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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伦,等这些事都过去了……你有想过未来吗?”莉莉忽然问。
“什么事都过去了?”
“就是……你复仇的事,完成莉娜夙愿的事,和父亲和解的事等等。”
拜伦沉思了一会儿说:“没有想过,毕竟,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就像你知道的,我曾经是个小男孩,然后忽然变成了龙。再后来,我成了一名巫师,现在……我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了。”
“何况与父亲和解的事,并不只看我的意思。”
拜伦的眼睛在昏暗的山洞中,发出异样的光线,令莉莉有点害怕。
那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紧紧抓住了莉莉的心。
“你呢?莉莉。你所要完成的事都有哪些?”
莉莉抱着膝盖,眼睛不知望着何处,说:“我想去妈妈的衣冠冢祭拜一下,上次太匆忙了。”
“还想回到凛冬城,和父亲好好聊聊。”
“嗯,别的就没了吧。”
“哦哦,”莉莉忽然灵光一闪,说:“我还想找到那个神秘的黑袍人。”
拜伦想起在巨龙之巢时,莉莉曾说过的事。
“就是那个,告诉你要变得强大,然后自由地走出城堡的黑袍人吗?”
莉莉点了点头:“没有他的话,我想我永远是一个,住在凛冬城中哭泣的小女孩。”
“我不会遇见你,也不会和妈妈的灵魂重逢,更不会得知,父亲一直以他的方式关怀着我,尽管我不认为那是对的。”
拜伦也深受触动地说:“是啊,你和我,都是被童年时代的经历,改变了一生的人。”
莉莉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拜伦:“你变成龙的时候已经四十岁了,怎么好意思说是童年?”
泉水从山洞上方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显得如此安静。
“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二人竟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黑暗中都红了脸。
“如果你想到的事和我不同,那就太丢脸了。”莉莉小声地,搓着衣角说。
拜伦踌躇良久,心脏剧烈跳动。
这山洞仿佛就是他密集的心跳声,一点一点凿出来的。
他终于下定决心,向莉莉走去,取下脖颈的项链。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她婚礼上所佩戴的项链。”
莉莉脸红着,没有说话。
而拜伦结巴,词不达意,语无伦次。
“那个……尽管他们的婚姻破裂了,但那四十年,我认为他们是幸福的。”
莉莉红着脸,不说话。
“所以这项链并不算是被诅咒的……我想它应该还残留了一点祝福。”
“那么,这祝福会跟随我们几年?”莉莉抬起头,勇敢地问。
拜仁的龙眼能在黑暗中视物。他看见莉莉亮晶晶的眼睛,心想:“糟糕,我开心得快死去了。”
他偏过头去,大声说:“只够十年!”
“十年!”莉莉失望地嘟起嘴唇,“只有十年?”
“是的。”拜伦直视着莉莉的眼睛,仍不免心跳剧烈。
“剩下的九十年,我会亲自想办法。这是身为丈夫的责任!”
莉莉这才脸红着跳进拜伦的怀中,灿烂笑着:“你那愚蠢的脑瓜,还能承担一项九十年的工作吗?”
拜伦低头,亲吻了莉莉的双唇:“正是因为愚蠢,才不会分心。”
莉莉脸红过耳,默默地接受拜伦为她戴上项链。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不走了。”莉莉叹了口气,“就住在这里,直到老去。”
“但堂吉诃德他们……”
“我明白。”拜伦牵起莉莉的手,“我们走吧。今天马马虎虎,拯救个世界算了。”
“明天,创造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新世界。”
他们执手向山洞的出口走去,那明亮的光线照耀在他们身上,使他们成为了光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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