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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爱卿,别让朕下岗 > 第四十八章 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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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歹说叫昌平打消去贺喜的念头,却也叫她莫名生出不少危机感,不出三天,一封自宫里传出去的家书便落进了含凉殿,平平整整搁在书案前,洒金绢白的信纸,昌平的字同她人一样,笔画有力,却棱角不足,好像束手束脚地撑满了信纸,难免显得幼稚。

    我毫无负罪感地拆开,又毫无负罪感地把信装了回去,转头便原封不动地送到雍王府,顺便配了只翅膀得力的信鸽,飞鸽传书就要有飞鸽传书的样子。

    灿灿抛鸽子时还挺新鲜:“都什么年头了,往宫里派个人接应就那么难,非得传信,不怕叫人打下炖鸽子汤?”

    “........此地是上京,便是叔父再放肆,也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我从堆成山的折子里抬起头,好笑道:“至于你说的鸽子汤,信鸽肉粗,肉没嚼头,还是省省吧。”

    “唉,没劲。”灿灿叹气。

    “没劲就过来帮我把折子摞好,批红的放左,待议的放右,爱说废话的放当间,明天叫梁多鱼统统发回去。”我说:“这几日太傅告假,朕答应过他,再忙都不会误了上朝。”

    “沈大人的话你倒是从来不驳,说什么就是什么。”

    灿灿佩服我这份敬业,便上前来帮着收拾:“太傅难得告假,这回走的匆忙,是族中出事了?”

    “谁知道呢,想也知道是私事,既然不方便过问,索性也就不问了。”

    我一边说着,头也没抬,照样奋笔疾书,许有文上的奏折一贯用的是蝇头小楷,一写就是密密麻麻一大片,看得人简直要长针眼。

    “别不是你又叫沈大人出了趟公差,大老远地跑西南去了吧.........”

    灿灿意兴阑珊,这些日子住在含凉殿,竟是比我还无聊,看我埋首政务,任她一人在旁搔首弄姿,等了半天不见回应,随即又问道:“刚刚那信上写的什么?我没来得及看你便放了回去,怪好奇的。”

    我回答说没什么:“寻常家信罢了。”

    就是明知那信上或标了什么暗语,我也看不出啊。

    看昌平的意思似乎是急于求证后宫的新人姓甚名谁,而雍王则不然,后宫能叫人钻空子的地方比之前朝多了不少,在昌平没有入主中宫前,后宫的女人显然是越少越好。

    折子按斤地批,难免眼酸,想抬头揉眼睛的时候手被捏住,灿灿笑着上前代劳,玉指轻轻在额角按压,身上的脂粉香不是刺鼻,倒让人想起过去,那时的过去还有那么多人,排最前头的便是张贵妃,永远的绝代佳人。

    灿灿替我揉了会儿,终究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其实啊,你就没想过事儿做的太明显,万一雍王不上钩怎么办?”

    “怎么会呢。”

    我受用地闭上眼睛:“换了朕站在雍王的立场,当然也会下手,怪就怪他王府没有世子,又有先帝的遗诏作祟,贸然逼宫也说不响嘴,也难怪昭圣太后当初那般防他,谁叫他不是亲生的,差了一时,便差了一世,叔父与帝位无缘,这是板上钉钉......”

    越说声音越低,谋算都埋在芯子里,我缓缓道:“总之除非我死,否则他就是不仁不义,父皇在世时是他亲弟,如今他却反过来残害先帝独子,连血亲都不放过,又怎配他素来经营的贤明。”

    “......别说死不死的,这么不吉利。”

    灿灿转头啐了一口:“怪我,前几天多嘴,好好地说什么曲沃呢,藩王分封就藩是大靖开国就有的老例,你要一一收回也得花上不少时间,眼下唯一庆幸的就是嫡系宗亲越来越少,光先帝一脉,如今也就剩下个雍王,你得反过来想,要对付的人只有这么一个,这么说心里是不是好受点,是不是感觉轻松许多?”

    “........偶尔轻松吧。”

    我不懂为什么烂摊子这么多,不过也不好明着去怪先祖,要怪只能怪自己能力不够,我得按时反省。

    “雍王府的打算,朕倒是能猜出几分。”

    我说:“与其背上弑主夺位的罪名,倒不如以静制动,先送昌平来探探虚实,毕竟扶持谁都不如扶持自家人,昌平若是有了子嗣,哪怕她生的是只狐狸,都会有人说是公的.......我料着叔父的脾气,他定不会允许别的女人搬进凤阳宫,若说我平日宠爱贵人,他们尚可睁只眼闭只眼,倘或这回再中途跑出个静太妃,连凤印都眼瞅着要交出去,这帮人就一点先机都不占了.......”

    说着我便拉过灿灿,眼中尽是不放心,再一次叮嘱道:“这也是我叫你这几日不要回去的原因,李代桃僵的事素来没有好结果,要收场难免要用人命来填,殃及池鱼的道理不用我说,你自己明白就好。”

    灿灿点头,毕竟是心软,自己安全了,就有闲工夫操心起别人:“但愿吧,也别真把人害死了.........”

    不然传进上将军耳朵,又该怎么交代呢。

    ................

    要说这皇宫,大概是天底下最神秘的地方了,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但凡太阳能照见的地方,便容不下秘密,或者说有些秘密并不是那么重要,上头的人无意隐瞒,底下人也就随之松懈,这种事情素来都是看皇帝心情,而不是靠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

    以往都是皇帝隔三差五闹出点毛病,如今却情形颠倒,宠妃陡然之间便缠绵病榻,听说昨晚上就传了太医,到今早已经病得起不来身,不论春华殿里头躺着的人是谁,情况都是够糟心的。

    这回再叫万朝空吃闭门羹,就没上次那么好说话了。

    梁多鱼这个总管在一品大员跟前就是个摆设,我已经懒得使唤他了。

    万朝空未着人通传便擅自闯入,正扰了我的清梦。

    幸好我平日习惯不错,纵是午睡也不忘防备,身上衣服还算裹得严实,不至于露馅。

    “爱卿若有事相告,先在殿外候着就是了。”

    我嫌恶地看着他:“又或者,你今日就是来跟朕兴师问罪的么?”

    “微臣岂敢。”

    万朝空也不比我好多少,虚伪地笑了笑,明晃晃地不把我放在眼里,行礼依旧行的潦草:“只是有些事怕圣上不记得,臣既奉先帝遗命,总要代行督导之责。”

    “又搬出先帝了啊.........”

    我点头:“行,那你说吧。”

    “圣上为何就不能学乖点........”

    虽然他很努力不想让我看出来,看眼中的不满还是分外清晰:“之前臣是怎么跟圣上说的,为君者,最忌落人口,授人话柄,龙体安泰是其一,约束后宫是其二,如今偏又闹出这桩桩件件,圣上自问做到了么?!”

    ........火气这么大,估摸着就是来找茬的。

    我故意装傻,皱眉道:“爱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朕的家务事自己管不得,要你来管?”

    “微臣什么意思.......”

    万朝空冷冷一笑,不知是为自己不值,还是对上我那副懒散又不屑的语气心里不痛快,总之就是心塞,这时候来口水都喝不下,直接道:“姜氏乃先帝嫔御,如何能侍奉新主,圣上何必勉强。”

    “你.....你....”

    我假装愣神,‘你’了半天才咬牙憋出下一句:“你既然已经知道,便闭好嘴巴,断不能将此事外传......”

    “如今趁此事还有转圜。”

    万朝空不及我反应,便打断我道:“臣劝圣上不如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不行。”

    我唯恐火烧不旺,又添一把柴:“先帝嫔御算个什么,不过是称谓罢了,朕待她何尝不是真心,昨日胡太医替她看了诊,说是惊惧忧患,恐伤肺腑,朕好容易才把消息压下去,爱卿便上赶着寻朕来讨说法,何时有把朕放在眼里!”

    其实这么大吵大嚷的不好看,完全可以收着些。

    前头铺垫已经够格,太妃摇身一变,变什么都行,贵嫔的位份就现摆在那儿,没人抢她的;

    青梅竹马转眼成了香饽饽,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

    “神女无意,何必强求。”

    万朝空单是站着,便是气势如山,分分钟把我压过去。

    此刻他干脆无视我的怒气,干脆直视我道:“圣上若是有心,不若回首相望,想这泱泱后宫,未必没有真心之人。”

    “真心?谁?”

    我想了又想,而后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哼笑道:“你是说上官氏?她这人虽聪颖,可惜行事跳脱,不得朕意,再者之前朕对她多有封赏,惠泽家人,纵然情意上欠缺了些,不过单看这些赏赐,朕也算对得起她了。”

    “贵人待圣上之情,又怎能用金银衡量。”

    万朝空漠然道:“原以为圣上只是年少轻狂,纵情任性,不想竟是臣看错了。”

    “.........这话也只有爱卿敢说啊。”

    我哂笑道:“朕真是搞不明白了,今日你入究竟是为的谁,太妃与爱卿私交不浅,这个朕不是不知,可上官氏.......什么时候你对她印象这么好,三句里两句离不得她。”

    说罢又凑近了,低声道:“再者,就算她待朕有情,又干卿何事啊?”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大概要炮灰掉一个配角,想让将军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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