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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竟然没有想过自己会出来找她,忍着寒冷的风四处找她,她嘴里却说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说不失望是假的。
看到她手上的纱布不见了,伤口又更深了,不仅如此,雪人的地基上,也被她手上的血微微染红。
沈星渡脱下军大衣,把衣服披在阮宁的身上,然后抱起她,离开雪地,可阮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开始挣扎。
“你要干什么,我要堆雪人,你不是我的阿衡,雪人还没堆起来,我要把雪人堆完。”
沈星渡把外套给了阮宁,整个人穿着单件毛衣在下雪的寒风里瑟瑟发抖,他想带她回家,这货还嚷嚷着要堆雪人,换成别人,他早就扔下她,自己回家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换成别人,他连门都不出,更别提冒着寒风来这雪地找人了。
沈星渡看了看执着的阮宁,轻声哄着她说:“姐姐,你拿好伞乖乖地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把雪人堆起来,好吗?”
嘴上有多温柔,心里就有多宠溺。
算是他上辈子欠她的呗,能怎么办,总不能把神志不清的阮宁打晕了扛回家吧!
阮宁接过沈星渡手里的伞,乖乖地朝走向雪人的沈星渡点了点头。
沈星渡没堆过雪人,但是他看过别人堆,他凭着记忆里雪人的模样,慢慢地把雪人堆起来,堆一下,看一下坐在大树小板凳上的女人。
雪下得很猛,他的毛衣和头发上都是天上落下的雪融化而成的冰水,即使离得有点远,但他每次回头,依旧能看到女孩眼里的光,她的眼睛很大,很好看。
尤其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的时候,乖巧得像只小白兔,全然没有上午训自己那般奶凶的样子。
好不容易堆好了地基,他开始堆雪人的肚子的时候,头顶上突然多了一把伞。
阮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拿着伞给他挡雪,却依旧坚持要他在这冰天雪地里堆雪人。
沈星渡突然觉得他和阮宁很相像,都一样的惨,一样的可怜,一样的没人疼。
没事,以后,他们有彼此了,他自私地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彼此。
“堆好了,姐姐,你看看,像不像?”
为了形象地描述雪人,沈星渡特意去树下的雪堆里翻红色的树枝当雪人的鼻子。
因为没有找到可以作雪人眼睛的东西,他想把大衣上的纽扣搞下来,可是他没想到,这大衣的针线这么难断,他用尽全力,还是没把大衣的扣子弄下来。
“你行不行啊?”
阮宁都这样说了,那沈星渡不行也得行啊,他冒着牙齿被扯掉的危险,上嘴把纽扣的线给咬断了。
“姐姐,不能说男人不行的。”
阮宁不理他,傲娇地看着堆好的雪人。
沈星渡得意地看着阮宁和堆好的雪人,想看看阮宁会不会夸自己。
雪人堆得很好看,该有的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
只是,阮宁看了一眼雪人之后,就把沈星渡辛辛苦苦堆好的雪人给推翻了,纽扣顺着倒下的雪不知道跳到了哪里,瘫倒的雪人面前,站着一个痛心疾首的男孩,和一个面无表情但是满脸泪痕的女人。
“你怎么这样啊,阮宁,你不讲道理,就知道欺负我。”
沈星渡冻得手都快长冻疮了,说堆雪人的是她,推倒雪人的也是她,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我乐意,以后别叫我姐姐,我没有弟弟。”
阮宁说完这句话,直接晕了过去,沈星渡在她晕倒的那一刻,急忙上前接住了她,这会倒是消停了,可沈星渡又开始担心了。
他摸了摸阮宁的额头,看了眼她即将发炎的手,“不让我叫姐姐,那我就叫你阿宁吧!”
沈星渡送阮宁去了最近的医院,看阮宁睡下了,他迅速地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厚衣服,给她守夜。
人伤心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也是能理解的,沈星渡希望过了今天,今天的事情能在阮宁心里翻篇,他希望,她能像自己嘴里说的那样,积极乐观的活着。
不管怎样,他都会一直一直,陪着她的。
在阮宁的床边趴着睡了一晚的沈星渡感觉他浑身都是冰的,看了眼床上熟睡的阮宁,他觉得特别安心,要是有一天,他能成为她最信任的人,那该有多好。
所有的一切,他都只是想想而已,现在,他只希望,阮宁能坚强地、快乐的活着。
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阮宁刚好醒了,她醒了,也就只是睁开了眼睛,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沈星渡等医生检查完阮宁的身体之后,拉着医生到病房门口,开始询问阮宁的病情。
“医生,她怎么了?明明昨天晚上只是受寒发了个烧而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医生没有回答沈星渡的问题,反问道:“病人昨天是不是受了什么特别大的刺激,导致她的心理对外界出现了认知障碍,这种认知障碍也可以称作轻微的精神病,她暂时还不是精神病人,但是因为受的刺激过大导致出现一些精神病的症状。”
“昨天,她爸爸妈妈去世了。那这个病能治好吗?”
沈星渡还是希望,阮宁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这样活着,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这是病人心里的病,解开心结,病人的症状会好一点,你可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进行心理干预治疗,定期去看心理医生,这个病还是有治好的可能性的,前提是,病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要是再受刺激,病人就有可能真的会变成神经病,那才是不可控的。”
谢过医生之后,沈星渡调整好表情,准备带阮宁离开医院,回家修养,等她情况稳定一点了,他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对她进行心理治疗。
“阿宁,我们可以回家了。”
阮宁顺着声音,看着对她笑的沈星渡,点了点头,“小星,我口渴,想喝水。”
听见阮宁叫自己,沈星渡很开心,即使她变成了这样,还是能记得自己,并且愿意对自己讲话,这真的挺难得的。
“好,阿宁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现在的阮宁,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处处都需要别人照顾,可沈星渡却觉得,这样的阮宁特别可爱,能体验一下出现在阮宁的童年里,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一个人要是真的喜欢另一个人,是不会因为她的改变而不喜欢她,对沈星渡来说,他的人生本来就很少的人参与,能遇到阮宁,是他的荣幸,能照顾她,陪着她,是他的愿望,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喜欢她的全部,包括她的疾病,她的坏习惯。
喜欢一个人,不可以只喜欢她的叶,她的花,她的果实,更要紧的是,要喜欢她的根。
阮宁出了医院,就极其缺乏安全感,只要沈星渡不在她的视线里,她就会开始崩溃。
因此,沈星渡去哪都带着她。
沈星渡刚回到家,就接到了来自市警察厅的电话,电话里说,杀害阮宁父亲的凶手暂时还没找到,但是他父母的尸体不能一直放在停尸间,家人最好快点把他们接走,并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阮宁现在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她连电话,都是沈星渡替她保管,平时做饭阿姨照常会来,洗澡的话,沈星渡也会麻烦阿姨帮她洗。
阿姨看阮宁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也心疼得很,所以沈星渡请她帮阮宁洗澡,阿姨也是很有耐心地帮阮宁处理。
牵着阮宁到公安处认领她父母的尸体,警方却以他身份不详的原因,不让他接她的父母走。
查了一下阮宁的身份,他才知道,阮宁原来是已经结婚了的,她的丈夫,叫周衡,但是警方一直找不到周衡这个人,而且周衡的身份证也被人注销了,意思就是说,周衡很有可能不在了。
最后,警方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让沈星渡接走二老,沈星渡小小地给他们办了场葬礼之后,就把他们的尸体给火化了。
沈星渡给二老找了两块相邻的墓地,把他们的骨灰放进墓里。
阮宁全程都是懵懵懂懂地跟着沈星渡忙前忙后,甚至火化的时候,她都没有哭。
沈星渡知道,阮宁已经伤心完了,现在哭不出来,也没多大的关系。
伯父伯母的在天之灵会保佑她的,她是个可怜透顶的孩子。
可是办完葬礼后,阮宁却拉着沈星渡来到顾氏集团的楼下,“小星,我想见我的阿衡,他就在这里。”
刚开始,沈星渡还以为阮宁说的是胡话,因为警察都说,周衡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又怎么能在顾氏集团找到周衡。
直到后来,阮宁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疯了似地扑过去,分开了男人挽着的漂亮女人。
“阿衡,阿衡,我好想你。”
顾夜嫌弃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疯女人,“安保呢,现在我们公司什么人都能进了吗?”
男人身边的女人作娇羞状躲在男人的身后,“阿夜,我害怕,这是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女人啊,我手都被她给抓破了。好疼啊,你看,都红了。”
沈星渡把阮宁拉到自己身后,“不好意思,她可能是认错人了。”
“有病就去医院,别把疯子带到外面来伤害别人,真是的,要是留疤了,谁负责啊?”
沈星渡冷冷地看着一直向顾夜抱怨的那个女人,她长得是漂亮,不过这种漂亮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他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她这张脸上动过刀子,真不明白对面那个男的为什么要把这种货色当作宝。
仔细一看,沈星渡倒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眼熟,周衡,对,这个男人和周衡长得一模一样,警方给他看过周衡的照片,难怪阮宁会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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