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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瑕这边的情况,滕容沉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国公绕过来,太子重伤,滕容沉却依旧在国公府,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但是,滕容沉本人却没有任何要回去的意思,哪怕这种行为被诟病。但更奇怪的还是皇帝,皇帝居然不但没有接受御史台的参本,还给滕容沉公务。
“外祖父。”滕容沉开门,“您老有事,进来说。”
“咳咳。”老国公尴尬,用手握拳抵唇,在滕容沉的示意之下走进书房。
进是进了书房,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外祖父,您坐。”
“云苏,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外祖父不用担心。不过外孙可能要离开京城一趟。”
“离开京城?因为雪灾的事?还是因为流民?”
“是。”他没有多解释。
老国公当然明白他是不打算透露详细内容的意思,他也并不想知道更多。
他只是想试试告诉滕容沉,“离开之前,去一趟太子府吧。”
滕容沉看过来。
倒是没有生气排斥的样子,他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他像是考虑国公爷话中的含义。
“我并不在乎别人的说法。”他冷静道。
老国公似乎终于看出点什么来,他情绪有些激动。
滕容沉微微蹙眉,“外祖父别生气,如果您老建议我回去一趟,我回去便是。”
他的妥协并没有让老国公放心下来。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
“是,外祖父的话,云苏相信。”
老国公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他发现了,自己的这个外孙,冷情到可怕。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成为皇帝的话……
他在这之前根本没有想过,可如今不同了。连皇帝都在筹谋安排,他不得不看考虑。
自己的外孙,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并不是只要权利不在乎百姓死活都人,甚至他都不希望家族再沾染上这些。
“外祖父?”
“怎么了?”
“外祖父在想什么?为什么好似很忧心。”
对了!
江暖瑕!
跟那丫头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明感觉了外孙的情绪起伏波动。
他心中隐约有了计较,同时回答道:“太子重伤,其他皇子蠢蠢欲动,我担心你。”
“外祖父不用忧心。皇祖父肯定有安排。”
皇帝的心思,更难测啊。
老国公跟外孙谈过之后,越发忧心。思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决定去一趟侯爷府。
他是以拜会长公主的名义去的。
虽然这个名义,不太合适。但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合适的理由。
长公主早就不问事,她一小老太太,平常就在家休养,吃着江暖瑕开发的的菜谱,看着江暖瑕给编排的新戏,需要的话,也可以玩一玩江暖瑕给她设置的打牌游戏。
老国公来的时候,她就在打牌,客人来了,她也没有停。
知道客人进来,她才放下。
“臣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都一把年纪了,没有这么多虚礼。老国公爷近来可好啊。”
丫鬟们赶紧引国公入座,然后奉上茶水。
“试试看。”长公主笑着提心,“这是我家三姐儿特意找来的茶叶,我喝着相当不错。”
“哦?是江丫头啊。”
老国公端起茶杯,看向小圆桌上残留的纸牌。
“那也是那丫头设计的。”长公主道。
“是个有玲珑心的丫头。”老国公感叹。
长公主喝着特质的果茶,笑眯眯,但说的话,却很是已有所指。
她说:“那孩子是个打小就聪明的。在她没有被封为县主,没有被知道她做了那么多好事之前,外头怎么传她,老国公可都知道。”
“是,听过一二。”其实更多。
毕竟江暖瑕的娘亲江伊人,她的人生经历颇为传奇。
他们这样的人,还算是谨言律己。但很多人不是,传闻很多。不管是羡慕江伊人能被几个如此优秀的男子喜欢,还是嘴碎她不守妇道几嫁几离,更或者有说她该被禁猪笼等等。
这些流言因为顾侯爷的身份而不敢大肆传播,也在江伊人有了诰命夫人的荣誉之后,更被压在了地下。
但是,不表示人们看好戏的心态,和对她们的鄙夷。
江暖瑕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知道自己不是顾侯爷的亲生女儿,知道娘亲有过那些过往,也许没人敢嘴碎到她面前去,但现在从她的表现来说,她是知道的。
而知道这些都江暖瑕,果然成为了京城有名的草包和纨绔。
多少人继续拿她当笑话看。
之前也许大家都觉得她是活该,脑袋空空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境地,但现在呢?
还会这么想?
恐怕,没有人比她活得更明白了。
等等,为什么长公主要说这些。
“殿下。江丫头是好孩子,那些传闻……”
“她当然是好孩子,所以。”长公主停顿,“老国公此次来的目的,我是无法对那孩子说出口。”
长公主居然知道他的来意?
也是!
老国公努力思考该怎么样说,才能给自己的外孙制造最好的机会。
“老国公爷啊,你可知道,当初那孩子接近三姐儿,却是也从没想过要与她有结果。”
“不会!”老国公否定,“那孩子最近明显情绪不对,我听伺候他的下人说,他很在意。”
在意又如何。
其实按照国公爷自己的去思考,也没有办法说长公主的话有错。
嬷嬷走近来,在长公主耳边嘀咕了几句。
“今日客人可真多。”长公主笑着感叹。
老国公自然懂了。
他没有想就此放弃,但是既然长公主还有另外的客人,他不可能不识相留着。
他站起来,“那老夫就改日再来拜访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笑着点头,唤来大丫鬟送客。
这边老国公出门,正好从湖对岸看到来人。
“金家的人啊?”老国公认出来是谁。
金家是德妃娘家,此刻来见长公主?
目的其实挺好猜测,就是不想往这深处思考。毕竟长公主的态度更让他头疼。不过很快,他知道自己不能不管。
因为他看到了滕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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