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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刘毅，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咋说，我咋办！行不！”
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微微下压，孙涛真是浑身打哆嗦，就差吓尿。
“呼…”
又是一口长出气，刘毅使劲晃了晃脑袋，足足几十秒的寂静，声控灯重新熄灭后，他才继续发问：“孙涛，为啥飞翔工业的单子会在你手里？”
“这…毅老弟…其实到眼前这地步，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
“恩？”
就这一腔拖音，孙涛赶紧继续说：“刘毅，你也别怪哥，哥也是为了生活，你说咱们在人家手下干工作，哪能不听指令？先前你联系了飞翔工业，让后向主管汇报情况，当时主管就给我电话了，顺带给我走了一笔内需，所以我就抢在你前面见了陈斌…把单子劫走！”
话到这里，孙涛几乎带着哭腔：“刘毅，我是真没办法，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着法的挣钱，那可咋办？”
“咋办？你就黑着心朝我下道道这么个干法？”
刘毅听得气涌，连带握刀的手都加了几分气力：“先前我找你聊聊，你还给我甩架子，你是真以为我好欺负？行了，单子的事算是明白，可是后来为啥又解除合作，还给我闹出什么支票缺数的事！”
“这…”孙涛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不成想刘毅毫无顾忌的一把卡主孙涛的脖子，让后将他使劲顶在墙上。
“咋的？又想耍我？还是琢磨什么想法呢？你别逼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一定会捅了你！”
“不不不…刘毅，别激动…别激动！”
孙涛强憋一口劲儿劝说，刘毅这才松开孙涛，稍稍缓气，老油子孙涛继续说：“这都是咱们公司销售部整体构架策划调整的缘故，张越好像得到什么消息，所以准备大动干戈，可你一直都是陈总器重的人，为了清理掉你，免得你在中间起麻烦，就趁着这次飞翔工业洽谈的机会，把之前内需招待走的暗账加到你的头上，加上咱俩打架的事…这么多情况都挤在你一个人身上，换做谁都有太多的借口收拾你…”
听到这些话，刘毅呼吸急促，双目发红，眼瞅着就要发作，孙涛噗通跪下。
“刘毅，事到如今，哥知道错了…要是哥不那么贪心，不那么嫉妒你，怎么会有现在这事？你要是不顺心，你踹我两脚，打我两拳，就是别动刀，一动刀…我完了，你也完了！”
与此同时，楼栋口又传来说话声，隐约还有小孩的笑声。
于是刘毅狠声：“别吭声！”
再看孙涛，他的神色大变，跟着使劲点头，似乎在害怕什么，但老天好像打定主意要戏弄戏弄这两个可悲人，一息不过，那楼栋口的声音非但没有上楼，反倒走向了地下室。
“妈妈…你说爸爸会喜欢我的布偶么！这是我自己挑的！”
地下室阶梯口，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抱着布偶乐呵呵的说，身旁的妈妈也是一脸笑意：“行了，等你爸爸回来，你好好给他炫耀下，现在我下去把你的摇摇车拿上来，你站这别乱动！”
“不…我也要下去！那是我的摇摇车，我自己拿！”
奈何小女孩很倔强，直接先一步往下走，瞧此，跟在后面的妈妈一手拎着买来的菜兜，一手拿着大串钥匙，没法追赶，只能连呼：“宁宁，慢点，慢点！”
面对地下室楼梯口的声音，藏在里面的刘毅越发紧张，更让刘毅没想到的是…这孙涛就像憋不住气似的突然开口：“刘毅，我求求你，别乱来，行么？我求你了…你要是不顺心，过后咋办我都行！就是现在别乱来…我闺女…我闺女…”
也就话落，地下室拐口走道在一声‘快亮’的脆耳女音叫唤中闪烁明亮，跟着小女孩宁宁抱着布偶出现在门口，就这瞬间，孙涛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起身笑声道：“宁宁…怎么不听妈妈的话？地下室多黑啊，万一摔着怎么办？”
仅此一瞬，刘毅反应过来，兴许是良知未死，兴许是他本就不是什么恶人。在一瞬激灵中，他条件反射似的把手上的弹簧刀收起来，让后往边上靠靠，给孙涛让了地方。
“爸爸…你…”
纵然孙涛、刘毅俩人反应很快，可宁宁还是看见了那一幕，不过她人小心单纯，孙涛也不愿闺女记住刚才的那一幕，他赶紧上前抱起宁宁：“这是哪来的布偶啊…这么好看啊…”
一句转话，宁宁直接把灯亮瞬间看到的景象忘到脑后，跟着孙涛的媳妇黄萍也下来了，只是她看到孙涛的模样后，顿时惊蛰，尤其是孙涛脸上的泪痕。
“老公…你怎么在这？你这？”
话出一半，黄萍皱眉，想来是有些怀疑，可孙涛就像没事似的笑呵呵：“媳妇，我这跟同事喝酒了，回来的时候后俩人走路打滑，让后寻思地下室凉快，就在这唠会磕…一直聊到现在！碰上你们了！”
说着孙涛还故意打了个嗝，怀里的宁宁立刻捂上鼻子：“妈妈，爸爸的口气好难闻！”
听到闺女的话，黄萍才将信将疑，让后错身走到自家的地下室小门前，那刘毅见状，赶紧道：“嫂子，开门是吧？我帮你！”
一旁的孙涛赶紧介绍：“媳妇儿，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刘毅，我们公司的金牌销售，很有才华，挺不错的小老弟！”
黄萍点点头，让后递过钥匙：“宁宁的摇摇车就在门后边的大箱子里…上面可能压着她的滑板车，你拿的时候慢点，别碰着手！”
“哎…”
刘毅点头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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