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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想着,就不是很懂为什么红依嚷成这样,百里家的姑娘,胆小成这副样子实在很丢人,大约翁主姑姑也知道这姑娘丢人,所以横竖都很放心不下,等以后看情况吧,她自己说不想被指婚,不指就不指,这样子嫁到哪家日子都得糊成乱麻,还不如留在御前,踏踏实实做女官的好。
“你再说说清楚,到底是这里见的,还是后围房见的,好歹说个明白,不然大晚上的整个殿里都不安生,你罪过就大了。”大晚上的不宜声张,免得脑袋朝臣跟前不好看,闹到沈宛白跟前也很丢人,所以两三个侍卫进来了,跟梁多鱼一起把红依围在里头,在气势上就给她安定,同时也保证她情绪的安稳。
“就、、就是刚才,我嫌夜风大,想去关窗子,外头就闹起来了.......”
红依抬手,却步行到偏殿的角落,左手是办公的书案,右手边不远有香兽、有连珠帐、窗子已经开了半边,月光明晃晃轻洒下来,大家都看的很真切,连声虫叫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鬼影了。
我眼皮子跳了跳,感觉她除了那抹蓝,别的啥都没看见,便道:“先不说那蓝火是哪来的吧,不过那声叹息不光是你,朕其实也听见了,可是听见了又怎么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如今当差的地方好歹是朕的寝宫,天子宝地龙气最足了,你看你闹到现在,不也一点事没有么。”
“........”
真的,这倒不是我故意装胆大,实在是因为傅存都没死,头伸到刀口下我还留了他一命,连最不好说话的老越国公都是老的不行了,自己熬死的,姜氏虽然没的不明不白,可又不是宫里毒酒灌死的,万朝空说把她挪出宫,挪到别处静养,大概也是活的很好的。
登基两年,手里干干净净,没直接牵连到一条人命,这还有什么好怕的啊。
红依被我这么一提点,好歹算是缓过神来,忙点头:“是,奴婢失言了,只是昨日才过了惊蛰,想必是宫里又开始..........”
后头的话就欲言又止了,算是大家不好言说,但又心知肚明的事,外头打了惊蛰,是代表百物复苏,种下种子可待收成,可到宫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每年惊蛰都是给宫里的阴物阳物提个醒,而且必然会顺势带走几个,比中元寒食都准——康贵太妃年纪最长,今年不就这么走的么。
先帝在的时候倒是很能取巧,觉得这节气在靖宫里有点邪门,所以每隔两年就挑惊蛰前后去祭祖,以求一年和顺,不过父皇没了,转到了我这辈,可惜年轻气盛,满心都是‘老子当政,老子天下第一’,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个,人又很懒,所以去年就没去——当然今年也压根没打算去。
“算了,光听你说也没法下个决断。”
我一挥手,主动往殿外走:“朕亲自去看看。”
于是被一大堆人围着过去了,站原地看半天,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风真的挺大,一件单衣挡不住,我有点想打喷嚏了。
不知道那人来这一出是为的什么,要说人选也不是没有,只是国舅爷可以先排除了,张怀恩没这脑子,不过连他都排除了,那别人就更不可能,毕竟最近折了脸面的也就承恩公府,别人都过的好好的,吃饱了撑的在宫里安排这一出,除了传出些闲言碎语,别的根本伤不到筋骨,这是图啥?
我站原地愣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眼瞧着红依也太平下来,之后还是梁多鱼见惯世面,上来劝:“圣上,这里不如交给奴才吧,不宜惊动六宫,康贵太妃新丧,虽说一点不干连,但这种事最忌讳以讹传讹,奴才一会多指派人手,含凉殿外多调几个人上来,明天一大早误了上朝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且非常周到,只是以讹传讹能传什么,康太妃之前带着长熙念经礼佛,连身后事都是长熙一力操持,还替云氏开口求了恩典,这是不是以退为进,一点一点拉拢人心,早晚有一天自个的父王还能从汝南回来,她难道就没有这么想过?
所以能想出这一招的人也实在是很有心了,要不就是对我的脾性了如指掌,一切就切中要害,叫我误会长熙,而后把眼睛都盯到傅存身上,这样的算计真是可怕,今天这一出雷声大雨点小,那后头几天呢,会不会依样再来几回,最后惹得皇帝雷霆震怒了,揪出来的那个一定就是死罪。
“.........总是就是闹不清这破事。”
我抻了抻手脚,好在药膳吃的有用,以前吹风吹久了就要头疼,现在不疼是好事,于是就说:“算了,就按你说的办,朕本来还不乏的,这会是真有些闹困了,明天叫两班侍卫来查,闹鬼闹进后宫还好,闹进含凉殿就不像话了,叫他们看着办。”
看着办,只要不明白的都是叫人看着办。
梁多鱼应了一声,顺便长出一口气,暗想今晚上都什么事呢,估摸着跟惊蛰是没关系的,到底还是人心作乱。
按说这种事要瞒还是很好瞒住的,不过事情就是那么巧,这不是为了春闱嘛,太傅大人身先士卒,眼看殿选近在眼前了,干脆留在宫里,料理起来也方便,毕竟人家是文撄阁大学士,又是正经的内阁首辅兼辅政大臣,好几个头衔,随便哪个都很厉害了,所以皇帝敬重,满宫里没人不敬重的。
于是刚下朝太傅就来了,也不含糊,上来就问昨晚上是闹得哪一出,我被的问的挺委屈,只好两手一摊:“朕也不知道啊,朕在里头睡觉,朕的女官去关窗,结果一眼看到窗外飘鬼火,说是蓝色的,后来朕觉都不睡了,领人出去看,结果呢,什么都没有,白白吹了半天的风。”
太傅抿了抿嘴,觉得我实在太不上心了:“怎么好好的会出这样的事,圣上眼下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有,朕叫人去看了。”
我回道:“不过瞧着大约是有备而来,所以必然也查不到什么,御前的人朕都有数,家底三辈干净,所以内鬼这一项可以排除的,得从外头来。”
太傅沉吟一下子,说瞧这架势,之后怕是还得有:“不过圣上有句话倒是很对,宫里人少,各自相安无事,反倒不惹嫌疑,必然是外头使的绊子。”
他也认同说是外头,不过语气还是有所保留,我连着追问了许久,沈宛白才苦笑一声,道:“圣上也别把这事想的太过复杂,要说眼下确实毫无头绪,不过外头也不是没有人选,乌蛮王膝下唯一子嗣,此刻已入我大靖,臣无意揣测,只是觉着,这事或许并不是冲圣上来的,他们的目标或许另有其人。”
哦,感情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点了点头:“也好,反正这种事向来查不出个大概,说起来还没贵太妃的事严重,朕打算一会就传云镜台入宫,赶紧地把牌位请回去,老留在上京不好,万一一时受了人撺掇,也跟别人抱起团来了,那就不大好了。”
这话有些意有所指,依太傅的智商肯定是能听明白的,不过看他眼中的笑意,好像又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前眼里头不含温度,现在好很多了,几乎都有些纵容,像是在说‘无所谓,你开心就好’,这样的转变虽然很叫人惊喜,不过惊喜之余,也很让人不是滋味。
........拖到现在,终于是有所触动了;
可是,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拉近距离,不觉得晚了点么?
沈宛白含笑着又关照了我两句,句句熨帖,很合人脾胃,不过还是没心思,忽失伯?入京后就成了众矢之的,有的是人想弄死他,可这还是跟宫里闹鬼没什么干系,说闹刺客还差不多。
回去把姓云的叫来了,不痛不痒的一通敲打,末了还特意提了提长熙:“那道恩典原本朕是不想的,不过慷靖县主难得开口,你们在宫外知道这回事吗?”
不说要念着县主的好,只问他们知不知道,明显就是怀疑他们使了手腕去撺掇别人嘛,云氏的人直晃脑袋,说没有的事:“想是县主心善,不过随口一提罢了.........何况我们一家子驻派外省,原本也不算熟络,圣上这么说,真叫臣无地自容。”
哦,那看来就是没有关系的,所以长熙又是被人利用了,幸好这样的小恩小惠人家还不放在眼里,不然哪天新贵跟世家都串成一条绳了,那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
可惜,那幕后之人迄今为止都是一点痕迹都不留,也真是叫人心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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