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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晏无双看着晏吴歌冷漠的表情，她想不通为何之前一直好好的，她今天为何这样当着众人打余霜的脸？
晏吴越也带着疑问看着晏吴歌，他知道她们三个素来感情都很好，晏吴歌今天这番倒是让人觉得奇怪。
晏吴歌想要开口，但看着晏无双期盼的眼神，又压住了心底的话，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若和他们说自己重生了，恐怕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
“可能落入湖中醒来之后，就分得清哪些人是好的，哪些人是坏的吧……”
“你这么说……莫非你认为余霜是坏人？这怎么会呢，我和余霜从小就是好友，她为人谦虚善良又处处为人着想，绝无害人之心的。”
晏无双笑着说道，“她今天是有些逾越了，但你和她也往来一年多了，相信她的为人，你也应该很清楚的。而且确实不是她推你入水的，那天我看在一旁看得很清楚。”
晏无双越是为叶余霜说话，晏吴歌心里就恼火，她皱了皱眉头看着晏无双，若眼前这个女子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她真的怀疑叶余霜才是她的妹妹。
虽说晏吴歌和晏无双是亲姐妹，但两个人的感情也是一年前才比较好的。
晏吴歌在外面呆得比较多，面对的都是士兵将军什么的，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的，几个姐妹当中，晏吴歌和四妹晏凤鸣玩得比较好。
一年前，晏吴歌从杨城之战归来，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死去。
晏无双醒悟过来，发觉自己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于是从那个时候起才关心吴歌，并把自己的好姐妹叶余霜介绍给晏吴歌认识。
“姐姐不必为她说话。”晏吴歌语气冷了几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行我素惯了，姐姐若真是为我好，倒是和叶小姐少几分往来便是。”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去宫里了，我先走了。”
晏吴歌说完之后就跳下马车走了，马车内只剩下晏无双和晏吴越。
“无双，那天吴歌落水是意外还是人为？”
晏吴越心里也有些疑惑，难不成真的是叶余霜推晏吴歌下去的？
当时只有她们三个人在亭子里，晏吴越和几个世家子在远处，看不清亭子里面的场景。
只听到呼救声，晏吴越急忙赶过去，见到晏吴歌落入湖中，急忙把她救上来。
晏吴歌不会游泳的……
“怎么会呢哥哥，当时我也在场，我亲眼看到妹妹自己摔下去的，你若不信，我们再去那里看看，妹妹摔下去的地方是不是有苔藓。”
晏吴越心想也是，无双没有必要说谎。
“我怎么感觉妹妹这次落水醒来后，性子变了呢。”
晏无双说道，晏吴歌落水醒来后，也不出门，也不逛街，也不来宫里，甚至连她最喜欢去的醉香楼也不去了。
脸上还神情冷漠，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与以前喜欢说说笑笑待人和善的人完全两样。
“你也知道的，她害怕水，估计心有余悸吧。”
“想来也是。”
晏无双点点头，看来这次落水，妹妹倒是吓坏了。
这边晏吴歌跳下马车之后，来到大街上转悠，街上的人看到晏吴歌，纷纷和她打招呼。
若是平常，晏吴歌肯定会回他们一个笑脸，但此刻晏吴歌完全没有那个心情，她不能杀了叶余霜，她就不开心。
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晏吴歌买了个面具呆戴在脸上，走了一会，没有人围观她了。
经过一个赌坊，晏吴歌停下脚步，看到一个邋遢的大汉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进赌场。
女孩哭得撕心裂肺，不愿意进去，奈何力量太小，还是被大汉硬拽着进去。
看到晏吴歌走过去，小女孩急忙用一只脏兮兮的手拉住晏吴歌，“小姐，救救我，我不想被卖……”
晏吴歌看着拉着自己衣裳的小手，把她的手扯开，重生一世，她已经不是菩萨心肠，她的心里只有恨！
小女孩眼里无尽的绝望，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断了。
大汉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女子，她发饰精致，衣裳华贵，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要不是看她锦衣玉食的，大汉就要对她下手了。
“哭什么哭，养你这个赔钱货，不给老子挣钱就罢了，天天就知道吃，快跟我进去，看你这倒霉样，害得我天天输钱。”
大汉骂骂咧咧的拉着小女孩进赌场了，晏吴歌就这样袖手旁观，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走了几步，迎面而来一个老妇人，她满脸沧桑，头发花白，跑得很是匆忙，摔倒在地。
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爬起来跑进赌场，晏吴歌听到了她嘴里不停的喊着，“念儿……”
晏吴歌知道，她应该是刚刚那个小女孩的娘。
前世晏国不到一个月就被魏子渊攻下，不仅因为晏吴歌被囚禁，晏国失去了守护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晏国从内部已经开始腐败了。
贪官污吏，冤假错案，苛刻的税收，征兵制度的不合理……
哪怕晏吴歌没有被囚禁，晏国没落也是迟早的事。
皇帝晏吴疆和太子晏吴越实行仁义治国，这固然没有错，但对于一个内忧外患的国家来说，仁义治国只会让一个国家无法强大，最终走向灭亡。
天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晏吴歌抬起头，用手接雨滴，放到嘴唇上舔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
雨水不像泪水，泪水是咸的。
转身走进赌场，赌场有很多人，一进去就听见了哭声。
层层人群围着刚刚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此刻被妇人抱在怀里，两个人无力的哭泣着。
大汉似乎听不见她们的哭泣，只是一脸谄媚的和赌场的秦大爷交谈。
“秦大爷，您看看，这就是我家的小女，怎么着她也能值个二十两吧？”
“张全，我府中不缺婢女，你这女儿年龄太小，你还是另求他法吧。”
秦大爷皱着眉头，这个小女孩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虽然她还小，但仔细养养几年就好了，到时您可以把她卖到青楼去，那也是?几番了。”
“你这个畜牲。”老妇人恨恨的看着大汉，痛哭流涕，“你好赌成性，家里的东西都被你卖光了，你现在还要卖掉你的女儿，你这是要挨天打雷劈的啊！”
“你看看你这丑样，别说卖女儿了，你要是逼我，我连你一起卖掉，你最好乖乖的给我滚回家去。”
张全嫌弃的看着老妇人，她不过二十多岁，却人老珠黄，哪里比得上长乐坊的那些女子，整天对着这张丑脸，它都快要吐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当初嫁你，你家可有礼金？你吃的穿的，哪一个不是我的嫁妆买来的……”
“闭嘴，再???锣碌奈揖桶涯阋哺?袅恕！
“你这个畜牲，你今天要是敢卖了女儿，我……我就和你拼了……”
老妇人愤怒的朝大汉跑去，想要打她，但瘦弱的她哪里是大汉的对手，大汉抓住她的衣领，狠狠的打了她几个耳光，把她扔到地上。
旁边的赌徒看客议论纷纷，大家都只是看着好戏，没有人出手制止。
“娘……”小女孩哭着跑过来，扶住被打的老妇人，“你没事吧，娘……”
“再给老子惹事，老子要了你的命！”大汉拍拍手，得意的说道。
“你这个坏人，你欺负我娘，我咬死你。”
小女孩哭着跑过来，扯住大汉的胳膊，在他手上狠狠的咬一口，大汉吃痛，反手给她一个耳光，小女孩摔倒在地上。
“你这个贱人，我是你爹，你竟然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大汉怒气冲冲的扯过小女孩，想要打她，老妇人见状拎起旁边的板凳，想要砸倒大汉，但大汉眼疾手快，接住板凳站起来，把板凳抢过来，狠狠的砸到老妇人的头上。
众人只见老妇人头上冒出鲜血，倒在地上。围观的人往后退半步，但没人敢上前去阻止，这张全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不要命人，谁敢惹他？
“娘，娘，你怎么样……”小女孩哭着抱住老妇人，无力的哭喊着，她手摸到她的鲜血，又伤心又害怕。
“念儿……娘不行了……娘对不起你……”
说完老妇人闭上了眼睛，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着。
“真是不经用，这样就死了。”
大汉没有丝毫的悔意，秦大爷走向前，皱着眉头，“张全，你现在闹出人命来，你这……”
“哎，秦大爷，我也是一时失手，再说了这是我自个儿家事，就算到了京中姚大人那里，他也管不着。”
“呵，哈哈哈哈。”
人群中听到一声冷哼，再听到哈哈大笑声，众人回头望去，只看到一个脸上戴着面具，衣服华贵的女子。
女子冷冷的看着众人一眼，众人不由自主的给她让路，女子走到大汉和秦大爷的跟前。
她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要把大汉凌迟处死。
大汉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刚刚不是在门口吗，怎么进来了？
“你是何人？”
大汉指着晏吴歌，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压迫感向自己袭来。
晏吴歌没有理会他，朝着旁边的秦大爷冷冷的说道，“就这么一个小人，在这里闹出人命，你身为赌坊的掌事人，竟然熟视无睹，既然如此，这赌坊也没必要存在了。”
“你这小女子竟然敢多管闲事？我告诉你，这京中的府尹姚大人都不敢多管闲事，怎么，你是活腻了不成？”
晏吴歌还是不理会大汉，只是看着秦大爷，“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
秦大爷脸色巨变，这女子是何人，身上那无形的压迫感简直要把他四分五裂。
但他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推到旁边，朝着角落里的人挥手，顿时十个人拿着大刀围上来，挡在秦大爷面前。
众人一看这武器都出来了，胆小的立马跑出赌坊，还有几个胆大的虽然没有跑了，但也是急忙蹲到角落里看着，不敢出声。
“姑娘一人只身前来，连和护卫都没有，还叫秦某自裁，未免口气也太大些了吧。”
“秦大爷，就这个小女子，你也动用这么多人，我来帮你解决她……”
大汉得意洋洋的想要抓住晏吴歌，没等他的手碰到她身上，晏吴歌手一挥，其中一个人的大刀就到了她手上，只见她一个转身，以雷霆顺耳之势飞快的划了他的双手和双脚。
只见刀尖滴下一滴血掉在地上，刚刚还炸呼的大汉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堪的叫着。
这下围观的人害怕得全跑光了，秦大爷脸色变得惊恐，晏吴歌却笑得极力邪魅。
“刚刚给你机会，你既然不愿意，那只好我亲自动手了……”
“上，给我杀死她！”
秦大爷害怕得连连后退，十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晏吴歌身形穿缩，一刀一个，一刀封喉，连气都不喘，比起战场上千军万马的敌人，这十几个人对她来说，只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侍卫全死光了，秦大爷害怕得想要夺门而出，晏吴歌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堵住他的去路。
一刀砍掉了他的一只胳膊，秦大爷哀嚎在地，再想举起第二刀的时候，一个身影过来，扯下了晏吴歌脸上的面具。
晏吴歌抬头看了手上拿着她面具的男人一眼，眼神冷漠，不为所动，微微一笑，第二刀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秦大爷的头瞬间和身子分成两半。
解决完秦大爷，晏吴歌拿着手中的大刀，脸上笑容可掬，眼睛望不见底，她右手一挥，面具重新回到她手中，不过她没有戴上，而是把它捏碎了……
“怎么，这赌坊还是你们云家的产业？”
扯下晏吴歌脸上面具的男子，是丞相府的嫡子云洛尘，他八岁的时候跟随父亲入宫给皇后祝贺生辰，没想到五岁的晏吴歌看到他长得玲珑剔透的，拉着他就不撒手，还说长大以后要嫁给他。
云洛尘可不喜欢用手擦着鼻涕的晏吴歌，嫌弃的甩开她的手。晏吴歌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倒了，他的额头刚好磕到桌角，磕破了。
从此云洛尘再也不进宫，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一直戴着面具，众人猜测那是晏吴歌把他推倒之后破相了，所以不敢露出面容，只能戴着面具。
后来听说云洛尘时不时的出去游历，很少回京，而晏吴歌也是前几天在宫中，也就是落水的那天才刚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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