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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司令又“日”了半天，却于是无补，只能一声叹息。
姥爷本想把他隔着窗子看到的那一幕说给别司令听，但是转念一想，小道士从感叹自己将死，到赠玉八卦，这之间也并没什么特别，至于算命刘拿到玉八卦做了什么，那也是算命刘的事了。
他是人是鬼，真的不清楚。
老爷此时终于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他走出司令部，想起了很多事，如果地瓜不喜欢来古董街，那么他不会认识不灯油，如果不认识灯油，那么就不会知道天书，如果不知道天书，那么就不会知道，古董街闹鬼，如果古董街不闹鬼，就不会认识折扇人，如果不认识折扇人，那么就不会出去几天，如果不出去几天，就不会遇到那些忍者给他下了水符……
他越想越烦，就在这时，突然听道：“能够躲避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折扇人。
折扇人看着他说：“先生，你看上去忧郁满面，是不是最近发生了许多事！”
姥爷看到他：“先生，又是你？”
折扇人说：“既然心中不静，不如与我一起，去渡心茶楼吧，这让心中静下来！”
折扇人既然这样说，姥爷也与他一起去了。
渡心茶楼果然是渡心茶楼，上次姥爷进来虽然感受深刻，但这次的感受更是深刻，果然心中清静了许多。
上次在哪里落座，此次依然在哪里落座。
折扇人先让姥爷喝了一杯渡心茶，然后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折扇人的这番话虽然显的有学问，但是姥爷却根本不懂，于是他又问：“你能不能说明白些！”
折扇人说：“你现在，之所以烦心，是因为你正处在那些事情之中，如果你能退出，便一定会看到真相！”
姥爷说：“请先生明示！”
折扇人指了指窗外：“如果你有空，试着去跟踪那些黑衣社的人！”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折扇人在渡心茶楼与姥爷讲的那番话，让姥爷整整想了一个晚上都没合眼。
看不清庐山，因为就在庐山中。
这句话换成最通俗的说法，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个折扇人的意思，就是想姥爷不要再做当局者，而去做旁观者。
算命刘当初送阳断给姥爷，姥爷感觉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是当他看到算命刘在房中把他手中的方玉与玉八卦结合在一起，那种喜极而扭曲的表情，让他不寒而栗。
折扇人第一次请姥爷喝渡心茶是教他认识民国兴盛联合会，也就是黑衣社的腿子，第二次请他喝茶，说跟着那些腿子，会有收获。
算命刘是坏人吗？折扇人是好人吗？
姥爷不禁开始迷糊了，在他的原始人生观，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比如在村子里，帮忙的左邻右舍是好人，而保长整天骂人，就是坏人。
但现在，好人坏人都一个样，无法分别。
直到他又想起了渡心茶，这茶本身并不能渡心，所谓渡心，其实是自渡而已。
姥爷想到这里，不禁豁然开朗，管他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自己还是回家放牛吧，上次为东赵财主治人面疮时得了200大大洋，虽然给了两个堂哥，一百个大洋，但还有些积蓄，绝对够娶妻生子养爹娘。
第二天早晨，姥爷来到别司令那里，说：“司令，我想回家！”
别司令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好奇：“先生，此话该怎么说？”
姥爷说：“我就是放牛娃，来到司令部这么多天，也没出过什么力，所以想回去！”
别司令听到这里，不禁说：“先生，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你那两个堂哥偷军火我不计较了，这偷军饷的事，我也不计较了，不过那时咱们说好的要你来帮我做事，你想反悔？”
姥爷听到这里，便没有话说。
这时算命刘走了过来：“别先生，饭要吃，路要走，以后的日子还常着呢，你先不要说不干的事，想回家的说，一会我帮你安排，你来了这么久，也确实需要回去看看了！”
别司令说：“那个母王八不知去向，你要真想回家，那就快去快回！”
姥爷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不禁叹了口气，希望他那两个堂哥在外面正混（好好混）
算命刘命人开着老鳖车慈送姥爷回家。
爹娘看到他回来，不禁非常高兴。
村子之中的人都认为是姥爷是大物，组团围观，场面也空前排场，这些自己想像，不再详述。
随后众人散去，却有保长留了下来。
保长此时再看姥爷，眼光自是不同，开口就叫：“侄子，不，不……别少爷！”
保长的一句少爷，可把姥爷叫傻了。
在他未去司令部之前，保长对他最友善的称呼就是小兔崽子。
姥爷爹娘更是受宠若惊，急忙说：“保长，你可别这样叫……”
保长却又来一句：“别老爷，别夫人，你们太见外了，啥保长的，以后还得靠你们关照！”
他的这又一句话，把姥爷爹娘彻底说无语了，吱吱呜呜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姥爷这时问：“四叔，你今个是咋了？”
保长说：“别少爷，你今个回来，可是为咱村争了面子，能去别司令那里当差，做个小兵都是荣幸，而你又是老鳖车来，老鳖车去的，一定是在司令面前是红人，其实要说这，我也有些功劳，要不是我上次将你引荐给别司令……”
在司令部呆了一些日子，话中有话这种说辞，姥爷一听就明白。
心中暗想，这保长真会开玩笑，上次如果不是他在墙外偷听，告诉给别司令，别司令怎么会来？别司令不来，那么他怎么会去司令部？如今虽然在那里不怎么样，但也并不很差，至少别司令对他也一直很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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