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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哥哥,我们努力了,一切问心无愧。”
子言伸出苍白细弱的手臂,想要抚平百里轻尘紧蹙的眉。
白泽泽也不像之前那般躺在柚子树上打盹了,因为在这之前,子言虽然历经了千万痛苦,
却依旧没有成功打通经脉的迹象。
最后一日,博的是天意。
“子言,我......”作为医者,他自然知道目前的情况有多糟糕,几乎已经等同于失败了,
现在还没有对她身体造成太大损伤,若是就此打住,至少能保命。
“轻尘哥哥,你不必再劝我了,这一次就算是天意,我也要搏一搏,我命,由我不由天。”
子言眼中满是决绝,她已经受够了做被动选择的哪一个,她的人生她的命运,自己说了算。
“开始吧。”最后一日,熬过去就是了。
百里轻尘不再多话,开始最后布药施针,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心神消耗极大,几乎晕厥,依旧强撑着。
子言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比之前更强大的痛苦所带来的精神肉体双重碾压,
意识也在混沌与清醒中来回折腾,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凉,白泽泽与百里轻尘用尽了各种办法,依旧无法让她苏醒。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她看到了今生的所有片段,如走马灯一样回防在眼前。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前世,她死前也曾见过。
可是,她并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受尽苦楚,凭什么她就只能苟且一世偏安一隅?
凭什么做选择的就不能是她?她生来就只能承受?
不,她不甘心,她要一线生机,要重生的希望,她要做自己的主宰!
混沌的黑暗中,突然一道金光散过,子言气血翻涌,一股残血喷出,
身体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半响缓缓真开双眼,卷长的睫毛下,那眸子竟然是淡淡的蓝灰色。
白泽泽叹了口气,收回伸向浴桶的小爪子。
罢了,这是她的造化,是她的命数。
“阿泽?”子言第一眼,看到的是蹲在自己面前的白泽泽,还是那般慵懒的软骨头模样。
白泽泽破天荒的用爪子摸了摸她的头,宛如长者,
“哟,终于醒了,废材。”
好吧,这长者不怎么爱护小辈。
子言一把将它的爪子打开,
“轻尘呢?”
“诺。白泽泽扫了一眼瘫软在地的百里轻尘,再不强行让这个男人休息休息,子言没疯,他先疯了。
“嗯。”
感受到身体内的力量仿佛如泄开的洪水般涌来,子言便知道这次成了。
黑夜中,两道矫捷的身影向山林而去。
月光下,温泉旁,女子如妖似仙的容颜绽放,肌肤胜雪,红唇教研,
一头银发不见老态反而添了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红色朱砂痣下,蓝灰色的眸子,似乎有魔力一般,叫人失了心智。
有白泽泽给她护法,子言便试着运行功法,果然,经脉通畅后在温泉中更有助于吸纳天地灵气,
瞬间连破两层,进入功法的第四层。
果然,是一本奇书。
“走吧,阿泽。”子言换了衣衫,也懒得穿鞋袜,召唤来九尾,乘风而归。
院子里,刚醒来的百里轻尘正焦急的找她,却听到一声空灵悦耳的呼唤,“轻尘。”
百里轻尘抬头,见她一袭水蓝色的衣衫,银丝废物,淡蓝色眸子中泛着笑意,
衣袂翻飞乘着神兽而来,如仙如梦。
“子言?”她的肌肤比以往还要白上好几份,却富有光泽,不似那般病态。
脸上也有了血色,只是眉宇之间,冷冽如寒霜。
“是我。这段时间,幸苦你了。”子言赤足下地,百里轻尘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玉足不能随意与人想看。
子言大概明白百里轻尘为何脸红,只是她自己都不在意,这呆子还在意什么。
“轻尘,我饿了,吃饭吧。”
“好。”
接下来的几个月,日子还是那般平淡如水,百里轻尘采药制药,继续为她调理巩固,
白泽泽依旧唉打盹,偶尔和白虎一起挑衅深林中的猛兽。
夏日最后的一丝燥热褪去之时,白泽泽已经把这山中所有的凶兽收拾了个遍,开始觉得无聊了。
子言的功法进步神速,已经到了第九层,只是迟迟无法突破第十层。
大半年过去了,长孙无极依旧未归,白泽泽望眼欲穿,“我的糕点怎么还不回来看我?”
这是最近白泽泽念叨得最多的话,子言觉得它简直快疯魔了。
“想吃,自己去买啊。”
白泽泽有些诧异,她这是动了出山的念头?
子言踢了踢温泉中的水,“阿泽,快三年了,我们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不是吗?”
白泽泽没有搭话,她去哪里它自然跟到哪里。
“子言,回家吃饭了。”是山下百里轻尘的声音,子言现在耳力极好,自然能听见。
她最近痴迷于练武,百里轻尘就自觉的承担起做饭的任务,虽然不能说特别美味,但也是很可口的。
“来了。”
话音未落,飞身而去,难怪武侠小说里的高人都不爱走路,轻功果然是好东西。
百里轻尘看向她的眼中满是笑意,“快洗洗手,坐下吃饭吧。”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子言不再向以前那般活泼,但是她依旧是那个令他心疼的云子言。
“轻尘,我想打听一个人。”子言端起面前的汤碗,落落大方的问。
“知无不言。”
“长孙无极。你知道多少?”
“东篱国的太子?不对,应该已经是东篱的皇帝陛下了,我进山那会儿就听说他即将登基。”
原来他是一国之君,子言有些失望,竟然不是大奸臣,不好玩。
“我对他了解不多,只听说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行事风格也颇为诡秘。
东篱外戚专权严重,他能久居太子之位,若能顺利登基,想来也是个人物。”
他每日醉心医学,并不太关心朝堂,确实是他知道的所有了。
“你打听他做什么?”百里轻尘的私心,并不想她与朝堂有过多纠葛,容策带给她的伤害已经足够多。
“因为他是我的师傅,数月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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