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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么说，郑才俊岂不是……”许倩倩犹豫地说。
“不一定，”唐贤开口说，“陶生花拐卖人口，是团体犯罪，郑才俊或许不是我们一开始要找的人，但不能直接排除他和这件拐卖案的关系。”
“也是，”白大山说，“无论怎么样，我们还是先把郑才俊找回来问一问，才能确定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就在大家在讨论郑才俊和拐卖案的联系时，小陈从外面的值班室走了进来。
“我们在郊外新建的下水道发现了一具男尸，我想，应该归你们管。”小陈说。
“什么尸体？”许倩倩问，她看向都站了起来的大家，“不会是……”
“是这个人吗？”原毅把郑才俊的照片递给小陈。
小陈接过照片，皱着眉头，仔细地看了好一会，他把照片递回给原毅。
他摇摇头，“是有点像，但不是他，是一个叫梁远光的男人。”
“你们先去现场看看吧。”小陈说，“这个人死前可遭罪了。”
留下一句引发人无限遐思的话，小陈就走了。
“怎么说，我们走吧？”唐贤说。
大家纷纷收拾好自己要用的工具，极有默契地分成了几组，前往案发现场。
唐贤和许南风坐同一辆车，原毅则跟着白大山、许倩倩师徒组。
“市郊的下水道，不会是发现王梅尸体的那个地方吧？”原毅正在设置导航路线，他输入目的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一点。
许倩倩拍了他一下，“不是！小陈都把目的地点发到群里了。”
“不是下水道里面，是下水道附近，而且，不是同一处下水道！”
“好好，原来是这里，我知道了。”原毅说。
“唉！”许倩倩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原毅。
“?G，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原毅不满地说。
白大山看了他们一眼，说了一句，“专心开车。”
白大山的一句话，就许倩倩和原毅瞬间从小学生模式回到了专业办案模式。
在另一辆车里，唐贤和许南风也在讨论着地点问题。
“你说，”许南风说，“这个人会不会是贾循杀的？”
“都归我们管了，八九不离十了。”唐贤叹了一口。
“你不觉得这个地点很微妙吗？”许南风说。
唐贤默默地说，“他不过是在向我们示威罢了。”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唐贤生气地锤了一下车门，“可恶，又被他抢先了。”
“他在暗，我们在明啊……”许南分说。
虽然刚刚小陈的话已经给他们心里打了一剂预防针了，但等真的去到了那个地点，看到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时，大家心里还是猛地一紧。
其实尸体还算新鲜，所以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刺激着大家的鼻腔和呼吸道，只是，尸体本身的样子已经足够让人不适。
尤其是原毅，他之前虽然去过这么多的犯罪现场，各种死法的尸体也见过了一些，可远远没有这具尸体让他恶心。
下了车，跨过警戒线，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原毅就捂着嘴跑到了一边。
白大山看着跑远的原毅，对许倩倩说，“你去看看他吧。”
此时的许倩倩也已经是脸色苍白，但她好歹是常年接触各类邢政案件，心理承受能力比原毅这个“后勤”，要好上那么一点。
听到白大山的话，许倩倩立刻走去找原毅了。
她想，要是再看几眼，等下跑去吐的人里也肯定会有她了。
白大山、唐贤和许南风三人站在那具可怖的尸体旁边，神色复杂。
“白叔，你怎么看？”唐贤先开口了。
“我觉得，凶手的心理已经极致扭曲，他杀人是为了泄愤！”白大山说。
唐贤打开第一批封锁现场的人在尸体旁边捡到的那个手机。
手机是那种老款的按键手机，唐贤随便地按下一个按键，手机屏幕就亮了。
手机没有关机。
唐贤按了几个按键，发现手机里空无一物，只有一段录音。
录音只有短短的几秒。
唐贤点开了那段录音。
一个沙哑的男声出现了，他用一种极其得意的语气说，“iwon（我赢了）！”
“是贾循做的。”唐贤不情愿地下了判断。
“唉。”白大山也难得地露出一丝颓败之意，但他说出的话仍旧在鼓励其他人。
“往好处想，这次的案子有这么多人为的痕迹，贾循就算做得再干净，也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我们还是先勘察一下现场吧。”
唐贤点点头，“好。”
他又看向许南风，“这具尸体就交给你处理了。”
许南风往外招了招手，他的小助手立刻跑到了他身边。
看到如此可怖的尸体，小助手也没能幸免，直接“哇”地一声干呕了起来。
许南风平静地给小助手顺背，“坚强一点，你可是法医，这种场景，你以后还会看到的。”
很明显，他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小助手，听完他的话，小助手干呕得更厉害了。
许南风耐心地等小助手恢复正常，再让人将尸体运回警局的解剖室。
在尸体被抬上车的时候，唐贤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尸体，他亲眼看见了原本就只剩一点皮肉粘连的尸体的耳垂，在搬上车的时候，受到了那么一点的震动，直接就掉了下来。
不用唐贤提醒，一旁的工作人员已经用袋子把掉了下来的耳垂，装好了。
唐贤回了回神，他看着站在那棵树后面的白大山，也走了过去。
“白叔，你在看什么？”
白大山指着那树下的那堆空罐子，“你看，这里是一堆用完的润滑剂，这边是一堆避孕药的盒子……”
他将树下的那些不明罐子、盒子和形状怪异的管子一一辨认，“贾循不会无缘无故地将这些东西留在这里。”
听到白大山的话，唐贤看着那一堆堆绝对是致死量的东西，结合他在尸体身上看到的伤痕，他立马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我觉得，贾循是在告诉我们，他在梁远光身上做了什么。”唐贤低声说。
“那是不是说明，梁远光是负责扯皮条呢？”白大山说。
“我想，梁远光可能还是幕后的主事人，你看梁远光身上的伤痕，我们和他交手过这么多次了，他从来没有将他的残暴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
“又或者，”白大山说，“贾循是在宣泄积压在心里的愤怒，这些愤怒可能不只来自于对梁远光的，可能还来自于其他人。”
“梁远光身上的伤痕并非都是***伤，其他的伤痕里，除了暴力打击形成的伤痕，还有一些伤痕没办法只用虐待来概括……”
白大山话音一转，“但这个也是我的猜想，我可能也被吓到了。”
唐贤无暇思考白大山所说的话有没有那种可能性，他刚刚不经意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树干上还刻了字。
他往树干那边凑近，仔细地打量那几个字。
“陶招弟之墓。”唐贤一字一字地将那几个字读了出来。
“你说什么？”白大山问。
“你看，”唐贤指了指树干上那几个，刻痕已经不太清晰了的字。
“这几个字不是贾循刻上去的。”白大山说。
唐贤点点头，“这是樟树，一年的生长速度大概为一米，这么算来，这里的字已经刻了一年半到两年了。”
“也就是说，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毫无踪迹的陶招弟，早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经死了……”他有些无力地说。
“不要太早下定论！”白大山语气颇为严厉地说，“没有证据的话，一切都只是猜测。”
正巧，原毅和许倩倩休息好，回来了，白大山让他们拿两把铁锹过来。
他绕树走了一圈，在树的东南方向的两步开外，找到了一处比周围的草丛生长得都要茂盛的草丛，
“就是那里了，”白大山说，“往下挖吧。”
唐贤和原毅一人拿着一把铁锹，两人齐齐将铁锹插到泥土里，开始挖了起来。
随着两人越挖越深，抛洒出来的泥土越来越多，终于，在原毅再往下一铲，将铲到的东西往旁边一倒的时候，他们丛泥土里看到了更多东西。
一截白骨从湿润肥沃的泥土地里露了出来。
原毅和许倩倩倒吸了一口凉气。
“继续吧。”白大山说。
唐贤和原毅担心会破坏尸体，绕着尸体再挖了几铲子，看到尸体的大概位置后，就停下了挖掘，让专门负责现场挖掘的警察接手他们工作。
“怎么又有一副尸体，这又是谁？”许倩倩问。
“这是陶招弟。”唐贤低声回答道。
“这么说……”许倩倩说。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她。”唐贤说。
“可是，她之前还在录像里出现过啊。”许倩倩说。
原毅看向许倩倩，“那是王梅，陶招弟只在很早之前的录像里出现过……”
许倩倩有些泄气，但责任心让她强行打起气，“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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