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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小子，真不知礼数。”傅征暗道一声，才向秦铮尴尬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小孩子罢了，无妨。”
“往日楚儿对你赞叹不已，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另一边，傅楚正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着。
“没想到战神是这个样子……虽然表面看着人模人样，但离近了总感觉阴森森的，让人发寒……”傅楚越想越怕，打了个哆嗦，“战神不会真的像传言那样是个吃人的大妖吧……”
贞元17年2月，北部狄国派来使者，言炎国能在短短十年打下黎国，全因狄国在侧消耗了黎国的大半兵力。故狄国要求炎国割让黎国西部黎都、户州、夷州三省予以狄国。
“荒唐！我炎国绝不割让半分领土！”
“况且黎国东部全是沼泽荒山，西部给了狄国，狄国是叫炎国喝西北风吗？狄国的胃口也忒大了些！”
“陛下，这事绝不能忍！否则岂不是叫狄国骑到了我们头上？”
朝臣纷纷上前发表意见，无一例外全是拒绝狄国的无理要求。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自然是严词拒绝！”
秦铮却道：“陛下，狄军或许已经压境了。”
“胡扯！哪有一边命使者传信一边命大军压境的道理？”当即便有人反驳。
“陛下，狄、黎、炎三国自古以来便不断交战，互有胜负。此前我军与黎国死磕了十年，军力大损……自是狄国进军的好时机。”
还有一点秦铮没说，那就是他被缴了兵权。
炎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不被信任被缴了兵权，对狄国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就算如此，也合该一面回信一面派人先在边关盯着，免得叫人拿了以兵还礼的把柄。”那文臣继续道。
“等狄军入了关，再做谋划可就来不及了。”秦铮皱了皱眉，有些忧心。
“姑且先回应狄国，另一面让边关的将士好好盯着，京都的粮草队伍随时准备供应。”天子取了折中之法，道，“不过还是谴一万精兵过去以防万一。”
“陛下，这么好的进攻时机，狄国必定来势汹汹，只增一万恐怕不足以抵御。”秦铮继续道。
“秦将军，你怎知狄军就一定压境？别不是秦将军仗打多了打出癔症天天都想着打打杀杀吧？”见秦铮还要继续争取，朝堂之上的文臣们对视一眼，立刻就有人站出来说道，“陛下，就算证实了狄军来袭，率兵去边关一事也不能让秦将军执掌。”
此前秦铮远征黎国共耗费十年，在炎军树立了多大的威望诸臣再清楚不过，若再让其领兵……恐怕日后在那些炎军心中，皇令还没秦铮这个人的威慑力大了！
“我炎国骁勇善战的将军多了去！在场诸位将军都可以领兵！”
闻得文臣这般言语，傅征当即道：“几位大人，秦铮当年远征黎国时你们还赞叹有加，这一回来便迫不及待要拉他下马，脸是不是转得太快了些？几位大人这般坚持，无非就是看秦铮军功太大，危及尔等利益吧？”
“休要胡说！吾等自是为炎国江山社稷，天地可鉴！”
“这不是还没确定狄军是否来袭吗？几位就不要再争了。”见文臣武将争执再起，桃锋只好上前一步，劝道，“一切当依陛下所言，表面回信稳住狄国，暗中派遣精兵过去支援边关以防万一。”
“在场诸位大人怕武将坐大也实属正常，毕竟是为了炎国社稷江山，忠心可鉴。不过秦将军为我炎国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胜归来却屡次遭人猜忌，着实让人寒心。陛下，秦将军连续征战十年，此番确实应当好好休息，免得成疾缠身。”
桃锋两边人都捧了一下，不让双方都尴尬，最后却还是向了秦铮。
“但一码归一码，秦将军等人对战事之熟悉可不是吾等久居京都的文人能比的，外行看内行，岂不是要闹笑话。秦将军所言狄军压境……可能性极大，陛下还是早作防范。”
“桃尚书所言甚是。”天子点了点头，看向秦铮，问道，“那秦将军以为如何？”
“还能如何？至少要增五万精兵，即便狄国没进军拐道去黎国即可，就说只是去稳固在原属黎国的统治。”秦铮解释道，“狄军没来，炎军也没主动进攻，他们也拿不到把柄。”
“一切依秦将军所言。”
很快，边关传来战报，狄军突袭压境！所幸没几日帝都增援的五万精兵便到了，未有太大损失。
当然，这一战报也狠狠打了那些文臣的脸，毕竟他们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说狄国不会不知礼数一边送信一边进军。
不过，虽然这一波进军炎国抵挡住了，但狄国并没有就此罢休，反倒继续增兵，看样子新一轮战事是避不了了。
这一次，秦铮与傅征等人再度受到了针对。文臣们宁愿让个能力远不足他们的武将领兵。
而在这一次，文臣们甚至还提出了监军一法！
文臣们誓要将监军一职立定，美名曰监督武将是否认真打仗。
桃锋一人独木难支，武将们被呛得插不上嘴，国师又是上不上朝全看心情的角色，最后以文臣胜利结束。
秦铮与傅征等被闲置在京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防线一步步后退。
贞元17年5月，炎国失去黎都。
贞元17年9月，夷州失落。
贞元18年2月，户州沦陷……
贞元19年1月，炎国西临关与丰从关失守，狄军攻入丰梁！
一个个噩耗相继传回京都，举国震惊！
秦铮再也坐不住，直接请命道：“陛下，如今炎国危难，臣等愿意出征为陛下解忧！”
“陛下！万万不可！朝中又不是无武将可派！断不能再派秦将军一众！”
“是啊陛下！历史上便有武将君威大过天子之令武将自立为王之鉴，陛下若再谴秦将军……就算秦将军没想法，底下那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见状，朝臣纷纷进言。
“臣之忠心天地可鉴，绝无半点其他心思！”秦铮抱拳道。
“陛下，两年前秦将军就已料到狄军来势汹汹，只是朝中没人真正在意。如今狄军出了个了不得的军师，预判极准，从未有过失误，狄军也是靠他才能夺走黎都、夷州和户州……”桃锋同样劝道，“观我炎国上下，能与之较量的唯有秦将军，陛下还要坚持所谓的武将不可手握兵直接放任狄军入关烧杀掳掠吗？”
“桃尚书此话严重了，区区一个军师，怎敢劳驾秦将军亲自出马？”当即有人反驳道。
“哈？区区？”桃锋不由笑了笑，“区区一个军师就把你们看重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一逃再逃甚至将秦将军打下来的江山轻易丢了？”
桃锋这句话说得着实难听了些，却也正往天子心上插了把刀，天子的眉头直接一皱。
文臣哪里受得住这种气，当即面露凶光狠狠盯着桃锋，恨不得当场撕了桃锋这个文臣叛徒。
“国师以为如何？”天子主动向难得上朝一次的国师询问。
“战事自当由武将决策，文臣凑什么热闹？”国师淡淡答道。
“陛下！臣有话要讲！”趁国师之言让天子神色一松，秦铮立马向前向天子跪下。
“讲。”
“猜忌也罢，解权也罢，臣都不在乎，臣忠的只有炎国！臣只愿为炎国征战，保炎国安平！今家国有难，臣必当身先士卒！还望陛下成全！”
天子没有说话，朝堂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陛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狄军南下，炎国百姓受难吗？！陛下就眼睁睁看着炎国被一点点残食，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吗？陛下，我们或许因忠心不会有怨言，但百姓若是知道了该是何其不甘？”秦铮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只因他们的性命被视作草芥，一文不值，所以陛下不愿冒着不能压制武将的风险让臣等领兵去挽回颓势吗？！”
“住口！秦铮！你好大的胆子！”天子勃然大怒，喝道。
“陛下这般猜忌武将，却不曾想过……是何人放弃了父母妻女，数十年有家不还……”秦铮却是怅然一笑，落下泪来，“是何人在边关厮杀，将关内百姓护在那一具具身躯砌起的肉墙之后……又是何人……保下的这江山……”
（未完待续……）
【作者题外话】：嫁衣篇说过的战神的“何人保江山”。还有三章本单元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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