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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烬嘴角微勾，像是冷笑了一声。
无用之功。
他早已看见了，早已记下了。
夜流烬捏住了玖无月那只企图想要掩盖罪行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并迫使她手指张开，滑落了那只欲盖弥彰的笔。
“你……”他的薄唇中吐出让玖无月心惊胆寒之语，“究竟是谁？”
玖无月的眼睛仿佛因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而湿润，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就挂上了两点露珠。
“普通人类，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叫做小晚。”
她怯生生地回答，看起来不胜惶恐。
“你若说实话，”夜流烬的手指放松，轻柔摩挲玖无月腕间红印的动作带来让人颤栗的麻，“我也许会考虑送你一条生路。”
百年不见，这孩子好像不仅喜怒无常，而且好像变得更暴虐变太了。
玖无月的神情更加茫然了，“神尊，我是你的仇人吗，为何……要这样逼问我？”
夜流烬收回自己的手指，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我的头有些疼。”
玖无月本想说出我某些安慰之语，谁知夜流烬接下来的话让她毛骨悚然。
“我每当想起我师叔之时，都会如此头痛。”他黑潭无底的眼睛便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玖无月，“小晚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小晚不知。”玖无月小心翼翼的回答。
大概是任何人想起了让人烦心的人和事，都会感觉到头痛如裂吧。
“我觉得，也许是我不能手刃师叔带来的遗憾造成的这一切，可能我要亲手杀她一次才会好。”
夜流烬这番平淡无波的话，让玖无月明明没喝水，却被自己的口水哽在了喉咙上，一时间剧烈的咳了起来。
“小晚神女，如果你生命中曾有这样一个人，在你不知情的时候，骗过你，调戏过你，害得你家破人亡。甚至在真相大白之时，不仅不虔诚忏悔请求原谅，反而想要一死了之。你待如何？”
“回神尊，”玖无月感到腿肚子一掣一掣地在抽筋，她不知道应该拔腿就跑还是继续坐在原地，“我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请恕我不知道……”
夜流烬转过头来，“假如有呢？”
“那……”玖无月口中好似含了核桃，“就推心置腹好好聊一聊，许是有什么误会？”
“好好聊一聊？”夜流烬冷笑一声，“若是一上来使用暴力洗刷了你的记忆，根本不给你聊的机会呢？”
也不知夜流烬想起来了多少，玖无月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小心翼翼地道：“虽然神尊受伤颇深，但毕竟人都死了……”
夜流烬：“谁说她死了？”
玖无月呼吸一顿，艰难地道：“大家都那么说……”
夜流烬又是一笑，那笑容中的阴冷叫玖无月持续打颤不已，“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哪怕她去了十八层地狱，我也要让她回来偿还自己的孽债！”
玖无月很能体会夜流烬这种愤怒不甘的心情，但是——冤枉啊师侄，你这不是将师叔从地狱中召唤回来了，而是从天堂硬拉回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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