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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常说…人这辈子的命都是注定的…不管你怎么做,属于你的跑不了,不属于你的得不到…可笑,简直是可笑的老话…”
伴随燥热的气息,那夹杂着苦笑的话语脱出胸腔,最终释放到饭桌前的食客耳中。
“我用我的经历告诉你,老人们的话已经变了,飞机、火车一个劲儿的提速,连外卖超时一秒都能差评扣钱的情况下,你指望等来自己的生活,那简直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寻声观人,在明亮的灯光下,食客看到胡茬满脸的拼桌小伙醉笑连连,从他左胸前的工作牌可以知晓,这醉笑的小伙叫做刘毅,就在附近的贸易公司上班。
或许是拼桌的食客对于酒意上头的青年小伙刘毅感到不解,稍稍顿神,这食客起身冲着柜台后面的人开口:“老板,结账!”
待食客离开,刘毅自嘲般摇摇头,让后拿起桌上的烟盒,结果使劲抖落几下也不见一根烟露头,还是老板有些看不下去,从柜台后走来,让后掏出一根烟扔在桌上。
“老弟,你这故事说的挺长,只是你能不能给老哥一个方便?从八点到现在,你一顿饭吃了三个半小时,咱也没多收座位费,眼瞧着该关门了,你是不是该哪去?就哪去?”
听到这话,刘毅拿起老板扔在桌上的烟点着,使劲吸了口,待烟气回转整个脑袋,他有些打晃的起身:“老板,对不住…今儿个当误你做生意了!”
面对刘毅的道歉,店老板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随后刘毅拎着半瓶啤酒出了小餐馆的店门。
来到街面上,凉风一吹,醉意冲头,刘毅有些站不稳,他左右寻摸后,靠在路边的道牌上缓缓,待心口的恶心劲儿下去,刘毅吐了口浊气,让后抬头看着空荡荡的街巷,那种漆黑下的空寂感让人有些害怕。
足足半刻功夫,刘毅才算清醒,睁眼看去,左手边是回公司大楼,右手是通往正街公交站,可算着时间…估摸着夜班车已经过去了,如果要回住处,还得再打车,只是临近月底,刘毅摸了摸口袋中已经开始干瘪的皮夹子,他犹豫个几秒,让后唾口一声“揍性”,便往公司走去。
十几分钟后,刘毅进入公司大楼,过了门禁检查,刘毅径直前往十六楼的销售部,进入办公区属于自己的格子间后,他才算找回一丝丝的归属感。
面前桌子上,电脑显示的近期销售数据让刘毅感到心烦,但是从刘毅内心而言,比这更烦的却是显示器桌面右下角任务栏里不断闪烁的微信信息图标,他知道那是谁,内容也能猜出几分,纵然心里的欲望让他很想点开看看,可想到下午的电话,刘毅退缩了。
‘嘀嘀…’
不知失神多久,又是一阵提示音传出,刘毅收回思绪,他重新盯着闪烁的图标,未查看信息数量已经上升至四条,并且新来信息是上司陈总的头像图标。
面对这般情况,刘毅考虑最近工作业绩状况,他移动鼠标嗒嗒两下点击,闪烁的图标转变成信息框,只是其中置顶的消息让他难以避开,再三犹豫后,刘毅还是先打开了置顶的消息内容。
‘东西我收拾好了…机票也订了,一会儿就出发’——时间三点十二。
……
‘你到家没?钥匙我就放在咱俩以前经常藏的地方!往后你出门注意点,别忘带钥匙!’——时间六点二十。’
……
‘我这会儿已经上飞机了,去北京…再就是…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比较急手,所以这些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转账金额:5000元!’——时间六点五十!
看到这些信息,刘毅有一瞬间的冲动,他很想质问发送这些消息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等到刘毅拿起手机准备拨号时,那莫名的苍白感就像洪水一样,直接将刘毅的所有心话给冲散,紧接着…那比之泉涌更加强烈的落寞化作干裂的寒息,一股股的顶在刘毅心口,让他憋闷难咽,换言之,这个时候问‘为什么’根本没有意义,毕竟都是成年人,心里的明白早就藏在糊涂下。
最终,在经历了短暂而又煎熬的苦楚后,刘毅关闭了拨号界面,转而打开了日历。
随着指尖抖动,刘毅点开了便签中的‘温暖录’,在一页一页的拨拉中,‘温暖录’的时间跳回到初始界面——‘2010年7月19日,图书馆,刘毅相遇李小沫!’
在这条记忆录下面,时值青春的刘毅还配上了那一天的夕阳图,凭心感受,正如‘温暖录’的标识一样,那种美妙的交融之柔让人难以忘却。
正是在这种留恋不舍的回忆刺激下,手机屏慢慢画了屏,再仔细一看,已经消失多少年的泣泪从刘毅到眼角滑落,但人生道路交错横离,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岔口会在哪出现,他也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有这般反应。
当刘毅无法忍受落寞而深夜独泣时,手机很不争气的再度响起,刺耳的铃声激回刘毅的思绪后,他使劲缓了口气,抹去手机屏上的泪水,接通了电话。
“陈总!刚刚在工作,没有注意到您的信息,不好意思!”
几句解释后,电话对面的人顿了一瞬,道:“立刻看我给你的微信消息,那是销售部门明天要做的情况汇报!”
“好的陈总,我会仔细梳理,保证明天销售会议报告顺利无误!”
刘毅使劲缓和自己的心绪应答,可电话对面的陈总到底从他闷噎声中觉察出来些许,又是顷刻的顿声,那陈总才开口。
“刘毅,最近销售部的业绩相当不好,总公司那边已经有了回话,准备给我们分公司销售部进行调整,如果这次机会你能够把握住,那年底以前升职的就是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被一些不必要的事影响!”
“谢谢陈总赏识,我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面对上级的提醒,刘毅勉强鼓足心气应声,那陈总得到回音后,才算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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