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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爱卿,别让朕下岗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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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没睡个好觉,第一次被迫休了两天短假,结果竟然还睡的挺好。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还是要维持苦大仇深的人设,不然太傅再发起疯来,我估计就没办法招架了。

    我自觉很硬气,非常的威武不能屈,情形有点类似于上回我在雍王跟前耀武扬威时的样子,不过身份得倒一倒,我终于也体会了把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

    这样很不好,非常不好。

    春华殿殿门紧闭,偏安一隅,在外人眼中,基本就是没有任何异常,任谁都不知坐镇含凉殿的人已然换了一位,而且不得不说,沈宛白安抚人心很有一套,以至于我都怀疑朝堂上那群废柴都是装的,分明有些事自己都能解决好,所以为什么屁大点事都要上折子来同我请示,灿灿说沈宛白不过看了一眼,便原封不动退了回去,顺便又以皇帝的口吻下了道令,内容不是很清楚,不过后边便再没见他们没事找事过.........

    可见我这个主子当的失败,有时还得碰上许有文这样的傻蛋,连昨天晚上多喝了两杯凉水,闹了一夜肚子都敢往奏章上写,他们是有多闲。

    如此长吁短叹到了午后,不知是不是灿灿良心发现,还是畏惧太傅大人的淫威,等了许久都不见小鹿子的身影,这一处仿佛单独被区别开了,与整座宫殿格格不入,虽说衣食照应不缺,只是罕有人影,像是被刻意遗忘一般。

    我闲来无事,便试着推门走了出去,可惜走了不过几步,便被碧阶和绿意挡了回去,好生劝道:“主子还是留步吧,您若无事,便在殿中随意些,不论做什么都好,只是唯独不可出殿门,否则........”

    否则沈宛白会动怒,会扒了你们的皮?有这么恐怖吗?

    我不懂为何一夕之间,最不该背叛我的人偏偏都叛了个彻底,太傅到底许了她们什么好处,还是说我从前做人实在太失败,以至于如此不得人心;

    我分明记得自己对下人还是很好的啊.......

    “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

    许是我眼中质问的意味太浓,碧阶跟绿意偷偷对视,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说的理不直气不壮,更不敢抬眼看我,嗫嚅道:“贵嫔如此吩咐,奴婢们也只是照章办事,并非存心与圣......与主子为难。”

    ..........

    .......真亏你们还知道我是主子啊,不过这一脸的卑微和小心是怎么回事,现在分明最委屈的是我好吧,你们俩看门看的尽职尽责,看的春华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出门走两步都不行,这到底算哪门子的愧疚啊.......

    我含了一肚子的憋闷和气苦,不得已又退了回去,老老实实在灿灿为我预备的豪华级宫室内坐桩,从远处看,真如老僧入定一般,基本上就是一动不动,连脑子都宕机了一样。

    碧阶跟绿意朝里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关了殿门,在外头守的严严实实。

    周围都围得跟铁桶一样,多看一眼就多吐一口血,我恨恨地将沈宛白的棋谱甩到地上,就如我之前无数次把奏章摔梁多鱼脸上一样,因为心气不畅,干脆就没用晚膳,灿灿来见了回,与我拌了会儿嘴后也没觉出异样,便如实去向沈宛白报告了;

    我丝毫没意识到此刻正是出逃的大好时机,正盘算着三日后该如何行事,结果便听到有什么正敲在窗户上,一下又一下,很执着,很有规律,锲而不舍地,似乎就等我探身过去。

    而我也果然过去了。

    过去第一件事——先对暗号。

    窗外那人压低声线,刚要出声,我便抢在他前头念了句:“天王盖地虎。”

    “..........”

    那人似乎愣了愣,随即不情不愿地接了句:“......我是二百五。”

    我于是把窗打开,欢迎他进来。

    “贵使亲自来探望,朕实在是有失远迎啊。”

    我虽然自觉无错,可堂堂一国之君,反被臣子困在宫里,说出去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所以面对他时还是有些不自然,先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觉得状态调整的还算不错,方道:“现在情况如何?”

    忽失伯?却不答,反倒沉着脸,先将我上下打量过一遍,眼中忽地划过一丝惊艳,反问道:“原来你不是病秧子?”气色突然就变得这么好,简直可以说面若好女,当世无双。

    我:“..........”

    我清了清嗓子,简短地说了句:“我母妃是张氏。”

    张氏知道吗,当年一舞,名动上京,平阳翁主都因此沾光不少,府上日日盈门,只为见她湖中一舞,票价直接炒上天价,最后干脆就被皇帝接收,带进宫谈情说爱去了。

    “知道。”

    忽失伯?点点头:“所以你们皇帝是不是都喜欢拿最漂亮的女人来殉葬,这是你们大靖的传统吗,还是仅限于个人爱好,我对这个问题关心好久了,本来替你抓蛇的那天就想问你的,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

    “...........”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扯了半天,时间都快没了,我实在受不了,一把扯过他的领口,气的压低嗓门:“大靖的传统是骨肉相残,不是殉葬.........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抓不住重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若再敢跟我扯三道四,当心我一嗓子把人都喊来,大家要死一起死,你也别回去夺什么王位了!”

    “.......你长得大约很像你母亲。”

    谁知道刚才的火全都白发,忽失伯?根本不吃这一套,仍旧自顾自道:“我在很小的时候,曾随我父王出使邻国西且弥,途径月泉的时候,我曾经见到一个发色雪白的女人,她那时候已经很老了,不过你的眉眼依稀有些像她,她......她也很漂亮。”

    “........”

    这人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顶着一张三好青年的脸,结果嘴里竟说的是这样轻佻的话,这位西疆来的王子还真是一次次地刷我三观啊.........

    我不得已再次出言打断他的思绪,质问道:“现在朝中情况如何,刘峻一直奉我之命暗地保护你们,你若敢对他下手,朕.........你看上将军会不会放过你!”

    呃........想想就好惨,现在撂狠话都得借万朝空的名头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或许我以后应该更注重外在的威严,否则谈判的时候连震慑别人都做不到,吃亏的还是自己。

    忽失伯?被我连吓带骂地说了一顿,终于回过神,开始说起正事。

    “听说沈太傅大刀阔斧,罢黜了很多人,甚至当着百官的面,逼迫上将军交出虎符。”他说完就见我面色不善,忙摆手,显示自己无辜:“听说的,这些都是我听说的,跟我本人完全没关系啊!”

    “........继续。”我收敛了怒气,趁着灿灿离开的这会儿,打算多套点情报:“那么你呢,沈宛白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忽失伯?很诚实,同时又很言简意赅,只说:“我帮他杀了万朝空,他帮我杀了义父,就这么简单。”

    “...........”

    简单个屁啊!

    我内心万马奔腾,生生把草原给踏平了,好容易才压下去,努力维持镇定,笑道:“那么,你答应他了么?”

    “还没。”

    忽失伯?又用欣赏的目光扫描我全身,也笑道:“要不你跟我回西疆吧,我可以路上帮你放出消息,这样你的将军就能带兵随追上,接你回去的同时还能顺手杀了义父,这样还快点,至少你还有不少忠心的下臣,沈宛白没那么快统一朝堂,你还有机会。”

    “........不必了。”

    虽然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可我不过迟疑了一下,仍是拒绝了他。

    “若说机会,自那日他与我撕破脸开始,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我说:“何况你也说了,眼下我并不算孤立无援,先帝当初立下遗照,太傅持文印,镇北军则是虎符,最后还有皇帝一枚印玺,此三方互为牵制,除非一方身故,否则他就永远不能拿到虎符。”

    我还好,至少还能言语和他周旋,只是万朝空就难了,不知沈宛白还有什么手段,我的印玺已经落到他手里,镇北军随时都会被他调走,拖一日两日倒还尚可,可若迟迟不肯离京呢,太傅的耐心是有限的,惹恼了他其实并无好处。

    万朝空会为了我留下来吗?

    我内心里有些吃不准,可嘴上却仍是这么说了,幸而忽失伯棱听后倒并不意外,只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很是怀疑我的身份,不过仍是道:“那可惜了,本来以为我们还能多相处一段时日的,你大约还是不信我,可我跟你保证过,我在神祗前发过誓,说了不违诺,就是不违诺。”

    “.............”

    说真的,白日里我思索了整整一天,内心说实话不是没有过动摇,只是孰轻孰重,孰前孰后,这一点我还是能分清的,并不会为着眼前的太平而付出太多,本就是乘人之危下不得已的交换,最后得出的结论仍旧是不能。

    留在宫里,与沈宛白当面对峙,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可能,可若答应忽失伯?,在他的助力下潜逃出宫,只怕才出虎口,又入狼穴,那才叫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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