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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青胡乱应了一声，抱着小丸子，看着女儿委屈巴巴的样子。
桀桀一笑：“宝贝儿，今天爸爸带你出去耍。”
“你先去院子里等我，爸爸锁好门出来。”
小丸子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出去了。
沈长青面色一沉，直接去到钱三娘家，但没有没看到钱三娘本人，只看见她孙子小黑摆着一副苦瓜脸，在背诵《悯农》。
想了想，女儿在钱三娘哪里受了委屈，不能就此罢了。
小黑看见有人，立马从板凳上窜了下来，搬来一根小板凳：“沈叔叔，小丸子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沈长青愣了愣，摇摇头。
小黑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可惜了，奶奶今天让我教小丸子背诵《登鹳雀楼》，又看不见小丸子苦苦背诗的样子了，哎！”
小黑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惋惜。
“我奶奶出去了，你要是找他的话要等一会。”
沈长青嗯了一声，正准备等着钱三娘回来要个说法，却再此时听到一阵哭声。
“是小丸子！”小黑红了眼睛，他天天和小丸子在一起，彼此之间很熟悉。
像只发疯的小陀螺，嗖的一下就跑出去了。
阴沉着脸，沈长青下了楼梯，看见小丸子站在中央，脸蛋通红，有一大块青色。
眼睛冒着水雾，死死瞪着一个女人
女人是马淑芬，她叫骂：“小兔崽子看什么看，你那当妈的嫁了个畜生男人，生下你个小孽种，一家人都没有好东西。”
小黑张开双臂，把小丸子护在身后，看着小丸子受委屈，他不管不顾，用头去顶马淑芬，却被推了个趔趄，他还想上去，却被沈长青拉了回来。
周围有很多来来往往的邻居，根本没有上前管闲事的意思，都站在各自窗前看热闹。
沈长青冷漠。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什么好说的，但欺负小丸子就是不行。
捧着小丸子通红的脸，明显是被掐过的痕迹，将她抱在怀里，径直向马淑芬走去。
小丸子看着马淑芬，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爸爸，他掐我。”
马淑芬斜眼看人，表情不屑：“小兔崽子，我掐你又怎么样，就你这死鬼老爸，能把我怎么样。”
她身后走出一个男人，她拉开男人的衣襟，里面是雄壮的腹肌，看上去很威风。
“看见了吗？我男人，比你强多了，就算我欺负了你女儿，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打我呀！你敢吗？”
魏庆提起胸膛，嘴角挂着冷笑，话都懒得说。
看着比自己高上一个头，壮上半边身子的大块头，沈长青一言不发，淡淡转身。
马淑芬嗤笑一声：“看见了吗？被人欺负了女儿都不敢吱一声，活着真他妈窝囊，连我男人一根手指头都赶不上。”
她声音很大，院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得见，有人打开窗户，探出头来指指点点。
“没用的男人，只会窝里横，打老婆是一把好手，被外人欺负了，只会闷着憋着，还好我没嫁给这种软蛋。”
“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淑芬虽然无耻，也不至于欺负小孩子啊！”
“前两天沈家不是发了一笔横财吗？马淑芬他们几个女人去借钱打了欠条，昨天她们去找童小雨索要欠条，童小雨没给，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找不了大人麻烦，就欺负小孩子。嘿，不过以沈长青的懦弱，就算他拿着欠条，恐怕也不敢上门要账，不信你看，被人骑在头上还一声不吭。要是有人欺我我老婆，老子揍得他亲妈都不认识他！”
沈长青还在走，背后的嘲笑声不再掩饰，闹得整个大院的人都在看热闹。
他的步子很稳，压根儿没把众人的议论放在心上。
只是轻轻拍了拍小丸子的背。
小丸子的抽噎声停顿了，仿佛猜到了什么，眸子里黯淡无光，充满了失望。
小黑看着“缩头乌龟”一样的沈长青，吐了口痰。
马淑芬在后面大声道：“软蛋，只要你把欠条还我，我就不欺负你，只欺负你女儿怎么样，反正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早点经受委屈习惯一下，免得以后不懂规矩被人退回来。”
这话让很多人皱了皱眉，不过看沈长青的窝囊样，还在不停地往外走，也没说什么，只在旁边看笑话。
她却不以为然，单手搂着魏庆，伸长了脖子。
真当大院里众人摇头准备离去时，忽然看到沈长青把小丸子放了下来。
沈长青把女儿放在门口，平静的脸上勾勒出温和的笑意：“宝宝乖，闭上眼睛，爸爸让你睁眼你才睁眼，知道吗？”
接着把小黑拉倒旁边，道：“你是哥哥，要看好妹妹，不要让脏东西溅到妹妹身上，知道吗？”
小黑抬眼忘了一样，点点头，张开双臂把小丸子护在身后。
沈长青霍然转身，目光平静，看不出表情，胸中却有万丈波涛。
一步一顿，他走的很慢。
但依旧像马淑芬走去。
一边走，一边自语。
“我本不欲理会尔等路边蝼蚁，尔等却以为我软弱可欺，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客气！”
抬起头，眼里没有愤怒，这恰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
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即便沈长青有一万种方法让马淑芬等人后悔来到世界上，让他们下辈子活在痛苦之中，但他们招惹了女儿，让女儿委屈伤心，所以只有选择一种。
最简单的一种，最直接的一种，最暴力的一种！
也是是让小丸子最能理解的一种！
站在马淑芬面前，目光平静，全身力气聚集在手掌。
充满力量的巴掌高高扬起。
“我不打女人，从无例外！”
啪啪啪！
蒲扇大的巴掌狠狠甩下，把马淑芬抽的原地转圈。
三连抽！
当着马淑芬男人的面，毫不留情。
马淑芬脸上瞬间浮现出重合的巴掌印记，两面铁青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她只觉得眼花缭乱，天旋地转，心里想着：“这家伙不是才说了不打女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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