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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再让别人来假装玄珠。
然而现在她确定了，跪在地上的人，是真玄珠。那日她以为被杀了的玄珠，其实并没有死。
她看向滕容沉。
[原来早就有计划，居然还把赦免了凝香当恩赐！]
滕容沉似有所感，朝她看来。她淡定转移视线，继续盯着堂下跪着的玄珠。
玄珠此人，很惨。
她目光呆滞，坐在地上神情麻木。
府尹也是头疼，这么多人在场，他本就有所顾忌。不过好在他为官多年，也自有本事。
终于开始审讯。
然而，玄珠根本无法说话。
江暖瑕举手。
这个时候举手，根本没有作用。但是，谁让滕容沉看到了，他示意她说话。
“大人，她中毒了。”
“你怎知她不是装疯卖傻。”
“传大夫过来即可。最好是宣我义父过来，他能暂时让她恢复清醒。”
岐玉国七贤王冷笑：“何必多此一举。”
江暖瑕看过去。
对这位贤王的印象，她有所保留。他一直都挺和蔼的样子，温润如玉的美中年。然而，当初在书院“故意”引导农商话题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也是个狐狸。
如果按照滕容沉的话，原本刺杀活动就是他所安排，那么，排除刺杀慕容姝月这一点，他原本的目的倒也不难猜。
或者更进一步。
玄珠的娘亲是岐玉国人，本就是到骁国的探子，那么，她们母女“听从”的人，又是谁？
显然不可能是自主。
七贤王平静但带着威严，他说：“事实如此，她是谁的人，她现在身上这一套衣服都没有换下，再验一验她身上的伤口来佐证慕容姝月所言非虚，不就真相大白。”
江暖瑕歪头，“啊？原来岐玉国审问，当事人的证言没有用啊？那可太简单了。这么一个晚上，想找出多少个‘符合特征’的人不行啊。我还说慕容小姐当时行踪诡异呢。她想行刺云苏哥哥，疑犯玄珠只不过护主，她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是玄珠反抗所得。”
慕容姝月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污蔑我！”
“大家都长着一张嘴，为什么是污蔑你？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啊。大家不都在说‘可能’吗？”
“你分明亲眼看到她行刺我！不就是污蔑！”
“肃静！”府尹拍下惊堂木。
此时，有小兵跑进来，“大人，有圣旨！”
府尹忙起身走下台阶，众人一同起来，传旨太监进来，除了岐玉国两人用了异国礼数，其它人都跪下。
“传陛下口谕，案子移到小皇宫审理！”
皇帝打算亲自参与。
因为锦衣卫将那些暗器上发现的线索，已经传递到皇帝那儿。
一行人前往小皇宫，这回，事情大了！
江暖瑕有自知之明，没打算跟进去，她就在外头等着第一手结果。然而，太监那边却请她一起进去。
“我？”
“是，是陛下的意思，江小姐，请。”
有点古怪。不过，她没在怕。
江暖瑕就这么跟着一起进去。皇帝已经在场，除了皇帝，还有太子等人。
她家义父锦衣卫指挥使唐大虎也在现场。那些刺客的武器，放在堂上做证物。
一行人给皇帝行礼。
皇帝不耐烦挥手，“得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不用这些礼节。贤王啊，你过来坐，这事有点问题。”
七贤王拱手，他被赐了座，除了他，皇帝特意让滕容沉也坐下。
审判依旧是府尹，只不过大概他是最不能做主的人。
锦衣卫指挥使唐大虎不说话，有他属下代替。
听闻收集到的证据上居然有岐玉国地方文字，众人都看向七贤王。
七贤王倒还是淡定，“这的确是我们最早用过的文字。但陛下，如果真是我们，怎么可能留下破绽，必然是有人陷害。”
皇帝点头，“是，所以此事必然要调查清楚。不能让对方陷害了我们之后还陷害岐玉国。”
“陛下英明。”他抬眸，“我对贵国顾将军的女儿，越来越好奇。她居然还认识我们岐玉国的地方小众文字。”
皇帝招手，“江丫头，你上来。”
江暖瑕从人群中走出，到殿前行礼。
皇帝问她，“你怎认识岐玉国文字？”
江暖瑕回：“看过一次就记住了啊。”
皇帝：……
众人：……
她继续道：“陛下，这件事不重要。我义父来了吗？玄珠她现在神智不清醒的样子。”
皇帝道：“你们过来的路上，朕已经听他们说了。不过，去请神医的时候，他说用不着他，因为有你在。”
江暖瑕：！！！义父坑我！
她眨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江丫头啊，朕唤了太医协助你，现在她是唯一清醒的证人，你可要小心了。”
“……”她没说自己可以啊！
“神医也派了小童过来。”
果然，她义父身边的药童进来。江暖瑕忙要否认。
虽然是药童，但也足够替代她。
结果，药童说：“师父交代了，师姐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他说，别以为他不知道，如果你根本没有学成的话，某人身边，就不会有你安排的保命手笔。”
“啊！”江暖瑕忙打断。
她家神医义父看出滕容沉身边有她的手笔很容易，她失策了。
她赶紧道：“是，不用麻烦义父他老人家！”
药童点点头走过来，几个太医过来也带来了药箱，表示她需要什么尽管说。
而同一时刻，抓玄珠的锦衣卫上前汇报情况。
“卑职等人循着线索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好服毒，而屋内一火盆，燃烧了大半的物件，卑职等人抢下几样，大部分已经无法辨识。”
证据呈上，先给皇帝等人看完，然后交到了府尹手里。
府尹看了，其中有半张信件，但很奇怪的字符，无法成句。
皇帝见众人得不出结论，突然喊：“给江丫头去看看。”
江暖瑕正在治疗玄珠。
而太监听了皇帝的话，拿了几样东西过来跟江暖瑕看。
江暖瑕莫名，她还以为是全部在场的人传阅，她也就探头看了一眼。
想了想，她道：“陛下，似乎是密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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