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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作则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位杏衣姑娘，目光上下打量，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陆迟了，眼神中没有下流，只有惊讶。
过了片刻，他才磕巴道：“你真是系统啊？”
他记得，他在原著当中没有写过系统能化人啊？而且还是位如此有风韵的美人。
不然，原著当中肯定又得多一位后宫。
“就是我。”
系统坦然地答道，而后抬手端起热气氤氲的茶杯，放在鼻下轻嗅，而后又抿了一口，动作和苏绿茗如出一辙。
不过，在咽下一口茶水后，系统却没有和苏绿茗一样出言赞叹，而是微微蹙起秀眉，而后评论道。
“茶不错，泡茶人的手艺嘛，也就那样！”
听到系统大言不惭的评价，陆迟下意识望了一下四周，看有没有传到其他人的耳朵中。
什么叫就那样？
宁远招待众人的茶水，可都是由精通茶艺的大师傅专门煮泡的，不说举世无双，那也是外面难得一遇的好茶。
到了系统嘴里，怎么就成了“就那样”呢？
这话让宁远楼的人听到，鼻子都得气歪了。
“最后一关你还没拿下来呢，先谦虚点吧。”
陆迟好心提醒道。
同时心中纳罕，这系统是真有绝技，还是在这里装模作样呢？
“待会睁大你的眼睛！”
系统轻哼一声，很是不以为意。
这时，陆迟觑见楼下已经分划好一个个席位，并且将茶具等物品一应摆好，显然是最后一轮即将开始。
因为三道大会在人员方面的规定相当松懈，只记录了参赛人数，却并没有说哪一组中途不可以换人。
所以，系统代替苏绿茗倒是一点也不麻烦。
只不过...
“你叫什么？一会上场总不能说你叫系统吧？”
陆迟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我叫...姚灵衫！”
系统略一沉吟，而后答道。
“103？”
陆迟重复一遍，感觉像一个号码，心想这不会是系统的编号吧？
“是姚灵衫！”
系统郑重声明。
“好好好，那就叫你小姚。”
陆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而后往楼下一指：“看你得了。”
心中却暗暗想着，忽悠他那么多积分，若是输了他可不能轻饶。
他早就想打这系统了，只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如今对方变成人，可算是让他逮住机会了，不过...
思及此处，陆迟不由瞥了一眼那张白皙无暇的鹅蛋脸...
这，好像不太好下手啊...
系统化身的姚灵衫不知陆迟心中所想，神色悠哉悠哉，一点压力都没有，比之前的苏绿茗更加信心十足。
下方开始有人陆续上场烹茶，一时间只见到白雾朦胧，仿若仙境，茶香四溢，潜风入神。
随后，斟好的热茶被小厮分别端到古流芳以及其他几位懂茶的前辈面前，请几位品茗点评。
陆迟往下瞄了一眼，发现烹茶之人几乎都是新面孔，没有第一轮比武时的修士再上场，而且年龄普遍大了好几圈。
由此可见，全能的人少之又少。
过了良久，终于轮到了姚灵衫上台烹茶。
听到自己的名字，姚灵衫放下手中的瓜子粒，不慌不忙地走下楼去，而后走入自己烹茶的席位坐下。
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摆在眼前，上方摆放着茶盘、茶壶、茶杯、茶筅、茶勺等各色茶具，其中光壶便有形状各异的数件，其余小零件更是数不胜数。
亏得不是陆迟上台，换做是他，恐怕连这些东西的用途都不知道。
姚灵衫只粗略看了一眼，而后果断推开一些用不上的茶具，随之一手挽着宽广的衫袖，一手开始有条不紊地动作起来，神态优雅而娴静。
陆迟在二楼遥遥看着，发现如此看去，这系统倒真是有模有样，颇有几分清雅仙姝的意思，充满诗酒花茶闲云野鹤的意味。
正在感慨之时，陆迟却突然觉得视线朦胧起来，和其他人烹茶氤氲出的热气不同，而是带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飘渺。
姚灵衫还是在那里挽着袖子，略微垂头，不紧不慢地进行烹茶，可是她周围的警务仿佛在飘渺中淡去，只余下她一个人。
随之出现在她身旁的，是高山，是流水，是清风拂面，是花香鸟鸣。
她还在这里，又仿佛置身于某处山水之间。
出神间，一股淡淡清香远远飘来，不但潜入口鼻，还仿佛无孔不入一般，从心底感觉到一丝微苦，而后又泛起一丝甘甜，使人不由自主平心静气。
而姚灵衫身边朦胧的山水景色，仿佛如墨入水一般渲染开来，将每个人都包裹至其间。
一片朦胧飘渺中，有人看到涓涓流水，有人置身巍巍高山，有人捧起皑皑白雪，有人迎来清风拂面。
一幅幅美轮美奂的场景，犹如炫目的花朵一般在眼前朵朵绽放，前者未凋，后者又继，直令人陶醉其间，目不暇接。
不知过了多久，陆迟才在这种舒畅谧意的感觉当中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瞥向四周，却见苟作则双目微阖，也是一副陶醉其间的模样。
再四下张望，其他人也尽是如此。
“系统，你用幻术？”
陆迟心下诧异，因为习惯了系统的如影随形，下意识便在心底问了一句，完全忘记系统已经化身成人形，不知能否还听得到他说什么。
还好，系统虽然化身成人，但与宿主之间无声的沟通功能并没有切断。
“什么幻术，这是茶道的造诣，真没见识！”
系统手上动作未停，甚至连花瓣般的朱唇都不曾启动，直接将一句话怼给了陆迟，语气中满是嫌弃之意。
这时，众人已经都从云山雾罩的幻觉之中回过神来，随之露出一片诧异与惊叹之色。
尤其是古流芳，目光当中甚至有一种如遇珍宝的欣喜若狂！
原本安静的宁远楼，一时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这便是传说中茶道的最高境界吗？可幻化山水，如身临其境。”
“老夫从前只是听闻，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真不敢相信，那景象竟然比幻术大师更加精妙绝伦。”
诸如此类的话语，陆迟听了一耳朵，这才明白过来，方才那些幻象，并非灵力法术所致，而是以单纯的烹茶技艺，让众人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景象。
想明白这一点，陆迟不由咂舌。
原著当中苏绿茗的茶艺那般精湛绝伦，可也不曾做到如此地步啊！
思及此处，他看向姚灵衫的眼睛不由睁大几分。
真没想到，这系统还是真人不露相，竟然懂得如此高雅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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