜周身急速旋转着，甚至拉出了一道道残影。
她冲向丧尸，丧尸还未有所反应，淡绿色双刃刀已经旋转着切入丧尸后脑勺，随后拉出，拉出飞溅的血液和脑浆，徐娜优雅避开血浆，冲向下一个目标。
看来之前削掉自己头发的正是这把淡绿色的双刃刀，狼道摸了摸被削掉的那一片头发，双刃刀的锋利程度还是比较可观的。
徐娜如法炮制，又杀掉四只丧尸，正要冲向第五只时，她突然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不过丧尸可不会等她，眼看丧尸腥臭的脏嘴就要咬到徐娜白皙的脖颈，狼道如离弦之箭直奔徐娜而去，手中握拳，夜魇的黑光覆盖在拳头上，丧尸还没来得及合拢嘴，狼道的拳头已经携裹着劲风击碎了它的脑壳。
血沫四溅，可怜徐娜躲了这么久，狼道还是无情地击碎了她“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幻想。
被狼道重拳击倒的丧尸试图站起来，狼道一根手指化为利刃，刺入丧尸脑后。
最后一只丧尸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狼道刚要下手，却感到对方有些眼熟。
原来是羊文夫，他依然是那么的瘦，和狼道在桥洞的时候一样。
他的大腿不知道被哪只丧尸直接撕去了一大块肉，另一只脚掌也被整整齐齐地咬断了。
印象中羊文夫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有一次狼道被朱家打手打得遍体鳞伤，羊文夫和万青在河边找了一下午，炖了很苦的药喂给狼道，还细细地给他涂满全身。
他还记得羊文夫和他说自己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中医。
狼道紧盯着羊文夫浑浊的眼球，希望能看出哪怕一丝丝属于羊文夫的理智来。
但现实和奇迹总是搭不上关系，而且要残酷得多，羊文夫嘴里嘶吼着，向呆站着的狼道咬来。
不知是真实还是错觉，狼道发现羊文夫的浑浊的眼里竟闪过一抹痛苦，随后又彻底消失不见。
“让我来帮你解脱吧，羊文夫。”狼道按住羊文夫，捂住他的眼睛，利爪从他脑后轻轻一刺，羊文夫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随后停止了挣扎。
轻轻放下羊文夫，狼道想到了万青。
狼道暗暗发誓，就算是把三委镇翻个底朝天，狼道也要找到万青，可要是他也变成羊文夫这个样子…
狼道用力摇摇头，不，不会的。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而近，也吵醒了坐在地上的徐娜。
“报告！已经找到车了！”
03号的声音打断了狼道的思绪，狼道转头，一辆大型黄色校车稳稳停在路口。
03号跳下校车，白霜和母亲也一齐下车。
“校车的司机被感染了，被我解决了。”03号说道。
“走吧，回超市搬东西，白霜，让你母亲呆在车上不许下来，你陪着他就好。”狼道将仍有些昏昏沉沉的徐娜抱上校车，又把羊文夫的遗骸抱上车。
03号车技很娴熟，在满是障碍的路上开的也很平稳。
回到超市，五个犯人在超市门口如临大敌，狼道仔细一看，唯独少了02号。
“怎么了？”狼道直接从车窗跳了出去。
“报...报告！02号他...他被丧尸给咬了...”01号指了指超市一楼里。
狼道一把推开01号，走了进去。
漆黑的角落里02号公子正蹲在角落，狼道听到他小声啜泣着。
“哭什么哭？你还是个男人？”狼道踢开面前的碎肉堆，居高临下看着他。
02号卷起裤腿，露出了小腿，小腿上一排乌黑的牙印正流着脓水。
他脚边是一个丧尸头颅，头颅下连着半边血淋淋的胸膛。
好像是自己之前砍翻的丧尸，但没能伤到致命处，正好让02号公子这个倒霉蛋碰上了。
“有什么遗言吗？”狼道看着02号的伤口，有点愣神。
“我把它的牙都敲下来了，我勇敢吧？”02号哭着把手伸到狼道面前，掌心里是几颗脏兮兮的牙齿。
狼道沉默了一会，说道：“很勇敢。”
“呜呜呜，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变成他们...管家阿福就是被咬了才变异的，我不要，我想妈妈...妈妈...”02号努力蜷缩进角落里，嘴里重复嘟囔着。
“要是这是你的遗言的话，我会带给你家人的。”
“我好冷...我的血好像都变冷了，求你杀了我，我不想变成他们，我只想作为一个人死掉，求求你，求求你了。”齐二公子揪住狼道的裤脚，不停哭着。
狼道闭上眼睛，手指瞬间化为利爪直接刺入齐二公子头顶，齐二公子张开嘴，身体不停抖动着，没过几秒便停止了呼吸。
狼道第一次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流过指尖，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杀了一个人，而杀人和杀丧尸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杀人又是如此的简单地，如此...草率地收割了一个罪恶的、平凡的、无辜的、懦弱的、善良的、卑微的人的生命。
人性是多变的，可怕的，又是善意的，充满希望的。狼道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他知道随意剥夺同类的生命可能会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恶魔。
自己已经快要在基因的层面上脱离人类的范畴了，狼道不想让自己在精神的层面上脱离人类。
起码，狼道自己是想做个人的。
“01号！进来！”
01号跑了进来，喊道：“报告！”
“抬出去埋了吧。”狼道挥了挥手。
“其他人，把能用的东西全部搬上车！”
狼道将羊文夫从车上抱下来，把他埋进街边的花坛里，又种上几朵雏菊。
01号也有学有样，把齐二公子埋进另一个花坛里。
五个犯人把食品和日用品塞了满满一车，甚至连车顶都用麻绳捆了几麻袋。
狼道坐上车，待车门关上，又看了一眼羊文夫的花坛。
03号问道：“去哪？”
狼道看向天空，说道：“镇医院。”
等汽车发动后，狼道又补充道：“以后你就是02号了，其他人，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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