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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开心的,大概也就是昌平。
大多数时间里面,她都是很开心的。
对于这个青梅竹马的小表妹,我已经做到极尽容忍,连灿灿那里我都再三警告,叫她尽量不要去招惹她。
灿灿也向我保证,她会‘尽量’克制住自己的。
——前提是,她自己不作死的话。
但是每天派人鸡汤参汤各种汤地往含凉殿里送,这显然不包括在作死的范畴内。
我也就随她去了。
至于那汤......
好喝就多喝两口,不好喝的话......转手就赏给梁多鱼了。
(梁多鱼:.............)
我收回心神,感慨这几日无事可干,唯有安心养伤,被迫体验一把做咸鱼的快感。
之前猎场一事我已命太傅细查,回銮这几天也不知查出点什么眉目没有,太傅的手脚其实算快的,他的办事效率我一向很放心。
今日他特地递了牌子进宫,想必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我享受着最后几天的假期,正裹着大氅看御前的宫人一点点把含凉殿殿门前的积雪扫开,不多时就看见太傅走了过来。
“沈卿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我稀奇道:“趁着天色正好,要不要跟朕一同赏个雪?之后忙起来怕是就没工夫看了。”
太傅摆摆手,说正事之前还不忘关心我道:“圣上的伤势如何,这几日可有发作么?”
“已经没事了。”
我说:“沈卿呢,朕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么?”
“微臣进宫就是为了这事。”太傅淡淡道:“外头天冷,圣上龙体未愈,还是快进去吧。”
“........”
我看着自己身上裹得厚厚的狐裘加大氅,默默跟着太傅走了进去。
在外头看雪多好,非得进来走地暖烤炭盆,好悬没热死我。
我解下大氅递给梁多鱼:“好了,沈卿也坐吧。”
太傅依言坐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恕微臣直言,那日圣上毕竟是独自入林,身后的云骑尉并未跟随,若是真有人想行刺圣上,至少也得时刻掌握住您的动向,否则身份不就白白地暴露了么。”
我点头:“沈卿的话朕听懂了,就是暂且没有可疑人选,有的话也不确定,是这么意思么?”
“嗯........”
他说:“微臣此前已命人查问过当日所有在班的侍卫,一应安排的确没有错漏,也不可能混入其他人,圣上不如再细想想,当日入林前后可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没有了吧........”
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脑壳空的简直能四面窜风,末了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
当然,不能把我偷窥万朝空和静太妃一事说出去。
原因没别的,丢人而已。
太傅查不出什么,其实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本来还挺期待的来着,这下难免有些扫兴,我甚至都猜测是不是我那好叔父搞得鬼,然而太傅这么一说,间接地就把范围定在猎场之中,说明这并不是外人动了手脚,也就间接把雍王那一家子给略去,并未叫他惹上什么嫌疑。
出于信任,这次我便没有多想,也没有反驳。
顺便.......叔父还真是挺大方的,我听说昌平入宫时后头跟了十多辆马车,光是燕窝雪莲就装了三车,还美曰其名圣驾受惊,她这回入宫便顺势带些东西进来,方便我好好滋补身体。
我知道曲沃之地很是富饶,是昭圣皇太后为了叔父未成为太子而给他的补偿。
可是燕窝拿车装.......
这也太有钱了吧.......
对一个国库常年不丰,户部还年年哭穷的皇帝来讲,我承认我是有点嫉妒了。
太傅见我委实是憋不出更多线索,也不强求,接着又说了点朝政上的事。
无奈说到一半,他却突然神色一滞,轻声问道:“围猎前,微臣听其他朝臣私下议论,说魏广深从区区兵马都监一跃成了指挥使,又兼定州刺史一职,有这回事么?”
我啊了一声:“是啊,怎么了?”
“那为何这道旨意不从吏部下发,微臣还是听旁人说起才知道。”太傅问道。
“上将军亲自作保,说此次水患平定全靠魏都监,合该重赏。”
我解释说:“朕看上将军难得为旁人求情,这要求也提的合情合理,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便直接应下了,有什么问题吗?”
太傅听后面色便不大好看,莫名地叹气一声:“......不是臣存心寻圣上的不是,可圣上此举....实在是过于草率了。”
我有点疑惑:“沈卿若有异议,大可说来给朕听听。”
太傅为难地看着我:“圣上想过没有,为何这样的小事,上将军却非要征得你的同意,按说他是当朝一品,自可调动旗下官员的品级,可他却多此一举,还偏偏挑了万寿千秋之际,在圣上毫无防备,一心筹备年节事宜时提出。”
我被他的话挑起的淡淡的不安,更有些不满,于是端正了神色,示意道:“.....接着说下去。”
“圣上可知定州平叛一事,还有那一手遮天的原刺史,魏广深是如何处置的么?”
“他做什么了?”
“在原刺史将此次贪污下的灾银双如数还出后。”太傅看着我说:“他便不顾旁人的阻拦,当即下令,将其剥皮揎草,以儆效尤。”
我:“........”
好可怕、好血腥。
太傅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不光如此,那魏广深此去不仅整治了贪官,更平定了多年未治的水患,可那只是明面上。”
太傅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有道是积水成沙,积少成多,微臣相信那刺史统领一方多年,定不会毫无准备,便私底下多方查探,终于探出其中的问题。”
“.....什么?”
“魏广深递来的折子。”
太傅说:“上不光隐瞒了数目,更略去了刺史与山匪勾结,私屯兵马一事,只说匪患连同水患都接连平定,圣上不曾出宫,吏部又恰逢人员动荡,自然也就瞧不出破绽了。”
我被说的心惊不已,背上也凉飕飕的,忍不住喃喃道:“如果魏广深真的有所隐瞒,那么从原刺史处搜刮来的银钱和兵马,最终又会流到谁的手里.......”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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