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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道，“热闹还没看够。”
青云这才想起来，大人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便不再言语，匆匆离开。
青梅煮酒论英雄，南山上。两把长剑横在地面，两人席地而坐，酒瓶里香气四溢，豪气冲天。
许正鑫道，“你可是决定好了？”
刘鸣喝了一口酒道，“是时候离开了。”
“刘兄，我不是想阻止你的决定，但我要提醒你，现在下山并非什么好时机，光是这天下纷争，一壶酒难消啊。”
刘鸣也是性情中人，直言道，“一壶难消，那就多来几壶。”
许正鑫笑道，“你可不是那追名逐利之人。”
刘鸣勾了勾嘴角，“也许是我太过于无聊了吧。”
这话谁能信！
“先不提这出世不易，入世就要择明主，刘兄可是想好了。”
“士为知己者死。”
“看来是我多虑了。”
酒壶相碰发出轻微声响。
刘鸣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劝我不要下山的。”
“你才华盖世，帮派也好，朝廷也罢，哪里不想拉拢你，就算不能收为己用，至少不要成为敌人，省着日后惹来麻烦。”
许正鑫严肃道，“我不相信你是一时起意。”以刘鸣的性子，巴不得一辈子待在南山上呢。
“天机阁的人来过。”刘鸣一口饮尽壶中酒。
许正鑫惊讶得无以复加，磕磕绊绊道，“难不成他们给你泄漏了天机。”
刘鸣淡淡道，“我从来不相信天机那种东西，无非是江湖秘术，用幻术遮掩得好看一些罢了。”
“刘兄可是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
“看来正鑫很是相信那天机啊。”
许正鑫也是坦荡，“刘兄你问问这天下人，有几个人不相信天机阁，我大名国师之位，一只
直高悬，是因为什么，当今皇上都不能说动的人，有几人不敬服。”
国士无双啊。
刘鸣道，“怪不得他们找我。”
许正鑫一脸疑惑道，“这是为何？”
“刘兄你怎么还不明白，凡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相信自己，那便算不得天机，天下人信，当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一旁的书童早已静候多时，看两人一直在谈话，便没有出声打扰。
小童见两人结束了对话，“先生，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吧。”
许正鑫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现在？”
刘鸣点头。
“刘兄今日前来，我也有一事相求。”
刘鸣笑道，“你们所有人来，都有一事相求。”
许正鑫不在意刘鸣的这番话，认真地说道，“还请刘兄成全。”
“你看小鹿如何？”
小鹿是他的书童，刘正鑫没有觉得自己不被尊重，只是惊讶，如果一个小小书童都能与他比肩而立，那刘鸣将会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小鹿也不扭捏，“公子，您准备好了吗。”
眼前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但剑气已是凛冽非常。
许正鑫接了几招，就开始疑惑，为什么，小小年纪，杀气居然比自己还重。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越到后来，那种戾气就愈发地明显。
显然许正鑫的经验更为老辣一些，使出九成力时，对方已经招架不住力。
小鹿很识趣，发现自己不能敌后，也不勉强自己，直接后退两步，拱手行礼道，“公子在下输了。”说罢，便退到刘鸣身后。
刘鸣道，“许兄，可是还想与我比一场？”
许正鑫道，“这少年可是比你有趣多了，若是日后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就是。”
刘鸣道，“那我就替小鹿多谢刘兄了。”
小鹿有些听不懂两人的对话，替自己谢他，为什么？
许正鑫摆手，表示自己要下山了，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们也抄小路下山吧。”
小鹿挠挠头道，“既是如此，何不让许公子和我们一起？”
刘鸣拍了一下小鹿的脑袋，“我是你师傅，还是你是我师傅，如今都敢替我做决定了。”
小鹿乖巧摇头，不再说话。
山间小路，荆棘淋漓。
“下次不用顾及我，使出全力就好。”
“师傅不是说，做事留一线吗？”
“那是在山上，自然不能闹出人命，不然最后没法收场。如今已然下山，对于那些想要你命的人，自然不必手下留情。”
“徒儿记得了。”
“小鹿啊。”
小鹿疑惑道，“怎么了师傅？”
“你跟为师说实话，当时你是不是服用了什么提升能力的丹药。”
小鹿实在无奈，这话他家师傅都已经问了他八百遍了。
“没服过。”
刘鸣一路上，不停地碎碎念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鹿道，“师傅你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件事啊。”
刘鸣苦着一张脸，“你十二岁就赢了我，你让为师的脸面往哪里放。”
小鹿只能出言安慰，“师傅，那只是一次巧合而已，您的剑术还是要比我高很多的。”
小鹿这话并非奉承，实打实的比武，小鹿自然是不可能赢刘鸣的，当然是指现在。只是在过于极端的状态下，小鹿可以爆发出的潜力，绝非常人能及，说是一句剑气破长虹，也绝不为过。那时候眼前少年，只有十二岁啊，却有着如此大的威压和气势，岂能不让人惊讶。
小鹿道，“师傅，冰羽剑诀最后一式，为什么我总是感觉，那最后一分力，总是在身体里，不能完全爆发出来。”
刘鸣道，“大多剑谱里，招式的关系都是层层递进的，一招比一招威力大，留有一分力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如何才能使出全力。”
刘鸣笑道，“生死之间。”那是剑客们，穷极一生都在追寻的东西，能力的飞跃，以及对剑的感悟，都在那一瞬间顿悟。有的人机遇好加上苦修有机会能感悟到那剑意，而有的人求了一生，还是郁郁而终。也许这就是天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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