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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和谢之一的见面就这么泡汤了。
他是真没什么事，只是，他是顶流啊。顶流是什么，是掉根头发丝都能上头条的影响力啊。
他被车撞的下一秒，就上热搜了。
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其实是黄奈奈。
沈书言看到黄奈奈的时候，她正站在他床边一脸担心。
又来扮演恩爱荧幕情侣了呢。沈书言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她表情装得还挺像，就是别的不太像。男朋友被车撞了，她还能来得及化妆换衣服，神采奕奕妆容精致地站在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这里颁奖的呢。
沈书言突然说：“奈奈，要不我们这个对外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黄奈奈正在为沈书言搅拌着中药，一时没听清：“什么？”
“对外面宣称的那种关系，我们就到此为止吧。逢场作戏，也挺累的。”
黄奈奈抿紧嘴唇：“早不说晚不说，电影马上就要上映的关键时候……你现在说这个？”
“对不起，”沈书言说，“就是觉得这样，有点假。”
“假又怎样？沈书言，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的想法，重要吗？”
“……”
不重要。是的，对于其他人来说，不重要。但是对于那个人来说，很重要。
在那个人眼里，是重要的……。
沈书言垂下眼睑，只道：“对不起。”
“你！”黄奈奈见说不过他，恨恨一跺脚。她是娇纵惯了的性格，直接把手里的中药就往沈书言脸上一浇。沈书言在原地没有躲，任由那黑乎乎的药汁溅湿了他一头一脸。
随后黄奈奈的手便被另一只手猛地拉住。
“差不多就行了。”
黄奈奈见到戚世杰，她当然认识戚世杰，之前虽然一起录过节目，但是两人算不上熟——她当然想认识戚世杰，戚世杰不愿意认识她罢了。见戚世杰脸色不太好，黄奈奈眼珠一转，乖巧地服软：“没什么……情侣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沈书言在床上虚弱道：“黄奈奈，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不是玩笑。”
“你！”黄奈奈剁了跺脚，觉得非常没面子，咬牙切齿便跑了，留下沈书言和戚世杰两个人。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说话。两人相对无言，空气里有几分尴尬。
直到戚世杰打破了这份沉默：“为什么会出车祸？多大人了，过个马路还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在走神吗？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
沈书言从牙齿里笑了一声：“我说，戚先生，你也太自恋了吧。”
现在想想，他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戚世杰要为难他，不过就是封杀他罢了。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戚小少爷早就生气了。但是这次，戚世杰沉默了许久，竟然什么都没再说。
他只道：“你好好休息吧。”
留下沈书言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沉默了半晌。
满腔的心事像潮湿的海水，慢慢地将他淹没。
.
而现在，戚世杰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沈书言浑身僵硬。
他转身要越过戚世杰就走，手腕却被猛地拉住。
戚世杰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书言，别走。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昏暗的楼梯间里，他的眼睛却亮得好像会发光，像小说里经常描写的那种，情窦初开、初次告白的少年。
沈书言的心脏猛地慢了一拍。
他当年也是为戚世杰的皮囊深深着迷过的，不然富二代那么多，也不会第一个就瞄准了他。
但是他沉默了良久，还是把戚世杰的手缓慢但坚定地掰了开来：
“对不起。”
“我们之间的开始太糟糕了。”
“已经有了这样糟糕的开场，又怎么能去奢求再书写一个完美的结局呢？”
.
小谢念回家的时候，谢之一还在为了合同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和肖远的谈判至今毫无头绪，更何况谢禾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见到小谢念推开门进来，谢之一招呼了一句：“回来啦？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
小谢念之前在m国读幼儿园，现在回到了s市，顾同星和谢之一的意思本来是先让谢念休息一段时间，等这里肖远的事情结束了，再送他继续回m国上学。
但是这样的想法没持续多久就被打消掉了。
谢之一和顾同星两个人忙得连轴转，根本就来不及顾着谢念。
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又不放心，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放心的人来看管小谢念。
于是就只能残酷地送谢念再去读一遍国内的幼儿园误）
小谢念噔噔噔地爬到谢之一手边，蹭了蹭妈妈的胳膊道：“妈妈，明天幼儿园有个活动，要家长一起参加。”
谢之一问：“什么活动呀？”
“变装舞会～”
一旁的顾同星听到这句话，情不自禁地弯了一下嘴角：“现在的幼儿园是真的会玩。我们那个年代哪里有那么多活动。”
小谢念说：“老师说爸爸妈妈都要一起去参加！我都已经想好了，妈妈扮演公主，我和爸爸扮演骑士！骑士就是去保护公主的！”
说着转动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渴望地盯着谢之一和顾同星。
顾同星闻言大笑起来：“很好的想法。”
他过去牵起小谢念的手：“走，爸爸现在带你去买表演要用的服装。咱们去给妈妈安排一套最漂亮的礼服好不好？”
小谢念嘹亮地应道：“好～”
一大一小牵着手，推开门出去了，只留下谢之一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慢慢地抿起了唇。
报告是写不下去了，她索性丢开了笔，皱起了眉头。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那日谢念在她怀里哭着的样子：“妈妈骗人，妈妈骗人……我要爸爸，我要我的爸爸！”
在她和小谢念把事情的真相讲明之后，小谢念也非常懂事地没有再追问，甚至还乖乖地叫着顾同星爸爸，懂事得几乎让她心碎。
如果可以，她也真的、真的非常希望他们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能看到谢念真正的父亲回来，牵着谢念的小手，把他举过头顶，亲吻他的小手。
可是这也是多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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