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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好好的县主不做,一定要到国寺青灯古佛混日子,那里要肉没肉,要喝没喝,条件差的跟宫里简直没法比,她果真能混的下去么?
“日头太烈了。”
长熙见我面色犹豫,显然是不愿放她离宫,便忽地笑了笑,提议道:“表哥不如进来说话吧。”
直觉告诉我她这笑笑的是不怀好意。
然而出于愧疚(并没有),我还是顺从地跟着进了宫室,寻了块地方坐了下去。
刚坐下,长熙便命人去奉茶,且要我平素最爱喝的凉茶,麻溜地便端了上来。
...........
行了,我大约知道她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知道长熙肯定心中还有怨气,我便拿出我哄灿灿时的好性子,先挤出一抹苦笑,而后便轻声道:“......长熙,你我自小便是一处长大的,那时贵妃还不是贵妃,你便常到春华殿来寻我,那时母妃还玩笑,说若是能再生个女儿,一定要像你这般活泼的,朕那时也很高兴,高兴朕不光有了同龄的玩伴,还多了个惹人疼惜的妹妹.......”
她今日没怎么打扮,素净的简直不像个郡主该有的样子,我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枚金钗,缓缓地插入她的发鬓:“你心里必然还是在怨朕,没关系,朕不怪你,只是这枚金钗是朕一早便命内省局打的,你的生辰只比朕完了一个月,朕一直记得,只是先前你心里一直不痛快,这金钗便没来得及送给你.........”
我深情地看着她:“你看,朕其实并非狠心绝情之人,叔父他纵然有罪,到底也是朕为数不多的亲人........你一定觉得这必然是太傅求情,朕是迫于无奈才下的赦令,可朕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是不愿叫你难过,叫曾经那样鲜活且明媚的郡主变成如今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才破例赦免了他们。”
“.........”
长熙仍是保持方才的姿势,愣愣地跪坐在原地,只是情绪不再紧绷着,眼中默默滑下两行泪来。
雨打梨花,惹人怜惜。
“你父王的事情,朕不能说朕没有私心,可天下人都知道朕这皇位来的仓促,一举一动都错不得,你父王是先帝胞兄,是朕名义上的叔父,当年金乌案影响甚大,你父王他也并非全然无辜.........朕要考虑的不止是儿女私情,若有人果真意图动摇朕的皇位,朕便只能如此施为,哪怕再来一万次,朕也依然会这么做。”
就跟幼时一样,我一闹脾气了,母妃便拿指节蹭刮我的鼻尖,此刻我便也对长熙这么做了:“对你说这些,当然不奢望你马上便会原谅我,只是盼你多珍重自己,别再伤人伤己的,何必呢........”
我说:“就算不为自己,也想想远在汝南的家人。叔父膝下就你一个,自小爱若掌珠,端憬县主如今久居宫中,你自然可以派人多看顾汝南,多送些东西,朕不会阻止你们父女通信,何况年节时,汝南也会派人随天使入京,届时你便能见到他们了。”
说了这么多,我嘴是真的有些渴了,便端起面前的茶水,作势要灌下去。
同时心中默念:
一、二、三..........
“不、不要!”
手中的茶盏被一把打下,刚触地便是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
“这茶你不能喝!”长熙两眼通红地看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我看着地上那一滩水渍,苦笑道:“熙儿,你方才只差一点点便要成功了,可你这么一拦,一切都是功亏一篑,这样真的不要紧么?”
“表哥......浔哥哥........”
长熙看着我,忽地便哭了,而且还是哇哇大哭,简直毫无形象,嚎的喊天喊地:“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恨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你明知道那茶里被我下了东西,若是我不拦你,你就真的要喝下去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恨你一辈子的!”
“...........”
啧、女人啊........
我装出一副悲戚,外加感动到不行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打算怪她:“朕知道,朕从来就没打算怪过你,你对叔父做的事全然不知情,朕只是不想你心中一直怀着怨恨,毕竟你还这样年轻,实在不必去国寺虚度........”
“是........”
长熙接过宫女递过去的帕子,擦擦眼睛又擦擦鼻涕,两眼红的跟兔子一样:“多谢表哥宽宥,熙儿已经想明白了,以后再不会这样做了。”
感情牌加苦肉计,果然战无不克。我满意地点点头:“好,这样就好。”
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把雅枫居这头的老大难给哄好,难度跟哄灿灿比起来大概要开一个平方了,我怕哄的力度不够,还特意留在长熙这里陪她吃了顿饭,长熙大约是心里负担一下骤减,且前阵子闹绝食闹得很不愉快,便难得多吃了些,期间一直在添菜。
我胃口一向不大,将将吃了些便停了,后来便一直看着宫人替她布菜,感慨长熙这样果然不能去国寺,不然光是不能吃肉这点就能把人逼疯了。
跟姜氏简直一个德行。
离开长熙住的雅枫居后,回想着长熙哪怕下毒都下的艰难,且仍是对我一片真心,这叫我心内很是感慨,外加日头越来越大,晒得人面上发热,脑袋晕晕,便猜测这大概是中暑外加吃撑的缘故,于是就吩咐抬轿的宫人改道,先回御前睡个一觉,不去东明殿了。
没过多久就回去了,灿灿果真没来,我便在女官们的服侍下上了塌子,还特意叫她们换了香兽里的奇楠,又重新切了瑞脑,正是眯着眼要入睡之时,梁多鱼又贼头贼脑地探进来,一见我已经合了眼,便没有说话,又退了出去。
只是他动静闹得太明显,短短三刻,他便进去出来好机会,踟躇着晃来晃去,聋子都听的出这是有事儿。
“怎么了?”
我歪在龙塌上,一边问他,一边惦记着胡太医开的药膳,这东西得按时喝,否则风疾一复发,脑袋一定会很痛的。
梁多鱼见我醒了,便道:“上将军听闻圣上在午睡,已经在外殿等候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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