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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众人却纷纷坐不住了。
“司马家的大小姐，这性子也是颇为……不好说啊！”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朝南苑言辞不满，啧，自暴自弃也不是这个自弃法？”
“可笑，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她懂什么人心？大放厥词一番也就罢了，结果居然说南朝苑的贵女……啧啧！”
“南朝苑那是什么地方，是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能随意言辞的吗？”
宋瑶满脸喜色，陆氏在旁掐她都压不下去。
“瑶儿，你稳着些！”
毕竟最初那闭目弹奏的言论是从宋瑶口中开启的，哪怕后来的言论她都没有参与，但不用问也知道是她在主导。
但宋瑶却不这么认为。
“母亲不必担心，瑶儿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即便是将她捧上最高点，但最后跳下来的也是她自己！”
而且，光是跳下来也就罢了，原本她说的那番话也很是让人震撼。
她不愿意在被人扰乱心绪的情况下弹奏，那便不必弹奏就是，这个台阶她自己都搭得很完美，完全可以安然下场来，那她宋瑶也无可奈何。
可她下都下来了竟还要主动开口质疑朝南苑的贵女，这岂不是当着人家老娘的面儿说人家姑娘是绿茶婊吗？
这是老天都在帮着她啊！
很显然，旁人也是这般认为的。
凌染染原本搬起石头，是砸了一层湖水，且有涟漪荡漾，众人均可湿鞋袜。
偏偏她觉着不够，又搬起一块石头，最后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但纳兰凌露却不这么认为。
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朝司徒邑看去。
却见这位大人像是沉吟着什么，眸色中有风起云涌之势，良久，终于尘埃落定。
“诸位！”
司徒邑不急不缓地开口道：“本少觉着，凌小姐方才那番话……”
不少官员纷纷摇头：“的确是有些过了！”
“但凌小姐年纪尚且轻！”
“也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司马大人终究是老将军之后！”
萧境蹙眉挣扎了一下。
本想不掺和这趟浑水，但一想起大姑奶奶……
“是的，将军之后言辞自然是直白些，但也，可以谅解！”
他这一开口，不少官员也纷纷跟风：“自然是可以谅解！”
“毕竟是老将军之后……”
提及老将军，禺生犹豫了几秒，看了看纳兰凌露，又看了看坐在她身旁像是找到了依靠的凌染染，最后像是下了个什么决定，开口道：“在下不觉着凌小姐说错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司徒邑猛地一拍桌子：“说得好！”
众人：“？？？”
什么说得好？
谁说得好？
刚才谁最后一个说话了？
众人齐刷刷朝禺生投去打量的目光……不是，等下，这人谁啊？
但司徒邑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没再让众人瞎哔哔。
“本少觉着，方才凌小姐那番话，说得甚好！”
他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眉梢轻扬：“方才凌小姐这番话，竟是说出了这些年来，本少内心最大的困惑！”
“想百年前，我朝歌城是为何要创建朝南苑？为何要让整个南暮国拥有选贵女这一习俗？在座的各位可知晓？”
众人面面相窥。
“这……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朝歌城的朝臣们，能有个贤内助？”
“也是为了能让我南暮国拥有才华和美貌的姑娘们不被埋没吧？”
司徒邑蹙眉：“即便是这样的答案，那朝南苑的存在，也是想要让我南暮国之子民，能过得越来越好，而并非……”
他顿了顿，忽地自嘲一笑：“而并非玩弄权术与人心呐！”
当初他之所以答应接管朝南苑，为的又是什么？
“为的是让姑娘们能更精深的学会琴棋书画，能贤惠持家，相夫教子，让朝臣们能得以安心辅助圣上国事，同时，也能更好的抚育朝臣子嗣，只有这样，南暮国才会越来越好……”
若是从朝南苑培养出来的贵女，入了朝臣府邸，整天想的却是勾心斗角霸占后院玩弄人心，那么，敢问这朝臣的子嗣将是何等心思？
这样的朝臣子嗣一旦今后入了朝堂，又将是何等心思？
他苦恼于这样的不良循环已久，却一直参不透其中是哪里出了问题，万万没想到，今日竟被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一语点醒……
“所以，本少觉着，方才凌小姐那番话说得极好！”
司徒邑站起身来，长袖一拂：“若是朝南苑的女子都是勾心斗角的存在，那这贵女，不选，也罢！”
他伸出手，指了指在场的其中一名女子，道：“本场贵女宴上，这位王御史家的千金，从头到尾并未开口言辞半句！”
又指了指另一名坐在角落怀抱书卷一直沉浸其中，大概连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未能及时关注的女子，道：“这位司寇大人家的千金岳倩小姐，以及，栖洲司马家的千金凌染染……”
“你三人便为栖洲贵女候选者，明日随我回朝歌！”
“至于其他人等，这贵女，不选也罢！”
话说完，司徒邑转身，像是极其轻快地抬步，走出了朱绣阁。
他离场便代表——贵女宴就此终结！
朱绣阁内，一片死寂。
一息后，众人忽地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花端你快说句话，让我听听我是不是聋了？”
“小姐小姐小姐？”
“艾玛我竟然没有聋？那我刚才是听到了什么？”
“小姐你被选上贵女了，明儿个就可以启程去朝歌了！”
凌染染猛地弹起老高：“嘶，好痛好痛，我竟然不是在做梦？不是，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
你特喵的，明明是你引发的血战，你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纳兰凌露好笑的看着她，伸手想要将她拽回位置上坐下，这贵女选都选上了，你丫就不能勉为其难假装一下贤淑吗？
可就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宋瑶猛地朝着凌染染冲过来：“你这个小贱……”
宋瑶话没说完，就在她刚碰到凌染染的瞬间，忽地整个人倒地不起，甚至开始剧烈的抽搐。
【作者题外话】：今日还要出门，大约晚上更，小可爱们不用等，睡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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