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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爱卿,别让朕下岗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中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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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来你们也知道自己神神叨叨很吓人啊.......

    不论如何,好歹这回是托赖他,没他站出来,不知道宫里还得闹腾多久,我松了口气:“这事朕自有思量,你出了含凉殿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朕无意掺和你们内乱,可这并不代表朕会放任你们算计,做事前好歹想明白这一点,不然别怪朕翻脸无情。”我手上还有一万朝空呢,镇北军一出马,管他新王还是乌蛮王,统统给你打回去。

    “这回朕是该谢你。”

    我缓缓心神,毕竟还是被吓着了,没叫人看出一国之君应有的风度,有些难堪:“不过有句话怎么说呢,再一再二,一而竭再而衰,总是要给人点盼头,否则人逼急了,会做出什么连自己都说不准,还请贵使回去自行斟酌。”

    斟酌一下,这话一听就是留了余地的,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就自己收拾,收拾干净了皇帝大不了就发你一面锦旗,两边也不伤彼此的脸面。

    不过说的倒是好听,其实还是站干岸不想插手,不然早就借着这事发火了。

    .........果然当了皇帝的就是鸡贼啊,年轻轻便攥着那么大的帝国,小恩小惠不足称道,看来拉拢是不可能了,往后还得来真的,得一击必中才行。

    “好,我回去就闭门斟酌。”

    忽失伯?的汉话还是学的很不怎么样,有时候说的半斤不到八两,好在尚属于别人还能听懂的范围:“不过有句话还是得提醒圣人一下,那银花蛇习性特殊,素来都是一对,眼下这条为公,想必另一条也在宫内,只是不知转移到哪去了,还请圣人稍安勿躁,待我回去调配药粉后,明日再来引蛇。”

    “随你。”

    我一摆手,虽然不是同一战线,不过这些天好歹也看明白了,摆夷的新可汗不是个好相与的,对自己人都尚且下这样的手,且用计好比傅存,都是一样的阴柔狡诈,所以两厢取舍下,还是面前这个好,至少肯付出行动,拿出些许诚意来,两头好歹还能坐着说话。

    “那好,我先走了。”

    忽失伯?拍了拍身上的袍子:“不过还是得小心些,磷火虽不引蛇,但可用作标记,我想他们应该是打着这个念头,含凉殿散出去的人占了大半,所以皇帝的行迹短时间必然会有所暴露,圣上需多多防备才是。”

    “劳你提点了。”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他提醒,当我傻的么。

    我于是不耐烦道:“你先顾着你自己吧,这回都不晓得有没有命活着回西疆,上京毕竟不能住一辈子,这一点还望你明白。”

    忽失伯?一再点头,说明白明白,姿态虽然放的很低,可骨子里依然有身为王族的尊贵,不过这人在吃穿上倒真不讲究,阿峻好几回偷着跟我说,这位兼职贵使和王子身份的人每日除了打马遛街,与人上得意楼吃酒赏乐外,基本上把上京纨绔的看家本领都玩了一遍,又譬如他这回入宫,跟入靖时穿的那身有细节上的差别,总之乍一眼看就很质朴,衬的我这身金银滚边的龙袍很俗气;

    而宫里拘束多,想当纨绔当不上,想玩乐,也必然玩乐不起来。

    “那我走了。”忽失伯?又揖了揖,揖完又挠了挠头::“圣上留步吧,不必相送。”

    “............”

    这人有点自说自话啊,谁稀罕送他了。

    我看他转身出去,入宫来去不过一刻,要是往后见大臣也有这么轻松就好了,就算胆小如许有文,也是不说上半个时辰不会走人,文官除了谏言就没别的特长,派他们去治水,估计河口都要决堤。

    书案短时间是不敢再坐了,不过也不打紧,要不叫人重新砌一砌呢,就如忽失伯?说的,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就来算计你,所以这回西疆的人先出手了,还上来就大动干戈,甚至打算赔上一个王子,这种手段很叫人不齿,所以眼下除了忽失伯?,旁人我都很看不爽。

    夷人进宫,虽然宫里人都练就一副好皮相,说来者都是客,咱们把你当贵客看待,可内里只有自己人清楚,夷人祖上就被人称作蛮夷,作风彪悍各国皆知,人家甚至都不尊什么佛道儒,人家自己就有国巫,还封了好几个月神日神,这从根本上就很难叫人信服,所以面子上还行,可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按照内阁那群老顽固的想法,大概就只剩鄙夷了。

    我近来很爱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纯属是因为懒,比如现在,就盘腿盘在春凳上,索性殿里没别人,连鬼火的来由都搞清了,所以午后空出一个时辰,什么都不干,把自己放空一下,说不定能想明白很多事。

    先头走掉的那位虽然身份很叫人为难,可他在含凉殿这儿倒是很吃得开,梁多鱼收过几回碎银子,张口闭口就说这人大方,太傅也曾远远瞧过一眼,评价较大方显然更上了一级,说忽失伯?是守拙藏慧,不可小觑;可我观察这么多日,只觉人家心理素质好的不行,便是连情绪都能掩饰的这样好,的确很值得我学习。

    “圣上,刘大人来了。”

    每天定时定向,不是这个大人就是那个大人,有时候闭着眼睛,光听脚步就能听出是谁,梁多鱼把这项专长发挥到极致,刘峻分明才行到回风檐下,他就颠颠地跑来上报:“想是圣上吩咐的事都有眉目了,奴才去盯着点红依,刘大人爱喝香片,一会给他上一盏。”

    上一盏这三个字非常有内容,要是皇帝点头呢,就表示里头必然是一番长谈,那大家就各自回去歇个脚,一个时辰后再来上值,要是皇帝说上不上茶都一样,就表示她今天心情不好,大家都要提着心伺候,而里头刘大人呢,哪怕嘴巴能说出十万朵花来,临了也还是一口热水都讨不到。

    “哦,那让他喝吧。”

    我抬眼看了看天色:“日头还早,他今日倒不当值么.......哦对,侍中的职位已经排后了,前一阵刚把他塞进枢密院,难怪时常都不在宫里.........”

    记性好差啊,我记得自己以前记性还没这么差的,果然是药喝多了有副作用么。

    刘峻抬腿进来了,一眼就看我站在正当间,完全没有坐到书案前的意思,行过礼后一时间也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坐还是该站,难不成是皇帝的暗示,提醒他早说早走,他有这么不招人待见?

    “没事,你坐下也成,不妨碍跟朕说话。”

    我道:“这两天人不爽利,该多运动运动,要不是上将军此刻不在京中,真该向他讨教几招五行拳的........”

    刘峻听罢就一笑,眼中好歹没先前那么紧张:“上将军为人刚正,南疆人畏惧镇北将军威名,人还未至便退了回去,如今迟迟不返,怕是被别的事绊住了。”

    别的事就都是小事了,几个举子闹翻了天,最后也不过斩一两个管事的官员,说来舞弊的案子都是越偏的地方越禁不止,可能是山高水远吧,想要出头就得靠运气,一路跑来上京赶考,首先一宗就是要把路费攒出来,然而有些人自知文采寥寥,又有些碎银,便衍生了代考一词,这种事三五年才闹一回,解决了再安稳个三五年,哪天得想个办法,彻底杜绝了才好。

    “云家的人都回去了?”我问:“虽然来了也没什么,就是这时间不大对,总叫朕心里不安。”

    毕竟夷人一来,京里好不容易才荡清澈些的水又要开始浑了。

    我想了想,又道:“云氏态度骑墙,在朝中一直秉持中立,上回端憬县主一开口,朕就觉着不对,可左思右想,没想出背后的人来,你可有查出什么线索么?”

    终于说到这个了,刘峻一口香片没喝,又把茶盏搁下,先瞧瞧自个足尖,又瞧瞧我,这是他犯难时才有的表现,跟我时不时就摸鼻子是一个性质。

    “暂时........暂时还查不出什么。”

    他稍稍思虑了一下,抬首便这么说道。

    县主虽然家里获罪,可她本人姑且是得了皇帝特权的,只要不是大摇大摆走出宫,那宫里什么地方都尽着她走,贵太妃病逝后她只出过一回门,路上正巧偶遇珍贵嫔,可这两人都是后宫女眷,两个女人的恩怨整个朝野都有所耳闻,无非就是女人抢男人,男人又朝三暮四的风流账,这两人就算撞到一起,呛声个几句话又有什么呢,所以必然是不能算在里面的,不然显得他故意告黑状,后宫两个主子里外不是人。

    所以这回刘峻是自作聪明了,殊不知这种自以为的体谅,其实比故意瞒下还厉害的多。

    “好吧。”

    我了然地点头:“再盯紧点,云氏不比平阳百里,他们自保向来很有手段........”不对,是太有手段了,看他们家出的那位太妃就知道了。

    这种人啊,一旦自保起来很难顾全别人,也并非典型的忠臣,他们效忠的只是靖国,不是皇帝,但凡不死自己,那死的永远是别人,且死的那些都是自作自受,与他们无干;

    虽然冷静,却也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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