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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维持着痴呆的表情,点点头:“我母妃当初是很看不起季?,所以当着父皇的骂了他一顿,顺便保下不少人,这件事我知道。”
当年季?的跋扈,大家有目共睹,而贵妃求情也是求的正大光明,还好万朝空在我跟前从不藏私,不然这话多少还有几分杀伤力,我一定又要开始疑心,进而对万朝空心生怨恨了。
“...........”
灿灿刚才骂我那一大长串,这会看起来又恢复正常了,抬手扶了扶鬓角,又坐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一个人从前习惯被仰望了,习惯自己被追逐的日子,可是突然有一天,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利被瓜分不算,连你的眼睛也紧跟着追着别人而去,这样的情形一看就是妥妥的被抛弃了,还是那种从精神到肉体层面,全方位的抛弃......你说他是不是要发疯,是不是会气炸,换我我都气得想砍人了。”
她老神在在的,几乎就差把‘真相’两个字印出来一巴掌贴到我脑门上,顺便骂我一点都不懂事,一天到晚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还有万朝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灿灿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说他是笨蛋吧,能掌虎符带兵多年,自然不是什么蠢人,可若说他聪明吧,偏偏被你这个假贵人骗的团团转,连最基本的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我也真是无语了.......”
“..........”
“不,你说的不对。”
“万朝空是没哪里好。”
我淡淡地,与其说是说给她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但至少他说到做到,至少他待我好是真的。”
朝政上的事,他骂归骂,不爽归不爽,可南疆起事,旁人嫌此地人凶悍,地处瘴沼,所以推脱着不肯去,也只有他,分明已经身居高位,却因为担忧南疆人与西疆那头同时发难,所以义无反顾地去了,比那些个只会动笔杆子的好不知几倍,这才是我看重他的原因。
“我的话自然是不对的,毕竟全靠我自个推断。”
灿灿哼笑一声,似乎还不习惯与我单独呆这么久,又坐下道:“可是我最后说一句,你若早一些看清沈大人的真心,或许之后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这是事实。”
“..........”
我想了想,虽然很想反驳什么,可又突然觉得,我说的话灿灿不一定能理解.....不,她那个脾气,没经历过,必然是不能理解的。
习惯了被追随,习惯被仰望,这些都无所谓,沈宛白必然不是因为这个,才骤然与我发难,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用这么低级且矛盾的借口。
再者,那么深的仇恨,真就因为我幼时与他结下的那点善意,他就肯既往不咎,就肯一笔勾销了?肯定不会的。
“........感觉这人就是一厢情愿。”
我扶额,唯恐隔墙有耳,不敢把这话真说出来,心道:“那么多年的仇恨说放就放,然而一有地方不遂他的心意,那仇恨之火便又重新复燃起来,这是什么套路,感情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干望着,对他求而不得,一旦心意悄然改变,他立马就翻脸了,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原本心心念念的高岭之花突然变成有心理疾病的神经病,这落差大的.......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臊眉耷眼的,这下真是一点机灵跟聪明都看不出来了,简直跟平日里的自己判若两人,转眼便从人生赢家变成落魄路人,看得灿灿眼角又是一抽。
正当她气得要开口时,外头来人了。
来的自然还是太傅大人。
他的称呼一向就是这些,要么是太傅,要么就是沈卿,可惜我以前只被他那副光风霁月的表象迷花了眼,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他这人太过完美,每一个称谓似乎都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做沈大人时温雅斯文,为人清冷,变成沈卿时又执着于过往,总是与我念叨起当初在文撄阁授书的那些日子。
灿灿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兜了一圈,面色逐渐恢复平常。
她冲沈宛白点了点头,便只身退了出去。
“替身找好了吗?”
我瞥他一眼,龙袍早就被扒了,姑且穿了两层里衣,又拿了件留在灿灿这里的月白外衣暂且套了套,不过万幸的是胸口的束缚还在,若是此刻连它都不在的话,我这情形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估计这身份估计也要瞒不住了。
万幸,灿灿到底还是顾念着我,没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此刻最怕的就是一对一地与沈宛白共处一室,可既然躲不掉,那索性大方一点,也为了更好地掩饰我的真实身份,便站起身,负手道:“是不是找到合适的人选后,你就打算送我下去,跟父皇还有母后团聚了?”
分明想好要跟他好好说的,起码先稳住局势再说,可一看到沈宛白那张万年不变的假面,我的火一下便上来了,怒气不亚于之前的灿灿:“真不知道你这是图什么,有本事就杀了我,自己去坐那个皇位,你现在把我关在这里,能瞒的了一日,瞒不了一辈子,朝臣两日一回事,你不能次次都将人挡回去,何况内省局也不是傻子,你以为春华殿就很安全么............”
“是不安全。”
沈宛白淡淡道:“所以,圣上很快就会从抱病,改成卧病,卧病久了,朝臣们自然就不会前来打扰,臣会出面料理,替您处理好外头所有事项的,圣上大可放心。”
“...........”
这样的话亏他还能说得出口。
我真是不病都要被气病了:“那朕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死人不会被气死,朕往后得一天到晚被你气,是这样没错吧!?”
妈的,就算是替皇祖母背锅,替上一辈的人还债,可这也太过分了吧,当皇帝当到没有人权,只挂了个皇帝的名头,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我这个比喻也实在有点搞笑了,沈宛白于是笑了下:“圣上活蹦乱跳,再闹腾也死不了,臣一贯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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