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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就和公主殿下提过此时事，但是她直接拒绝了我，我也不能再说什么。”
“和月向来喜欢堂堂正正。这种事自然是不肯的。”
“那你真的会让她嫁给蒙古和亲？怕是你也有自己的筹谋吧。公主这一嫁就不会再回京了，真的找个替身，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齐术眉头紧锁，他对陆峥的话，动心了。有时候偷偷摸摸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与其大动干戈，不如秘密行事，减少损兵折将的可能。
齐术道，“我答应你的条件。”
陆峥没想到今夜密谈会如此顺利，他更没想到林和月在齐术心里有这么高的位置，他能为她舍弃到如此地步。
“说到底我是对这朝廷彻底失望了。”
“将军肯信任与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起兵，已经是顾全大局，行大义之举。”
“各取所需罢了，你我更谈不上深交。”
“去漠北的这一路还请将军处处留心，以免发生意外。”
“将军，沙暴要来了。”
“全员戒备。”
“是！”
毕竟在这漠北沙漠来回往返了好多年，蒙古使臣和官兵并没有那些中原士兵那么慌张。
“齐将军依我之见，这次风暴没什么好惊慌的，这在我们蒙古常见得很，莫不是大明士兵太懦弱，不敢面对这风暴吧。”
“这一路上你屡屡出言挑衅我大明，究竟何意，你自己清楚得很。即是如此，本王不妨告诉你，待我把公主平安送达，我会立刻返回边塞，收起你们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待在你们应该在的地方。”
“据我所知，你们大明皇帝已经收回了你的虎符吧。”
“就算我不亲自去，我大明优秀的士兵将领比比皆是。”
“将军，我也是军人出身，我理解您不被理解的心情，既然您的君主不赏识您的能力，不如……”
“你想死，本将军可以成全你。”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你送公主和亲，你杀死使臣，怎么向你们皇帝交代。”
“连你都知道皇帝收回了我的兵权，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风沙的声音在一瞬间掩盖了全部，枯草被龙卷风卷起，纵是战马拼尽全力嘶吼，也是无济于事。
“你为我们跳支舞，我就放你们母子离开。”
一个母亲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孩子，拼尽全力地挡在他的面前。齐术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营帐外风声大作。
他不记得母亲回应了什么，只记得母亲白衣翩翩，只记得胡琴声刺耳。他的母亲为了能让自己安全离开，不惜抛下所有的尊严和脸面。
最后还是没逃过被那些蒙古人践踏的结局。那一夜血染重沙，那鲜血也浸透了齐术的内心。
弑母之仇深似海啊！每每心思不能安定，他就想着母亲当时跳舞的神情和模样。
他不能就此退缩，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当年他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母亲，而今人他必会誓死守护自己所爱的人，哪怕搭上自己的全部。
“给将军请安。”
光是容貌就有了九分相似，毕竟这个世界不存在着一模一样的人。齐术毕竟认识林和月很多年，自然是熟悉她的神态和小动作。只是这些细节现在看来格外的刺目扎眼。
这种秘密监视向来都是李玉做得更为顺手，他没想过，陆峥做得也同样漂亮。
自己呢，是不是也在一直被监视。
“回禀将军放在公主饭食里的蒙汗药发作了。”
“叫他们好好照顾公主。”
下属犹豫道，“要是公主醒来。”
“如果她挣扎得厉害，就把她绑起来，等我回来。”
“将军，你这样做，公主殿下一定会跟你心生嫌隙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只有她安全我才能放心地去做一些事。”
至少对于齐术来说，皇上收回自己的兵权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他终于不再受大明将军这个称号所束缚，就算是为了私心，他也不必在庙堂之高忧国忧民了。
蒙古使臣的脑子还是聪明的，“保护公主，大明的公主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如果林和月真的出了事，无论是蒙古还是大明他都没办法交代。
“大人放心公主还在自己的营帐里。”
“她看起来怎么样。”
“很是沉着冷静。”
“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
那人摇头。
“带我过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定，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又说不出来。
在营帐外道，“公主殿下你没事吧。”
里面人说道，“我无事，您请回吧。”
“那公主好生休息。”
“大人您找公主何事？”蒙古使臣眼尖地看出，那是齐术身边人。
“这沙暴无情，我自然是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
“我们大明的公主，自然有我们的人来保护，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话不能这么讲，你别忘了，现在公主殿下也是我们蒙古国的王妃。”
“那你们可要尽职尽责啊。”
京城内，夜雨阑珊，晚间的行人，无一不行色匆匆。打湿的蓑衣，沾水的草帽，还有那疲惫的面容。
“人找到了。”
“辛苦了。”
那人嫌恶的表情一点都不加掩饰，“这种事我只会帮你一次，你们朝廷上的人，我是半点都不想接触。”
桌案上的刀，倒是与人不尽相同，清白色的花纹缠绕在白色的刀柄上，不像那寻常刀剑，只一眼便收不住那外泄的杀气。面前这把倒是内敛得很，不过却更是让人好奇，那把剑出鞘时，是什么模样。
那人不再做过多的停留，拿起剑，就准备离开。外面的雨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
李玉道，“恕不远送。”
那人没有半分回应，连头也不曾回一下。冯氏父子吗，他给尽快去拜会一次了，李玉必须给提前知道墓穴里的具体情况，如果有必要的话，最好可以提前进去一次。陆峥居然会有那把剑，这事倒是让人很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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