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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爱卿,别让朕下岗 > 第七十二章 病患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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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多鱼忙不迭地搬来御宝,还有下诏时要盖的大印,候在边上听我道:“朕以维德,以幼冲质,上逆而感阴阳,至令各地生饥,百姓愁苦,更相啖食,咎在朕助不逮奉承洪业;时有雍王,乃承先祖一脉,今以小过而任非人,朕心戚戚已,然盖不徇私,即以雍王府众入.......”

    我说,梁多鱼写,内容与一半的诏书并无二致,只是用的词句稍有不同,显是反复斟酌过的,乍一看似乎是皇帝感慨自己政绩不足,难当大任,可细加琢磨后便知道,这仅仅是个障眼法,真实目的依然是对自己的叔父痛下杀手,只不过旁人不稀得做这样的面子功夫,而我却愿意这么做,也算是替自己的名声着想。

    待诏书上字迹干涸,我自梁多鱼手中拿过又看了看,确定并无什么差池,一颗心才勉强放下:“也好....这样就不怕他再跟我耍心眼,再闹出什么病症了。”

    梁多鱼也安了心,还以为自己的手速跟不上皇帝的口述,待确认完诏书起草的没毛病后,便又狗腿道:“圣上待下仁厚,朝臣自当顺服。”

    “你就贫嘴吧你......”我心情依旧不爽,然而比之刚才还是好上那么一些,说着便走近书案,伸手取了印来盖。

    然而就在我落手之际,只听殿外脚步匆忙,不多时便有一头梳双髻,身着素衣的宫婢跪在殿外,以头呛地,磕的砰砰有声,且语带哭音:“.......求圣人替我们主子做主啊!”

    .........

    这宫里究竟是怎么了!!

    一天到晚的不太平,处处生事,处处险境.......

    到底这是为什么啊?!

    我命梁多鱼将人带进来,那宫婢倒也识相,晓得大庭广众不好明着闹起来,直至进到含凉殿才哭道:“圣上且去瞧瞧我们主子吧,她怕是有些不好了.......”

    “先别急着说你家主子。”

    我严肃道:“瞧你身上的服制........你是雅枫居的宫人?”

    雅枫居,不是我给昌平拨的宫室么?

    那宫人点点头,面上犹有哀戚:“郡主这些日子一直不好,自从听说圣上命上将军将雍王府围个彻底,王爷和王妃都在府中,她就开始病了.........”

    我:“.........”

    ......巧,真巧,太傅病完昌平又病了,敢情这病还分次序,一个个都是扎堆来的是不是?

    我的表情这会就跟梁多鱼一样无语,且昌平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怎么看都是身体强健,雪地里打滚的主,是以心中便是一百个不信,只敷衍道:“既然昌平病了怎么你们这些宫人还不在边上伺候着,朕又不是太医,病了就去太医院,巴巴地来找朕做什么,你们当朕很闲么?”

    那宫婢被我这么一说,且说的这样冷漠,冷漠的堪称无情,泪珠子都忘记落了,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还不快滚回去。”

    我见状,更笃定了她这是谎报病症,大约也跟太傅是一路的,都要诓我去看他们,顺便为雍王求情,便更没好气,隐隐地有些发怒:“此次朕念你是初犯,暂且不追究,若是下回再敢夜闯含凉殿,纵然你家主子是郡主,朕也断不能容忍,听清楚了么........”

    “可是、”

    那宫人还想说什么,却不防皇帝身后的梁大总管手中拂尘一扬,恶狠狠地将她瞪的失了声。

    “.........”

    最终,这名宫婢仍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纵然还有满腔的话要说,也被皇帝拒人于千里的态度给镇住,再不敢多言。

    终于将闲人都打发走,我歇了一口气,料想昌平这病大约也是装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便转过身,随手将那封诏书放至平时藏书的暗格里,接着对梁多鱼道:“罢了,你一会儿再去太医院走一趟,让胡光大去给昌平看看,她人毕竟还在宫里,纵然叔父有错,朕也不能薄待她。”

    “奴才记下了。”

    梁多鱼嘴上应下,实际心里想的大约与我一样,都认为这不算什么,便是请太医也不急在一时,等明日将那道诏书送至太傅府,回来再派人去看也是一样的。

    ——是以这一夜无事发生,且略过不表。

    到了第二日,朝中依然是闹腾,闹过病后就是闹腾,上将军进出诏狱恍若出入无人之境,这些日子因忙着提审雍王府一众人等,便姑且免了他上朝,而太傅.......太傅他就是存心的,分明昨日去看他时说了只让他病一天,结果今天仍是没来,大有跟我置气到底,逼我低头的意思。

    ............

    三位上卿吵得不可开交,果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两位辅政大臣不在,我看他们一个个不光声气儿高了,人也拔高了——到底是多没用的人才混成他们这副德行,所有的本事都用在皇帝跟前,大着嗓子装的人模人样,回过头却没本事跟上将军叫板。

    全特么是废物。

    我默默看过去,将吵得最厉害那几位的面容一一记下,日后抄家的名单上必然也有他们的一份。

    这次的早朝散的很不愉快。

    原因仍是太傅说的,雍王有仁望,且避于曲沃,多年不曾生事,此次回京也不过是奉圣人诏命,何况后来御前的奏章遭人替换,又逢太妃姜氏消失的不明不白,这一件件虽然传的有鼻子有眼,却无人拿得出证据,好指认出处皆来自雍王府,这一点便是现在都没个说法;

    就为了皇帝那些个莫须有的疑心,便要灭人家满门,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更兀论雍王还是皇帝正儿八经的叔父,按大靖律例,死后是可以随成祖皇帝一同附葬皇陵的啊.........

    我一想到这些便觉很累,心累是一回事,身子乏累又是另一回事,和朝臣争论早已决定的事情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白白落了个头疼。

    在内殿中练了会儿字,算是平复心情,我接着又想起什么,便把梁多鱼叫了来:“昨夜叫你派太医去瞧瞧昌平,你叫人去了么?”

    “已经去了。”

    梁多鱼没敢说他是等下了朝才把胡太医拎过去,那时单是隔着几道帘子他便觉着郡主有些不好,没敢多看便回了含凉殿,只说:“胡太医这会儿想是还在为郡主诊治,圣上且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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