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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看，这一袋是姜飞前天用的杏仁，民女发现里面掺着两种杏仁。
由于它们的价格差异过大，老板断不会这么卖，所以这里面存着疑点。”
县老爷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质问道：“那你说说是什么疑点？这杏仁是谁买的？”
王莲这时开了口：“经民妇回忆，这袋杏仁是由一位叫尔子的人为我们提供的货源，
这人现在不在堂上，希望大人能传唤他上堂。”
“那此人平日的行径，你们是否有了解？”
“民妇只知道此人在祁府当差，其它的并不知晓。”
祁府后门，探子回报。
“你说现在县令要找尔子上堂对峙？”
探子对着祁管家阴狠的脸，低下头回道：“是的，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找上门去便是，让他把嘴关紧，不然——”
祁管家抹脖子的动作让探子立马明了，“是，小的现在就去办！”
正在赌场的尔子走赌运，赢了不少钱，坐在赌桌前眉开眼笑。
后面一人拍了拍他肩膀，“是尔子吗？”
尔子最忌讳有人在他赌钱的时候拍他肩膀，他猛地甩掉那人的手，怒骂道：“是你尔子哥怎么了！
你他娘的拍什么肩膀！”
“是就对了，带走！”
捕头一声令下，坐着的尔子就被两名捕快驾走了。
尔子被丢到公堂正中间，抬头便看到县老爷。
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恭敬跪下：“草民尔子参见县老爷，不知道草民犯了什么罪要被抓来。
请县老爷明示。”
县老爷指了指王莲说道：“莲香楼的老板娘王莲状告你卖给他们的杏仁有毒，这件事你可认？”
尔子这才认出旁边跪的是莲香楼的人，他故作镇定撇清关系：“这袋杏仁确实是草民帮他们买的，
但我并不知道什么毒不毒的，我让东街那个店老板给我装一袋付完钱就走了。”
“哦，那把店老板传来。”
一刻钟炒货老板带上来，县令把发生的事简单跟他阐述一遍。
店老板先是回道：“莲香楼一直在草民这进货不假，每次都是小亮子来拿的货。”
接着老板打量旁边不敢跟他对视的尔子，说道：“至于这位兄弟他确实来我这买过杏仁，
不过是买了一大袋北杏仁。北杏仁一向销量少，所以有人一次性买这么多我是有印象的。”
县令追问道：“那他说当时买杏仁的时候并不知道南北杏仁的区别，而且是你随便给他拿的。
这事是否属实？”
老板听了县令的责问，瞬间大惊失色：“县老爷，这事草民不认！因为北杏仁皮有毒性，
每次一旦有人来问，我都会仔细告诉他们。我也跟这位兄弟说过是否确定要北杏仁，
他只给我回了句哪个便宜来哪个！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我便不敢多问，装了一袋北杏仁给他。”
县令点了点头，追问刚才发现混杏仁的疑点。
老板气愤的说道：“那肯定是他趁我不注意偷拿的！这个毛贼不但压低我的价格，还偷我东西！
请大人一定要惩戒他！”
县令摆了摆手，老板止住了嘴。
县老爷大怒道：“草民尔子你为何做假供，意欲何为，给本官从实招来！”
尔子知道事情败露立马磕头认错，“回禀大人，草民知错，店老板说的属实。
但草民只是贪图价格便宜绝非有害人之意，请大人明鉴！”
杜怜云严肃的说道：“那你知道你这贪便宜做了多大的坏事吗？北杏仁本是入药用，
价格比南杏仁便宜不少，却被你误用险些造成十几人丧命！”
尔子听着杜怜云的呵斥愣在原地，嗓子像是堵住了，一下认命栽在地上。
“还有负责料理的福伯和姜飞，如果不是你们偷懒没有去皮，也不会造成后面的事情发生。
事情就是这样，请大人审判。”
县老爷算是对回春堂的这个小女徒弟刮目相看。
上次姚掌柜的事她就沉着应对，现在对于自己的对手姜飞的事还能保持本心帮其翻案。
这个姑娘做人境界看来很高呀！以后必成大才！
“既然这位杜姑娘已经把事情理清，本官就把最后的判决结果公布一下。
尔子购买错误的原料是酿成大错的主要人物，负主要责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姜飞作为饭店的老板，出品食物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负次要责任，承担受害人们的医药费和三个月的徭役。
至于陈福，鉴于本人岁数已高，就罚以一个月的徭役。”
三人伏地大呼：“大人明察秋毫，小人认罪。”
杜怜云看到县令准备拿起惊堂木，及时开口：“大人，民妇王莲还有事禀报，请您再等等。”
县令疑惑盯着跪在地上的王莲，“哦？你有何事禀报，尽快说明。”
“谢大人，民女想状告祁家村祁大千家的管家祁忠。几日前他给我们租下一年的莲香楼，
说是让我们搞垮对家杜记甜品，租金就不用我们偿还。现在他的计谋没有得逞，反倒勒索我们一百两。
现在交易协议在手，民女想恳请大人惩治这样的奸人。”
县令命人拿过协议看了眼，抓到王莲话里的漏洞问道：“你们当初答应他搞垮杜记获得一年租期，
那没说没搞跨你们该如何赔偿给他？”
说到这，姜飞羞愧低下头，这个条件是他选择性忽略没有告诉王莲，他自信没有这样的结果。
姜飞上前一步，说道：“回禀大人，这事祁忠确实跟我说过，
他说如果不成就赔偿他十倍租金，也就是一百两。”
县令了然的开口：“这事既然是你们和祁忠的私下交易，也有协议佐证，现在又要讨要什么说法？”
县令此话一出，姜飞和王莲两人便哑口无言，认命低下头。
尔子知道事情牵扯不到祁管家，立即松了口气。
出了衙门，祁管家站在门口怨恨地看着杜怜云。
“这次的事，你害我损失了不少钱和人，咱们走着瞧！”
杜怜云没有理会，只当是不知道哪来一阵恶臭，捂了捂鼻子嫌弃走开。
她回头一看，正好刚结束杖刑的尔子被祁家手下扛了出来。
“祁管家，你有空整我们，还不如好好管好你的儿子！
下次再让我抓到你们的把柄，估计扛出来的就不是喘气的了。”
祁管家对着杜怜云的背影怒吼道：“他叫尔子，不是我的儿子！”
忽然祁管家的脚下感到一阵温热，“谁他娘的狗在这乱拉屎！儿子——
呸！你们这群混蛋赶紧来把老子的鞋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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